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以为当模特起码得要坐在原地不同,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但梁森并没有对他做任何的要求。
比起模特,更像是为了把菟丝留在身边的理由。
菟丝趴在他的床上,窗外暖暖的光线落在他纯粹柔软的发丝,晕出了一层暖洋洋的光晕。
他随意地翻着那本画集,时不时从玻璃碗里取出一颗草莓。
白皙如玉的手指捏着鲜红欲滴的草莓,送进饱满柔软的唇,咬开后浓郁的汁水染红了唇色,流进湿润的口腔,被一截嫩红的舌尖卷走。
原本就宽松的领口,因为趴伏的动作,露出脖颈到锁骨处大片雪白的肤肉,以及一点比草莓更加鲜红嫩粉的颜色。
在半空中乱晃的小腿,折迭时小腿会被挤压出圆鼓鼓的弧度,短裤则在不安分地乱动中往上卷了卷,贴着身体。
梁森坐在画架的面前,身体的燥热让他的呼吸都是急促的,握着笔的手青筋凸起。
他将所有的爱意,融入画里,落下的每一笔都充满了灵魂般的热烈。
清纯的少年略微青涩的吸引力,随着颜料一点点变得具象。
除了画面里被咬了一口的草莓外,少年本身看起来更加诱人,好想透过画布,一点点看到他,露出更多意乱情迷的表情……
第37章 恋综里的油腻普信男10
037
菟丝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梁森此刻灼热的视线和急促的呼吸。
他吃饱之后顺势一躺,在陌生的床上毫无戒备地睡着了。
漂亮的少年微微弓着自己的身子,卷成小小的一团,在陌生的大床上微微陷下去一点。
粘稠而灼热的视线顺着露在外面的纤细踝骨,如同无数黏腻的触手般,沿着细嫩的肌肤往上。
滚烫的视线,如同画笔在纸张上反复描绘。
但无论怎么描绘,都始终无法满足贪欲。
梁森从画布前起身,靠近时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曲着膝盖贴着床沿慢慢蹲下来,闻到了空气里香甜的草莓味,以及菟丝身上的香味。
两者柔和在一起,如丝如雾地钻进鼻腔。
他深吸了一口气,喉管到肺腔都跟着染上了甜味和热意,令他忍不住再次抬起手,用沙哑到极点的声线低声道:
“我的缪斯……”
画家的创作通常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以不同的笔触,记录着真实的画面。
美丽的少年是画中的人,引诱着他触碰。
梁森臣服于此,沉浸于从未有过的浓烈情感,这让他能够感受到自我的存在,周围的一切被慢慢赋予了颜色。
色彩的中心,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他屈膝蹲着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跪姿,悬在半空中的手,不敢直接触碰心中的神祇,只是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一缕散在床单上的发丝。
垂下脑袋,就如同服从原始本能般,深深嗅闻着,浑身的血液沸腾,因为太激动而导致呼吸粗沉急促。
他弓着背,迷恋的表情被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但苍白的脖颈上染了一层过分夸张的红意,颈侧的青筋突出,耳朵早就已经红透了。
然而熟睡中的少年根本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呼吸均匀,睡容恬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森的额头无力地压在床沿,如同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地喘息。
热汗沿着他的脖颈而滑下。
在阴郁的外壳下,藏着最鄙劣的想法,不能见光,不能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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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醒来的时候,空气里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但他也没有多想,只是看了一眼暗下来的窗外。
他缓缓坐起来,看到了依然坐在画板前的梁森。
“画了这么久啊?”
菟丝穿好自己的鞋子,走过去看了一眼画板。
油画的绘制需要更高的色彩技巧,呈现的效果比单纯的素描更加生动。
画面里的少年只是一场寻常不过的午睡,但在画家的笔下,描绘出了所有的美好与精致。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过,原来自己睡觉是这个样子的。
菟丝满意地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又看了看时间,“已经三个多小时了,我就算三小时的工作时间好了。今天先到这,我回去了。”
梁森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了几分。
菟丝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以为是对方连续画了几个小时画累了,而自己则是痛痛快快睡了个下午觉。
这钱赚得真轻松,他哪里还计较梁森这个人性格或者态度,给钱的都是大爷。
他说了一声再见,就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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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意外地发现房门居然没有合紧。
他随手一推就打开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台灯,照亮的范围有限,将周遭一切都笼罩在黑暗里。
所以他并没有发现房间里的摄像头全部都处于关闭的状态。
傅言深不在吗?
菟丝正想要松一口气,却发现阳台上似乎有什么聊天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来源,他轻声走近,看到了傅言深坐在阳台的藤椅上。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他指尖夹着的一点猩红的火光格外明显,缭绕的白雾散在空气里。
和之前正式的穿搭不同,黑色的衬衣的袖子被挽起,折在了接近手肘处,手腕处少了那串深色的佛珠。
露出的手臂上是交错纵横的伤疤。
伤疤?
菟丝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看,的确是各种陈旧的伤痕。
鞭痕,烟蒂烫伤,划痕。
伤疤会随着时间久远而变浅模糊,但永远不会消失,像是无数荆棘般,无比狰狞地攀附在血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