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还不时轻微战栗,仿佛目睹了某种骇人的场景。
胡倩雪满腹狐疑,询问道:“子谦,你是不是不舒服?”莫子谦沉默不语,嘴唇微颤,定定地凝视着步步逼近的张扬,竟一时语塞。不久,张扬疾步走到林宏远跟前,恭敬地躬身行礼,沉稳言道:“林先生!”林宏远语调平和地回应,吩咐道:“起来吧!”“是!”见林宏远并未责怪,张扬悄然松了口气,徐徐直起腰身。胡倩雪柳眉一扬,随即恍悟,讥讽笑言:“林宏远,你这也太幼稚了吧?竟然找人配合你演这场戏,不可否认,你确实是个十足的戏精,但是……你就以为这样做就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地位了吗?简直是跳梁小丑!”话音刚落,她转向莫子谦,满脸得意之色道:“子谦,我看不惯这个故作姿态的家伙了,你赶紧让你干爹派人过来,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材实料的实力!”莫子谦心如刀割,愤恨地瞪了胡倩雪一眼,厉声道:“闭嘴吧你!”胡倩雪被这一声呵斥弄得颇感愕然。还未等她有所反应,莫子谦面色惨白,勉强支撑着疲软的双腿站立起来,一脸悲苦地低声道:“张……张先生!”张扬眉梢一挑,看向莫子谦,疑惑问道:“你是哪位?”“我……家父莫兴安……不久前曾与您一同用餐时……打过照面。”莫子谦吓得心惊胆战,连话语都变得结巴起来。“莫兴安!?”张扬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思索再三才略微忆起。似乎是有那么一个人,是手下某个小弟带来陪酒的客人。瞥了莫子谦一眼,他冷漠回应:“哦,不认识!”深知这家伙胆敢冒犯林先生,自己断然不愿与此事牵扯半分。莫子谦苦笑一声,那表情比哭还要难看。刚才的那一幕几乎令他魂飞魄散,甚至以为自己身陷梦境。那威震四方的元武堂霸主,竟然对林宏远流露出如此敬意,且尊称为林先生?他不禁暗自思忖是否自己的眼睛出了差错!此刻,胡倩雪柳眉紧锁,发问:“子谦,你到底在说什么?这家伙不是林宏远特意请来的替身吗?为何还不快让你干爹派人来收拾他们,揭穿这群跳梁小丑的真面目!”“混账东西!”莫子谦额头青筋暴突,忍无可忍地爆粗口。这个女子显然缺乏思考,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全然不顾场合!莫子谦愈想愈愤慨,一掌挥向胡倩雪的脸颊,厉声呵斥:“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乃是张狂张大人,元武堂的一把手!”胡倩雪被打得头晕目眩,捂着脸颊,满脸愕然,转头呆望张狂,全身颤抖不已,仿佛瞬间化为石像。周围那些富家子弟也都惊呆了,其中一名穿着贴身短裙的妩媚女子更是惊惶失措,跌倒在地。 酒吧内瞬时静谧无声,所有人屏息凝视,目光中充满恐惧与惊愕地看向这里。胡倩雪下意识地吞咽口水,目光紧紧锁定张狂。直至此时,她仍无法接受莫子谦的话。她暗自握紧拳头,勉强稳住颤抖的唇瓣,试探性地询问:“您……您就是张狂,张大人?”张狂轻蔑地瞥了胡倩雪一眼,旋即转移视线,对于这样的小角色,他连回应都觉得多余。胡倩雪面色变换不定,转向林宏远的方向。当看到林宏远嘴角那一丝玩味的笑容时,她内心剧震,难以置信地颤抖着声音问道:“林宏远,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宏远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平静地说:“你说呢?”胡倩雪心慌意乱地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声音追问:“张大人不是子谦的义父吗?不是元武堂的首脑吗?你……你怎么会认识张,张大人?”随后,她又转向莫子谦,质问道:“子谦,你说句话啊!你不是说张大人是你义父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子谦焦急万分,近乎崩溃,对着胡倩雪大声咆哮:“我哪有那样的义父!臭婆娘,你能不能闭嘴!?”就在这时,张狂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向莫子谦,戏谑地说道:“你……是乌鸦的儿子?”林宏远冷冷回应道:“刀疤,这小子自称是你义子,借着你的名义在外招摇撞骗,弄得我十分不悦,你看这事如何处置才好!”四周众人无不瞠目结舌,眼前的这位男子,竟敢以这般口气对元武堂赫赫有名的老大张狂发号施令?真是前所未闻,罕见至极!张狂斜睨着莫子谦,冰冷出声:“就凭他?那个wogan的儿子?他老子想当我的义子我还觉得跌份呢!”刹那间,酒馆内静得落针可闻,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张狂冷冷一笑,威严十足地高声喝问:“听说有人打算动林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有种就站出来!”这番话犹如雷霆乍响,在在场每一个人耳边回荡。众人不由得心头一凛,纷纷低下头颅,不敢正视张狂的目光。顷刻间,现场气氛凝重如铁。他们心中懊悔不已,未曾想到看似平淡无奇的林宏远,竟然有着如此深厚的背景。胡倩雪眼中闪过惊讶,满面惶恐地望向林宏远。林宏远面色平静地环顾四周,对张狂冷峻回应:“给他们一个教训就行了,年纪轻轻不懂事,不必把事情闹大。”“遵命,林先生!”张狂挥手示意,身后一群黑衣保镖立刻上前,将莫子谦一行人紧紧围住。他们个个神情剽悍,显然都不是易与之辈。莫子谦心胆俱裂,裤子里已渗出一股黄色的污渍。紧接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脚并用地爬到张狂脚边,满脸恐惧地哀求道:“张……张先生,是我有眼无珠,无意间冲撞了林先生,求……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张狂眉梢微扬,一脚蹬开莫子谦,冷硬地道:“跟我求情没用,你得去问林先生愿不愿意宽恕你!”尽管被踢翻在地,莫子谦却不敢有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