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好渣一男的。
身边有了道侣，结果心里还惦记着大徒弟。
这不是恶心人呢。
姚念芸心中暗自吐槽，而后缓步踏入证道堂，恭恭敬敬地给各位长老躬身问好。
思想可以放飞，但态度绝对要端正。
“不用紧张，为师今日唤你来，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许是看出了姚念芸的紧张，慕思寒了然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温声道：“你可愿加入思明子门下，成为她的关门弟子？”
姚念芸瞳孔一缩，眉毛下意识拧成一团麻花，不可置信般抬头。
这老头，打的什么主意，居然注意到她身上来了？
“师尊，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姚念芸面上恭敬，实则心里已然掀起滔天巨浪。
不是吧，她平日已经够低调的了，怎么这都能被注意到？
她只想默默守护温无越贞操而已，并不想加入一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当中。
慕思寒看着她微笑道：“我觉着你这孩子挺有天分的，只是我门下已经有了无越那孩子，平日无暇照顾你们。”
“正巧你师母要收关门弟子，你又有潜力，便去她门下吧。”
什么叫已经有了无越那孩子？平日无暇照顾他们？
这不就是当众宣誓主权吗？
藏于识海的嗣灵与姚念芸只觉得，她们此刻好像被慕思寒给戏弄了一般。
这心思，昭然若揭啊。
姚念芸心尖震惊，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上官絮儿。
上官絮儿面上表情不变，依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你们这一批弟子刚进门时，我恰巧还在闭关中，自然也就对我不太熟悉。”
“这倒也无妨，日后相处中我们可以慢慢了解的。”
姚念芸一脸纠结，不知该做何选择。
【干嘛纠结，那可是长老的关门弟子诶，无上的资源与机遇都会倾斜在你身上的。】
嗣灵在识海中呜嗷喊叫，仿佛像养成游戏玩成功了那般激动。
姚念芸此刻却格外冷静。
若是选择成为上官絮儿的关门弟子的话，那样便能离温无越更近，更好地保护他。
可听嗣灵曾说过，长老们的关门弟子，基本上是要当做下一个剑门五子来培养的。
温无越不消说，他天资摆在那，定然是下一任剑门门主。
姚念芸自认她没有这种天资，能够承担起这份职责。
她唯一的目的，是保护温无越免遭毒手，然后回到现世，脱离修真界。
似是看出了姚念芸的顾虑，上官絮儿捂嘴轻笑道：“小姑娘家家的，倒也不必思虑那么多的责任担当，我的关门弟子不需要像你师兄那般担当大任。”
……
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慕思寒轻轻叹了一口气，屏退众人。
灯火下，他手里拿着那本医书，神色不明，侧脸似乎更加苍老了些。
上官絮儿柔顺地依偎在他身旁，抬手抚平他眉宇中的忧思：“夫君，那孩子看起来，好像不是很乐意。”
“我还以为她看在无越的份上会答应的。”
慕思寒单手托着下巴，翻阅手中医书，“此事日后再议吧。”
窗外响起一声闷雷。
紧接着便是豆大的雨点落在窗棂上，窗纱湿得透彻。
“无越的病，还是没有头绪吗？”
上官絮儿关上木窗，点亮了屋内的灯盏。
一双美眸满含忧思，她双手握拳，轻轻敲打着慕思寒的肩膀，替他疏解连日来的劳累：
“我还以为经过扶风多年的温养，应当是好转不少的。”
“并无，那孩子心中思虑过多，加之不知为何，从秘境回来后病情越发严重了。”
慕思寒握住肩上的柔夷，安抚般拍了拍。
黑瞳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慕思寒温声道：“我看无越对她有几分上心关照，便想着拉拢那孩子入你门下，年轻人一起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絮儿，有空你多去做一下思想工作，尽早把那孩子拉到你门下。”
“可这样会不会有些……”
上官絮儿垂眸看了一眼医书：“过于强人所难了？”
“不会吧，我看那孩子对无越还挺上心的。”
慕思寒合上医书，眸中染上了一丝疑惑：“要不是喜欢，那孩子会这么殷勤，天天跑去找他吗？”
“放心，她肯定会答应的。”
……
最后一丝日光消失于云顶之上，天上猝不及防般下起雨来。
丝丝雨雾弥漫，温度骤降。
姚念芸撑着竹伞立于山脚下，回首俯瞰永泽顶。
她眨了眨眼，面上有些迷茫。
原先定好的计划，好像并没有成功啊。
嗣灵化作实体落在姚念芸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便不再动弹。
手中的传音玉笺忽明忽灭，耳畔似乎还回荡着方才慕思寒所说的话。
“我亦不是勉强你，你应该也知晓了，无越他身具隐疾，难以彻底痊愈。”
“我希望你拜入你师母门下，出发点是想你多些陪伴他，治愈他的心病。”
“你若是不愿，我们亦不会强求。”
听起来很像是在利用她。
但这个利用，对完成任务很有益。
姚念芸敛去眸中思虑，掌心握紧温凉伞柄，往传音玉笺注入些许灵力。
玉笺微微发烫，而后陷入沉寂。
她安静垂眸看着怀中的嗣灵：“这样，也算是成功破坏了半个剧情点吧？”
【只要慕思寒不去冰泉便可。】
嗣灵掀开眼帘，尾巴轻晃：【算是成功了一半吧。】
虽然它也不是很懂三千天道的安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