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父母虽然生气，阴阳怪气的说了何祈暄几句，但是总归没因此对何祈暄做出实质性的打击。
只是，李家也放出风声，将何祈暄不会跟李家有瓜葛的事摆明。
这导致原本以为何祈暄会有李家帮助的一些合作伙伴，在合作上有了些退缩。
何祈暄的几个项目进展，都出了些磕绊。
一直关注着何祈暄的于挚，也知道了他最近发生的事。
于挚远在东京，却也动用了一些国内的关系人脉，暗中帮助何祈暄。
因为这事，李岩跟王铮野两人，先后打电话给于挚，恨铁不成钢的劝他。
于挚也只是笑笑，解释说他只是一时不忍心，犯了傻。
最后，在何祈暄极力周转，以及于挚的暗中帮扶下，季年的大部分重要项目得以保住。
这年夏天快结束的时候，季年走向了何祈暄计划的发展道路。
在公司举行的庆祝聚会上，他端着酒杯应酬完一圈后，找了个安静的位置，放纵的喝着酒，将生活上的苦闷，工作上的压力，都发泄到了酒上。
“何老板，您不开心吗？”
一个样貌清俊的年轻男孩鼓起勇气，坐在了何祈暄身边，他笑容干净，关心道：“我看您一直喝酒，怕您胃不舒服，给您拿了瓶牛奶。”
何祈暄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因为酒精，有些迷离。
他只是看了身旁笑意盈盈的男生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他没忍住笑了下。
何祈暄想到了自己蓄意接近于挚的时候，也是装出了这样一副清纯无害的样子。
他不知道，于挚是否也像他看面前的这个男生一样，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男生看着突然失笑的何祈暄，有些不解，但依旧没有收回手里的牛奶。
何祈暄没接他的牛奶，轻轻摆了摆手，冷淡的拒绝道：“不用，谢谢。”
说完，他起身离开，留下手里握着牛奶，脸色有些发烫的男生。
何祈暄来到车里，打开手机。
现在是晚上八点，平时这个点，他还在忙工作。
何祈暄不知道于挚有没有在忙，所以他没有贸然打过去电话。
因为他们现在脆弱的关系，何祈暄一遇到跟于挚有关的事，都小心谨慎到心跳加速。
他试探的给于挚发了条“哥，晚上好”的消息。
他很庆幸，这次于挚有及时看手机，给他回复了条“晚上好”。
这条秒回的消息，给了何祈暄一些勇气。
“有空吗？我想电话里跟你说说话。”
何祈暄发完这条消息，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
于挚依旧是秒回。
“好。”
何祈暄眼睛湿润的笑着，他想，自己之前那么放肆，于挚也应该付一小部分责任。
毕竟，他总是纵容自己。
电话是于挚打过来的。
“祈暄，晚上好。”
何祈暄从于挚的声音里听出了疲惫。
他歉意道：“哥，打扰你了。”
“没事。你……感冒了？”
现在马上秋天，早晚温差很大，听到何祈暄有点嘶哑的声音，于挚有些担心。
“没有啊，就是……刚刚哭过，声音有些鼻音。”
何祈暄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心里却有些忐忑。
刚才坐在他身边清纯模样的小男生，让何祈暄找到了点当初故作单纯勾引于挚的感觉。
于是，他没忍住，故技重施了一下。
91.不舍得
两人都沉默了。
何祈暄重重咬了下苦到发麻的舌头，想通过痛感保持清醒。
何祈暄自圆其说道：“开玩笑的哥，我刚才吹了下冷风，有点冻着了。”
“祈暄，为什么哭呢？”
何祈暄听到于挚的话，心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透过车窗，看向夏天蓝紫色的天空。
“因为现在，我这里的天空很美。”
何祈暄在心里默默补充道：“我想和你一起。”
远隔千里的于挚，听到何祈暄故作轻松的语气，就知道对方肯定不愿意说出真实的原因。
“我这里在下雨，窗外很黑。”
于挚站在阳台上抽烟。
门口的路灯旁，栀子花开的茂盛。
他嗅着隐藏在烟味里的栀子香气。
于挚问道：“你今晚，想跟我说什么呢？”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雨水声很嘈杂。
“哥，季年在华宁的制药项目，关键的注资老板主动来商谈合作，是你帮我联系到的吧？还有西南的炼油厂，你也投了很多钱……”
于挚听不下去，何祈暄的话，像是提醒他，他到底有多不理智。
他笑着打断道：“你这说话的语气，怎么像是我亏欠了你，你要跟我算账似的？”
“哥，你希望我知道这些吗？”
于挚听出何祈暄话里的意思：何祈暄在问他，希不希望，自己依旧爱着他的事，让他知道。
然而，何祈暄想知道到的是，现在的于挚有没有原谅他一些，愿不愿意，让自己靠近他一点点。
于挚将未抽完的烟捻灭。
纷乱的雨声吵得他心乱。
他离开阳台走进屋里，好在阳台的玻璃门隔音不错，他可以将雨声阻隔。
何祈暄听着电话那边陷入静谧，心也跟着沉静下去。
于挚不肯告诉他答案。
于挚还没有原谅他。
何祈暄岔开话题道：“我问多了。对了哥，谢谢你帮我。”
“不客气。”
于挚坐在工作桌前，看着桌上一摞的文件，他却不想挂断电话。
何祈暄放低声音，有点乞求道：“明后两天，我这边给全公司员工休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