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伤痕颜色较浅,应该是时间比较久远,有的就比较明显是最近的伤痕。
菟丝的手被他拉着,从每一道伤痕上滑过。
粗粝的手感让他一阵阵后怕。
江秉川是实打实的狠人,惹他生气不是闹着玩的。
微微突起的伤口磨得他忍不住蜷缩起手指,男人却将手指强行挤进他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
“记住了吗?老婆。”
菟丝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侧过脸的样子脸颊红红的,眼睫一颤一颤,就像是害羞了。
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纯情容易害羞的老婆。
江秉川低低地笑了一下,拉着人的手,“宝宝,还有一个地方你也要认一下。”
菟丝只听见了一点金属拉链的声响。
接着指尖碰到了什么。
他烫得想要缩回手,却被男人宽大的手掌给紧紧包裹。
“江秉川你松手……”
“别急,再好好认认。”
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声又一声的喘息又沉又闷,像是沾着火星子。
菟丝抿着唇,睫毛上泛着细碎的水光,他越是不回应越是让人想要更近一步。
看他眼角被泪水沾湿,红得像是涂了胭脂,咬着唇忍不住泄出他的名字。
江秉川在梦里反复想过无数次类似的画面,差点一个没忍住都直接泄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臂微微用力将他抱起,像是抱着玩偶一样放在结实有力的腿上。
“宝宝,认清楚了吗?”
他的手伸到长衫的下摆,“用手认不清楚的话,用其他地方试试?”
菟丝浑身颤了下,低着头时后颈棘突起伏的弧度在薄薄的皮肉下如琴键般优美。
他坐在男人的腿上,没有着力点,耗光了所有的力气就会往下滑,压得更低,修长的手指涨得他难受。
尤其是男人的指节明显,质感粗糙。
“这就难受了?”
江秉川握着他抖个不停的腰,替他擦拭着额角的汗水,“宝宝,我们那天成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来得及做呢,你忘了吗?”
菟丝伏在他的肩头喘气,头发完全湿透了,像是海藻般贴在雪白的脸颊上,眼角眉梢透着红意,和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一只艳丽勾魂的水鬼,美丽而诱惑。
江秉川的手指抚过他的每一寸皮肤,感受着他的颤抖,在他的耳边反复述说。
“宝宝,记得老公是谁了吗?一次记不住的话,第二次,第三次,总会记住的……”
菟丝以为自己终于熬过了所有的任务,准备收拾东西跑路了,但没想到,之后的江秉川完全没给他独处的时间,盯他盯得很紧,几乎走到哪都要把他带上。
就连去营地开会,向来公私分明的江长官也舍不得放手。
有时候下属经过时可以听到里面隐隐约约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像是小猫的哼声。
“停下,已经够了……”
可里面的人却像是完全听不懂。
菟丝真的是烦死了,他被养得几乎连自己走路都不需要,睡得迷糊的时候江秉川甚至还会帮他刷牙。
但在床上的时候对方就不由着他了,总是弄个不停,以至于他成日都迷迷糊糊的,离开江家的最后一个任务拖了又拖。
直到一个月之后,江秉川似乎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菟丝获得了短暂的自由。
他趁着夜色收拾了包袱,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连夜打车回了戏楼。
等江秉川执行完任务回来,给老婆带了一堆的礼物,但打开门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只剩下早就冷透的被窝,老婆早就消失了。
他下意识认为老婆肯定是被人骗走了,让属下汇报了地址,江秉川连衣服都没换就赶了过去。
和他预想中落魄可怜的画面不同,戏台高朋满座,一票难求。
有不明所以的人小声问:“这什么角儿这么红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些人都是冲着那少班主来的,真人比这报纸上好看多了。”
江秉川皱眉,从属下的手里扯过他们说的报纸。
头版头条上印着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小脸,是他消失不见的老婆。
“这么巧,你也在这啊。”
封祁说着话从里面走出来。
江秉川身边的下属瞬间反应过来,举起枪对着封祁。周围的客人尖叫着乱作一团。
江秉川冷着脸,“是你。”
“别这么紧张,我是来听戏的普通客人而已。”
封祁笑着说。
他身边跟着的属下却也跟着举起了枪。
封祁声音懒洋洋的,托着下巴,道:“不像是有些被主人丢了的狗,还非要黏上来。”
菟丝在后台磕着瓜子。
他的身后堆满了各种价格不菲的礼物,都是这些天来听戏的客人送过来的,短短几日就已经堆成了小山。
这时,负责跑堂的伙计匆匆跑进来,“少班主,不好了,外面,外面要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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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气氛剑拔弩张时,一道声音插了过来。
“谁在我的地盘闹事?”
所有人都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菟丝臭着一张小脸走出来,穿着毛茸茸的外套,皱着眉,面红齿白,看起来娇蛮可爱。
“你们在这里闹,搅黄了我的生意,我可饶不了你们!”
“老婆……”
江秉川忍不住想上前,被菟丝一个冷淡的眼神给镇住了。
封祁呵斥属下,“都举着枪干什么,收了收了。”
他走上前卖乖,“宝贝,我是带人来给你撑场子的,这么多天了,哪天我闹过?只是有的人一点事都不懂,让外人白白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