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那位漂亮的小嫂子,尝起来应该是很甜的。
刚靠近的时候,他就闻到了菟丝身上很香的味道,不是常用的香水粉膏的味道,而是一种让他产生饥饿感,想要凑上去好好闻一闻,甚至是伸出舌头舔一口的强烈冲动。
可怜的小嫂子会感觉到冒犯,瞪着他狠狠地朝他脸上甩一巴掌,然后怒骂他是畜生,居然敢这么对自己的长辈。
说不定还会委屈到掉眼泪。
江闲安想知道他的眼泪是不是也是甜的。
这时候,办公室响起了一串急促的敲门声。
秘书面色十分难看,道:“四爷,家里那边催您赶紧回去,好像说是二爷出事了。”
“出事了?”
江闲安心里咯噔一下。
战事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每天都有无数人受伤被抬回来,他看过那些人受伤的状态,被炸得皮开肉绽,缺胳膊断腿。
刚愈合的伤口重新换药的时候,这些人都喊得撕心裂肺。
江闲安不敢往更深处想,深吸一口气,追问:“我二哥到底怎么了?”
秘书哆哆嗦嗦,“好、好像说是被敌军埋伏,现场爆炸的情况很严重,人直接没了……”
最坏的结局已经出现了。
江闲安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的不是江秉川,而是菟丝的身影。
今天才换下喜服,却要立刻换上丧服,他无法想象爱哭的菟丝得知这个消息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江闲安皱着眉头,直接拿起西服外套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一趟。”
他匆匆赶回家。
昨天的那场婚礼本来就布置得十分简陋,如今白色的挽联挂上后,红白相交,透出一种奇怪的诡异感。
江闲安仿佛已经看到了菟丝蜷缩着身子,躲在房间的小床上,咬着唇不吭放声哭,嘴巴都被自己咬红了,哭得眼睛红彤彤,缩成一团抖得不成样子。
他当即快步朝着那间小院子走去。
但院子的门口站着两名佣人,将他拦在了门前,说:“二夫人刚歇下,老爷说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江闲安只能改去江庭昀的书房,他进去也不敲门,皱着眉头,带着几分没见到人的担忧和烦躁地坐下,质问:“为什么让人拦着我?”
“没拦你,我只是不想不相关的人打扰他。”
江庭昀连头都没有抬,淡定地将手里的账本翻了一页。
“毕竟你们打着关心的名义进去看他,只会刺激他,让他再想起一次丈夫死亡的事实。”
江闲安虽然承认他的话有道理,但还是觉得怪怪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
“如果你作为大哥,也会想我一样考虑这么多,他既然已经嫁进来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
江庭昀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暗芒,“那他就永远都是江家的人。”
江秉川不在了,江家也有足够的能力将他的遗孀照顾好。
但这代表着菟丝需要一辈子为他那位二哥守节,即使是双方根本没有任何的亲密接触,也没有领取任何文件结婚证。
江闲安不知道怎么的,冒出了一个非常荒唐的念头。
既然菟丝永远都留在江家,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二哥的妻子呢?
昨天和嫂子拜堂的是他。
为什么嫂子不能是他的妻子呢。
反正是为了冲喜嫁进来的,菟丝和他们的八字命格都合得上,这不是上天赐予他的一次机会吗?
想通这一点后,江闲安豁然开朗,甚至染上了一点兴奋。
“既然二哥已经死了,死者已矣,没有必要委屈二嫂跟着一起受委屈,我有个好办法。”
江庭昀看他,“什么办法?”
江闲安掷地有声道:“让二嫂当我的老婆。”
反正昨天的婚礼没有多少人知道,也是他拜的堂,他二哥向来对情爱之事不感兴趣,不如成全了他。
就当菟丝嫁给他好了。
他也会替二哥好好照顾嫂子的。
“混账!”
江庭昀直接抄起桌上的书籍朝他砸了过去,一张冷淡的俊颜沉着,冷冷呵斥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竟然不知道江闲安偷偷藏了这样的心思。
江闲安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反驳道:“我当然知道,江庭昀,难道你真的要看他为二哥守一辈子活寡吗?”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江庭昀揉了揉眉头,“你先出去。”
江闲安却只觉得他迂腐不堪,“难道要等明天葬礼上,所有人都知道江秉川的妻子是谁,到时候他就真的只能一辈子顶着这个名头了。”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救他于水火之间?”
江庭昀冷冷地看着他,“外面只会传,自己丈夫的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勾引丈夫的兄弟。”
江闲安的表情一顿,害怕对方误会菟丝的为人,连忙解释道:“不,这是我的主意,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起先也觉得菟丝是这样的人,但完全是他先入为主了,菟丝要是真的想要勾引他,昨天就不会那么执着的让他喊二嫂了。
“那就是你想要抢占兄长的妻子,”
江庭昀却把刘管事给叫了进来,“把四爷请去祠堂罚跪,等他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
刘管事表情犹豫。
江闲安冷道:“不用请,我自己走。”
他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的放弃,而且他相信,他二哥在泉下有知,只会支持他的做法。
书房只剩下江庭昀一人时,他的表情沉得快要滴出水,手里的钢笔因为被用力地挤压而微微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