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灵瑶犹豫了，转头对沐觅风：“他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你怎么看？”
沐觅风恨不得在炎渊身上贴满阵法，让他回归黑雾：“别被他花言巧语蒙骗，若松开束缚，谁知道他会不会耍炸？”
“简单，我向魔心起誓。”炎渊做了几个付灵瑶看不懂的动作。“我愿与付灵瑶合作，助她消灭此刻西川城中所有魔族，完毕后立即离开，在此期间，不做出任何伤害人类行为。”
沐觅风的脸色稍霁，付灵瑶猜誓言确实有束缚力。
她劝说沐觅风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相信他一次？”
“既然你如此说……听你的。”
她环视屋内：“我数到三，一同松开手中武器。一，二，三。”
鞭子重回树梢，付灵瑶收回匕首。
付灵瑶满意地放下警惕心：“那合作成立。”
沐觅风抢先一步隔在其他两人中间，对炎渊微笑：“好久不见，祝您魔力不竭不灭，早日登上宝座。”
炎渊漫不经心地回答：“谢你吉言。”
沐觅风走到门边，对屋外道：“衣服拿来了吗？”
外面响起慌乱的回应：“拿来了。”
他将门板拉开一条缝：“给我。”
接过衣服，他迅速合拢门板，避开视线递给付灵瑶：“到里面换上。”
付灵瑶去里间找了个隔绝视线的角落。
炎渊鼻孔出气：“不用躲，穿得比现在更少我都见过。”
“瞎说什么呢你，我那叫入乡随俗。”付灵瑶的声音传出，“不想让合作破裂就闭上嘴。”
炎渊双手交叉，不吭声。
付灵瑶边向外走边给自己绑了个发髻：“好了，我们行动吧。”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炎渊从地上歪七扭八倒着的人群中拽起一个随从，“比如他。”
沐觅风抬腿，上前搜身。
“你别动，我来。”付灵瑶怕他有风险，抢一步上前，扒开随从的头发，“没有角，你怎么确定是魔族？”
“靠同类之间的感应。”炎渊手掐住他脖子，“我替你清理门户。”
“等等等等，”付灵瑶立刻按住他，“没确定之前，不准对他出手。”
“灵瑶说的没错。我们不可动私刑，伤人心。”沐觅风拉开房门，吩咐，“压他下牢房，等醒来后再审。”
“按照城中魔族的数量，每一个都这么搞，恐怕你们的牢房，装不下。”炎渊将随从向上提了提，“他若一直装睡不醒，你又如何？”
沐觅风立刻反应过来，跟付灵瑶说：“匕首给我，就是你最近一直随身带的那把。”
“你是我们的脑子，要是让脑子因放血不清醒，事情都乱了。我来。”
“啧，心善的家伙。”
长鞭升起，尾部化为尖锐落下，炎渊手中随从身上多了一道小而深伤口。
他凑到付灵瑶边上，引诱道：“吸一口不就知道了。只对魔族起作用。”
“行，你帮我遮着点。”付灵瑶避到炎渊身后，悄悄伸手插入随从伤口之中。
微弱的生命力流入她身体。
随从疼得睁开眼，眼中全是红光。
沐觅风迅速拉付灵瑶后退。
“现在确认了。”炎渊将他吸成一张皮，扔地上，边拍手边大跨步往外走，“多谢款待，下一个。”
付灵瑶急忙追上。
沐觅风跟上，不忘安排其他人暗中保护。
第 86 章
炎渊鄙夷地看着眼前毫无装饰，甚至只能保证不漏风的马车：“我堂堂魔王，下界魔尊，你们竟然让我坐如此破烂的马车。”
“请允许在下表达最诚挚的歉意，”沐觅风用鼻孔出气，“西川城虽然有锦车，不过现在世道这么乱，在下实在凑不出足够保护的兵力，不敢保证把像您如此贵重的客人安全送进玉城。”
付灵瑶上前打圆场：“委屈了，权宜之计，权宜之计。虽说城内被扫荡干净，城外也许还有别的魔族守在必经之路上，低调点好。车太好了，把山贼盗匪引出来，虽说你抬抬手就能解决，那不也耽误时间嘛。
再说了，你如此气宇轩昂，就算坐上这么破的马车，也能搞出魔尊降临的气势。”
“这话还算入耳。”炎渊不甘心地对付灵瑶说，“考虑一下，跟我回去。”
“不去，你想都不要想。”付灵瑶斩钉截铁地拒绝。
沐觅风拦在了付灵瑶面前，眼眸中隐藏不住的怒意：“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请按照你的誓言，速速离开。”
两人剑拔弩张，付灵瑶赶紧找补，破坏不融洽气氛：“要是你把魔界治理很好，我会考虑去做客。”
夏日炎炎，气温燥热，似火的太阳炙烤得人身上火辣辣，令人焦躁不已。
炎渊面朝沐觅风，翘起嘴角，露出诡异笑容：“你叫沐觅风是吧？”
“有何指教？”
“你也看上她了。”炎渊指着付灵瑶，“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一有机会，就把她剥干净吞下肚，和我一样。”
沐觅风心思被他直白道破，不由地愣住。
付灵瑶心中没来由地觉得不妙。
“那我告诉你个秘密。”
炎渊的皮鞭出现，将想溜号的付灵瑶拽到两人中间。
“不要说！”付灵瑶猜到他要说什么，惊慌地阻止。
她跳起来想捂住炎渊嘴，没成功，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我是她的阿兄，因为她和我都是前魔尊的孩子。而你，和我一样，也是她的阿兄，因为，她是前魔尊和你母亲的孩子。”
沐觅风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