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后响起，吹起一阵凉气。
“好香啊，你说说我要从哪里开始吃呢？”
卷起来的被子被打开一个小口，冷风灌进来，被子里闷得又热又香，菟丝瑟瑟得缩成很小一团，身上热热的，薄薄的睡衣贴着弓着的脊背，形成一截柔软的弧度，腰很细，特别适合把手放上去抱着。
“不，我不好吃的。”
一只雪白的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手里抓着什么。
“给你。”
塞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清脆的塑料响声，赫然是几包薯片和糖果。
菟丝声音细细的，鼓着勇气和他商量道：“你吃了它，就不能吃我了哦。”
一声很轻地闷笑，“床上怎么会有零食？”
“我怕饿所以藏在床上的，给你的都是我喜欢的，比我好吃多了……”
像是怕对方不相信，菟丝的语气很认真。
背后的男生终于不忍心继续逗他，将人抱入自己的怀里，将鼻尖贴上雪白的后颈处，被闷出来的香味比平时更浓郁几分，叹道：“宝宝，你好可爱……”
就像是埋在地下的宝藏，总是可以挖掘到更可爱的一面。
身后人熟悉的体温和声音，让菟丝愣了几秒钟，后知后觉地扭过头，对上贺承安流畅清晰的下颌线条，眼睛都睁大了，
“怎、怎么会是你？”
温热的指腹压在他的唇上，低沉的声音在他耳后“嘘”了一声，热气往耳朵里钻。
“小声点哦，如果把他们吵醒了，到时候宝宝要应付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了哦。”
菟丝想到了以往的一些画面，脸色变了变，顿时就不敢乱动了，像是一只被吓呆的兔子。
贺承安夸他，“好乖。”
借着空调微弱的灯光，菟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其他两人，见他们没有要醒的意思，还是没完全放心。
菟丝学着贺承安压低声音，湿热的香气落在他的脸上，软着声音道：“时间不早了，你快点下去吧。”
只见贺承安伸出手，从他床上一堆零食里抽走了一根棒棒糖。
菟丝一愣。
听着糖纸摩擦的脆响，莫名有点没来由的畏惧。
贺承安把棒棒糖的糖纸拆开，空气里漂浮着似有若无的橘子甜味。
“饿不饿？”
下一秒，质地坚硬的糖果抵着他的唇。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白色的糖棍，橘色的糖球压在柔软水润的唇，压出一点下陷的印子，轻轻碾磨。
甜味从唇缝间渗入，菟丝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柔软的唇.舌含住那颗糖球，吮了下。
贺承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平静地收回手，等糖果微微润湿化开后，他低下头，去吃菟丝嘴里化开的甜水。
浓郁的橘子甜味被不断加热，像是熟透了，汁水饱满的果肉咬开是沁人的香甜。
菟丝怕发出声音，被亲得嘴巴都酸了也不敢发出声音。
实际上贺承安在来之前，就已经偷偷做了手脚，在那两人的水杯里都下了一点安眠药。
但他没告诉菟丝。
菟丝紧张的时候会细细的发抖，不自觉地把手攥紧，轻轻咬着唇，以免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
未完全融化的糖球被贺承安抢走，在嘴里滚了一圈，用牙齿咬碎发出咔咔的声音，尽数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菟丝的眼睛都红了，眼角的泪水被粗糙的指腹被擦去。
贺承安声音有点哑，道：“明天去看我的球赛好不好？”
明天那场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就是校内随便打打，但他只是想要菟丝来看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支持他。
让所有人都知道菟丝和他的关系。
“嗯……”
菟丝迷迷糊糊地点头应答，困得眼皮都在打颤。
贺承安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忍住继续乱动的冲动，珍惜着许久未有的机会，静静抱着人忍了一个来小时。
等菟丝睡熟了，他才轻手轻脚地进浴室洗冷水澡。
半夜的凉水刺骨，压制着一些太过于活跃的想法，贺承安的体格比普通人要好，硬生生冲了小半个小时才出来。
菟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贺承安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困得迷迷糊糊，头发都翘起几根。
从宿舍到教室的一路上都睁不开眼睛，撑着脑袋坚持了没有一会儿，就倒头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教室外面有人巡查的时候，菟丝也睡得很安稳。
直到桌子被敲了敲。
菟丝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对上林洛书的脸时还没有紧迫感，眼神迟钝，脸颊边浮现几道红色的压痕，完全忘记了这不是在宿舍里。
林洛书是来抓纪律的。
周围的视线纷纷往这儿看来，都黏在菟丝惺忪的睡脸上，看起来就很乖很好骗的样子。
林洛书道：“你跟我出来。”
学生会的办公室里，菟丝打了个哈欠，眼睫上都是水珠。
“昨天没有睡好吗？”
林洛书给他端了一杯温茶，盯着他脸上的红印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将人抱在怀里。
菟丝被他抱起来的时候晃了一下，脚尖都碰不到地面，但好在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不至于让他尴尬到抬不起头。
林洛书从背后抱着他，像是一条大狗般，在他的身上闻着。
菟丝穿着校服，和一些不修边幅的男生不同，他的校服白白净净的，连扣子都会扣到最上面。
温热的香气从发丝和颈间散发出来，带着一点往日没有的果香，味道很淡，像是糖果。
“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林洛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