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与姚念芸无关,她本意是想查一下有没有彻底置换成功鸣鹤的识海,可直到现在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
就连她去询问相熟的阵门弟子时,对方亦是一脸懵懂的模样。
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知晓鸣鹤下落的表情。
姚念芸长长叹了一口气:“唉。”
“怎地突然唉声叹气?”
嗣灵今夜心情不错,还是乐意当一会儿倾听者的:【有什么事情吗?可以说给吾听听,吾来替你想办法。】
姚念芸下意识捋上胸前的发尾,原本笑吟吟的表情忽而染上一丝惆怅:“自出境后,鸣鹤就不见踪影,我担心自己没有置换成功。”
最后看到他把温无越压在身下的画面,带给姚念芸的冲击很大。
那可是她回家的希望啊!
要是温无越真的贞洁不保,那她可怎么办。
嗣灵:【应当是成功了的,莫担心,那晶球你吾二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的不成?】
“确实是亲眼所见。”
可这是第一次见到从识海处凝成的晶球,加之没有经验,警惕一些也正常。
毕竟这可是关乎她任务能不能成功的一环,绝不能马虎大意。
不过一瞬又想开了,姚念芸松开绕成一团的发尾,大步往山上去。
既然都亲眼所见,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她偏头点了点嗣灵小巧鼻尖,笑道:“说得也对,只是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所以才担心罢了。”
说到底还是她自个杞人忧天,想太多。
嗣灵双爪捂住鼻尖:【莫要占吾的便宜!】
还未行至山腰,前方便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姚念芸眼睛一亮,忙朝他招手道:“大师兄!”
温无越转过身来,待视线触及到她背后的包袱时,面上带着柔柔笑意:“师妹这是要去哪里?”
“我约了凌师妹,谢师兄还有温月师姐去山顶赏月!”
身后包袱忽然一重,姚念芸表情狰狞了一瞬后又恢复原样。
这馋嘴的嗣灵又在偷吃!
她往包袱后面狠狠捏了一把,将它按到自己怀里。
无视黑猫一直扑腾的爪子,姚念芸开口问道:“师兄要不要一起来呀?我准备了很多好东西!”
“谢谢师妹的邀请,我就不去了。”
对上她略显失望的表情,温无越一时失笑,伸手将她被黑猫弄歪的发饰扶正,“今晚轮到我值夜,不能擅离职守,师妹你玩得开心便好。”
“这样啊......”
虽然有点遗憾,但也没关系,等她赏完月后再找温无越也不迟。
这般想着,姚念芸便朝他挥了挥手:“那师兄我走啦,祝你宴月节快乐!”
直至那道身影融于树影,再也望不见后,温无越才回过神来,垂眸瞧着手中玉牌。
原本洁白的玉牌裂开几道细小的缝隙,振翅的鹤被折断了羽翼。
温无越唇角轻弯,收好玉牌后看向山顶:“嗯,与师妹同乐。”
藏在无尘剑内的残魂飘了出来,见他心情颇为愉悦,又忍不住犯贱的心情,阴恻恻地瞧着温无越笑:“你就不怕那鸣鹤的命灯熄灭?”
如墨般的恶念蛰伏于他脚下,试探般往山腰处探,却被一道剑气毫不留情地斩灭。
“与你有何干系。”
弹掉手上一点黑灰,温无越瞥了它一眼:“收好你的东西,不该问的莫要多问。”
残魂哈哈大笑,笑声在这山间回荡:“我很期待,你会如何处置那个人,是令他悄无声息地死呢?还是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不如我来为你代劳,吸干他的魂体,如何?又不用脏了你的手,还能打消你的心头之恨。”
温无越收好玉牌,并不理会残魂那近似蛊惑的语气。
灵气化作光刃,在腕间划了一刀。
潺潺血液滴落,粘稠血液还未曾滴落在地,那恶念疾驰而至,争相蜂拥而上,贪婪且兴奋地吸食着那流出新鲜血珠的伤口。
不多时,那翻涌的恶念平息下来。
末了,亲昵地如同温顺的羔羊,乖巧依偎在温无越身旁,任由他玩弄摆布。
温无越抬眸看向残魂,碧色竖瞳隐隐浮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在我没有找到下册前,你是绝对离不开无尘的。”
***
山顶上的风不大,加之清辉遍地,映得周边恍如白昼,很是适合把酒言欢。
崖边处早已布置好一张矮方桌,四把小椅,几盘瓜果。
约好的人亦是早已入座。
“就等你啦,芸芸师姐!”
凌芊芊眼尖,见姚念芸背着个大包,便忙着跑过来分担。
她掂了一下重量,面上讶然:“师姐你居然背着这么重的东西,里面都有什么好吃的?”
用手背擦掉额上的几滴薄汗,姚念芸笑道:“都是我做的一些点心,给大家尝尝。”
将食盒一一摆在方桌上,有她仿照现世所做的辣卤以及鸭货,应景的月团,酸辣的凉拌黄瓜。
谢柔跟凌芊芊都爱吃辣,这辣卤和鸭货应当符合他们口味。
今日晨起的时候,想起谢柔的夫人温月是百越人,便又做了一道椰汁马蹄糕、山药枣泥羹以及茉莉花茶。
若是月团吃腻了,还能喝些花茶解解腻。
看着她如同变戏法般拿出一盘又一盘的食盒,凌芊芊双掌合一,尽量忍住不让自己的目光往桌上移:“我放在师姐你那里的重头戏,带了吗带了吗?”
“自然是带了的。”
姚念芸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方才险些掉在地上的瓷瓶,故作高深道:“重头戏来咯,芊芊师妹家精酿的桂花酒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