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铮野强压着怒火，跟他讲道理：“这家公司，我几乎都送给你了，还不够吗？你不能好好的去生活吗？”
方此舟眼眶通红，他盯着王铮野，更大声喊道：“不够！不能！”
会议室虽然隔音很好，但是也不能完全隔绝方此舟的怒喊。
王铮野没有阻止他，也没有训斥他。
他只是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他。
甚至，方此舟如果想多喊几声发泄，他也陪着。
方此舟顾及这是在公司，他是这个公司的领导，他就喊了这两声，便强压住心里的波涛汹涌。
他深呼吸着平复情绪，隐忍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王铮野叹了口气，轻轻抱住了他。
方此舟将额头靠在王铮野肩膀上，“这里不能大声说话，咱们是去你家谈，还是酒店谈？”
等方此舟情绪回复差不多，王铮野放开了他：“你想去哪，酒店还是我家？”
方此舟有些委屈地哽咽道：“你家。”
王铮野把车钥匙放在桌子上，“你先去我车上等我。”
方此舟忍住想追问王铮野现在要去哪的冲动，点了点头。
王铮野走出会议室，来到于挚办公室，敲门进去。
于挚从电脑后面探出头，“铮野，有事吗？”
“于挚，刚刚对不起，因为我的问题，让方会长对你出言不逊。”
于挚笑道：“没事，我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不会将这种事放心上。”
“那行，你先忙，我走了。本来还想在明早回国前，请你吃顿饭，现在有事，没时间了。”
“我先在这试吃，等你下次有空，我请你。”
王铮野摆摆手道：“回见。”
他回到车里，方此舟正在副驾上抱着电脑画图。
他看到王铮野，揶揄道：“这么快？”
王铮野将刚才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钢笔塞到方此舟手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滚蛋。”
半个小时后，两人滚在王铮野家宽大的床上，衣衫不整，上气不接下气的接吻。
“呃……”
方此舟跪在床上，双手撑着晃动的身躯。
情到深处，难以承受的他呻吟着骂道：“王铮野……啊……你他妈……成饿死鬼了……”
王铮野惩戒般掐了方此舟细腰一下。
“不会叫，就闭嘴！”
方此舟被掐地又痛又爽。
但是他听到王铮野说他不会叫，突然想到什么。
他发出变调的一声冷哼，道：“你新找的男大学生怎么叫的？啊……”
听到方此舟提闻盛，王铮野心里顿时十分窝火，用力想让他闭嘴。
方此舟感受到王铮野的情绪变化，心里难受的要命。
既然他不好受，他也要让王铮野不好过。
方此舟挑衅回头，双眼迷离的看着王铮野道：“我向他……学……啊！”
王铮野不再留情面，用粗暴的方式让方此舟说不出话。
方此舟攥着床单的手，用力到青筋凸起，他大骂道：“混蛋！滚……”
84.天涯
方此舟穿着王铮野的丝绸睡衣，从浴室回到床上边时，已经是半夜。
王铮野只穿着件内裤，几乎是全裸着。
他上半身靠在床头，嘴里叼着烟，抱着平板处理工作。
他没抬头看方此舟，眼睛盯着电脑，知道方此舟不抽烟，他把没抽几口的烟捻灭。
但是房间里已经有了很重的烟味。
方此舟皱着眉头，嫌弃道道：“真难闻。”
“这些原本是下午的工作，你不闹，我就不用大半夜抽烟提神。”
方此舟放松地趴在床上，扭头看向王铮野，王铮野忙着工作，没看到他多思的眼神。
方此舟看了一小会，将头埋进枕头，含糊道：“你人生都这么成功了，干嘛还拼。”
听到这话，王铮野心里浮现了很多原因。
价值、理想、充实……
他没时间组织语言，只好选了条最浅显的理由：“谁会嫌钱多。”
方此舟哼笑一声，抬手锤了下王铮野的腿，“贪心。”
方此舟问道：“你挺喜欢那个于挚？”
“喜欢。”
“和那个闻盛比呢？”
“各有各的好。”
方此舟闭上十分困倦的眼睛，对抗着睡意，又问道：“我呢？”
王铮野看了他一眼，有些被问烦了，“睡你的觉。”
“你有没有想过，好好谈个恋爱？”
“没有。”
方此舟的这些几个问题，王铮野都没思考，答案给的脱口而出。
“等哪天你想了，看在咱俩大学同一个宿舍的兄弟情义上，能让我当你初恋吗？”
方此舟被折腾的太累太困，这句话说的像呓语。
王铮野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合上电脑，抬手关了灯，轻轻拍了拍方此舟的背。
“我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睡觉。”
京海市，何祈暄在阖家团圆的元宵节到来时，才拜访完所有领导、合作伙伴等。
元宵节那日，他没再提着礼物应酬，一个人在季年的办公室忙到天黑。
八点多的时候，何祈暄突然想起来条娱乐新闻。
他处理完几个比较重要的工作，用电脑看了电视台。
秦渡一身香槟色晚礼服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何祈暄无聊的眼神里才有了些光亮。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妈妈依旧气质不凡，一群青春靓眼的年轻艺人里，也美的格外耀眼。
何祈暄平时也不怎么主动关注妈妈秦渡的消息。
因为秦渡整日生活在聚光灯下，难免会被人议论。
何祈暄看到有关妈妈的不好言论时，他心里总会难受，所以他干脆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