眼泪在脸上干了后，于挚轻轻道：“你有什么害怕的，该害怕不应该是我吗？你对我真一点，我都能把我的全部给你奉上。”
何祈暄无言以对，他知道只要他愿意，一定能将于挚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他不仅仅只要于挚。
他渴望的东西太多了。
除了更用力抱紧于挚的手臂，何祈暄再无其他回应。
于挚静默了一分钟，再次开口道：“你靠近我，是因为你爱我吗？”
这次，于挚明显感受到何祈暄的僵硬。
“你可能还不懂什么是爱吧，你在致岁的办公室里说喜欢我，你对我思念成疾拿刀自残，你怕我出事从京海赶来洄南，受了那么疼的伤……”
于挚喃喃细语的将他心里，何祈暄爱他的证据举例出来，大到俩人第一次滚床单时，何祈暄愿意躺下给他掌控，小到何祈暄揣摩着他口味做的每一道菜。
他说了好久好久，说到何祈暄趴在他肩膀上轻轻抽泣。
于挚说的很慢很慢，他期待着何祈暄能出言打断他。
于挚说到想不起来的时候，安静了下来。
一分钟过去了，何祈暄依旧没有说话。
“你靠近我，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问出口，于挚好像知道了答案，但他还是煎熬的等待了五六份钟。
回答他的是沉默。
“你年纪小，我不跟你计较。”
何祈暄闻言，感激的抬起头看向于挚。
于挚轻轻的给他擦干净眼泪。
“分手吧。”
这句话，于挚说的很轻柔，像他们之前好多个夜晚，于挚在何祈暄耳边说低语一样温柔。
“你说什么？”
何祈暄语气不可思议里还透露出隐隐的生气。
他知道今晚自己哄于挚会很麻烦，但是他没想到，于挚会跟他分手。
何祈暄不能接受，他跟于挚明明才在一起没多久。
他觉得于挚在把他当儿戏。
于挚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说分手。”
何祈暄大声道：“我不同意，哥你不能这样……”
“你不同意也没用。”
于挚话说的极度冷漠，但是他觉得自己眼睛里又有泪水要涌出来。
何祈暄一副被人抛弃的可怜模样，不死心的追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于挚抬手擦干净眼泪，盯着何祈暄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就是你知道的原因。”
何祈暄顿时噤声。
他不知道于挚具体说的是哪个原因。
他瞒了于挚太多事，一时间他也不敢解释，他怕抖出来于挚不知道的。
何祈暄还在思考怎么圆滑的把这个问题绕过去，突然听见有人敲于挚旁边的车玻璃。
不管敲玻璃的人是谁，俩人都松了一口气。
于挚不想跟何祈暄在狭小的空间里继续纠缠，何祈暄也有了暂时避开于挚致命问题的一个契机。
两人赶紧整理了下刚才接吻弄乱的衣服。
于挚打开身侧的车门，外面站着的是王铮野。
70.辩解
王铮野像是没有看到何祈暄一样，他朝于挚伸手，于挚扶着他的手臂下了车。
于挚转身，看着醉意迷茫的何祈暄，终究是没忍心。
“祈暄，你喝多了，先在这里醒醒酒，一会我过来。”
说完，于挚关上了车门。
何祈暄攥紧的双手用力到发抖，才忍住踹开车门，将于挚从王铮野身边拉走的冲动。
他咬着牙，眼睁睁看着于挚跟王铮野并肩走进酒吧。
何祈暄感觉到自己身体燥热的喘上不来气，他不顾外面冬风冷冽，把车窗开到最大，任由冷风吹的他脸发痛。
他心里后悔的要命。
他想，要是自己今晚不喝那么多酒，一定不会气到于挚要跟他说分手。
卡座上，于挚强撑着跟同事谈笑的同时，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酒。
王铮野看着于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王铮野将于挚要举起酒杯的手按在桌子上，靠近他耳朵道：“这里闷，陪我出去透透气。”
坐在于挚身旁的闻盛看着这一幕，眼睛不可抑制的瞥向王铮野放在于挚手腕上的那只手。
他仰头喝了杯酒，用刺激的酒精压制心里的苦涩。
于挚抽出手，转头看向身边的闻盛。
闻盛佯装无事的朝他的笑了笑。
王铮野和于挚起身，来到酒吧门口。
王铮野点了颗烟，笑着问于挚：“跟小男朋友吵架了？”
于挚看了远处自己的车一眼，淡淡笑着否定道：“不是。”
他心里默默补充：没有吵架，不是男朋友。
王铮野长长的吐出一口烟，“今天晚上，我是不是不该叫你们出来喝酒？”
“怎么会，谢谢王老板的接风宴。”
虽然心里很难受，但是于挚挺感谢今晚的遭遇，让他不在贪恋不明亮的感情。
于挚等王铮野抽完烟，朝车那边扬了扬下巴，淡淡道：“我过去看看，你快进去把。”
王铮野笑着点了点头，却在于挚转身向车哪里走的瞬间，从于挚背后抱住了他。
于挚一惊，下意识挣扎了起来。
王铮野抱的很用力，没给于挚挣脱的机会。
这个点的酒吧门口，不少搂搂抱抱的醉鬼从酒吧里面出来。
于挚忍着不适，提醒道：“闻盛正在里面等你呢。”
王铮野笑着回应道：“何祈暄说不定正在透过车窗看咱俩呢。”
于挚听到王铮野提何祈暄，他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来，自己心里到底是希望何祈暄看到这一幕后，彻底不再纠缠自己，还是害怕何祈暄因此误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