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拿软绢布沾水,擦去裂口周边的血污。
从药堆里拿出一只瓷瓶,她拔开木塞,缓慢地将褐色的药粉往伤口处倒。
避水诀形成的屏障,将二人温柔地包裹在一方天地内。
姚念芸身形不变,仔细地处理着那些看起来甚是可怖的刀口。
只不过……
师兄因疼痛而呻|吟的小声喘|息,也太像某些时刻发出的声音了。
十分地勾人心弦。
摒弃掉脑内的杂念,姚念芸一心一意地将撒出伤口边缘的药粉往里拢。
“呃,哈……”
温无越按住她欲往伤口缠软绢布的手,只温和地瞧着她:“师妹,在担心我?”
不然为何她的嘴角撅得,都可以挂瓷瓶了。
与他接触的手背面上传来一阵冰寒刺骨的冷意。
“又在说什么胡话,我当然担心你了,我不担心,谁担心?”
不能理解温无越为何拦住她撒药的动作,姚念芸眉头皱得更紧,面色不虞:“别按着我的手啊师兄,松开。”
身下人闻言,慢慢松开了钳制。
姚念芸手上动作不停,不多时便把那尚在流血的伤口处理好。
温无越全程都没有说话,等姚念芸意识反应过来时。
她已经双手撑着胸膛,半趴在他身上。
姿势甚是暧昧。
第 39 章
指腹下的皮肤肌理凹凸不平, 触感生涩。
流光般的水线如星点,忽明忽灭,给他身上那宛如爬虫般的疤痕映得更加真实。
姚念芸表情不由得一怔, 垂眸看向掌下的不平处。
银蓝光线装腔作势, 企图欺骗人的视觉,用阴影抚平那连片的淡粉伤疤。
可抚上去的触感却做不得假,姚念芸小心地拂过那些痕迹, 没来由地开口问道:“师兄, 疼不疼?”
她不知道怎么了,心脏好似被细密的针扎过般,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这些痕迹数量极多,一看就不是什么新伤, 反而是很久之前的。
瘢痕迭加伤瘢,看着甚是可怖。
“不疼。”
温无越抬头,看向她眼底浓烈得快要溢出来的难过, 垂下眼帘, 不再多言。
太久了, 这些痕迹存在的时间,久到他都想不起来是因何物,还是因何事而被伤到的。
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 我心疼。”
姚念芸抬头, 小心翼翼地看了温无越一眼,却看到他漂亮眼瞳中倒映着她难过的模样。
她完美无瑕的大师兄, 绝不可以留下任何的瑕疵。
这个念头涌上来时, 姚念芸此刻也顾不得他什么逾不逾矩的原则了。
将所带来的药瓶一一打开, 她直接上手,强硬地将他上半身的衣物全都扒下, 连内衫都不放过。
温无越还没反应过来,上半身的衣物被悉数褪去,只余松垮的腰带还勉强挂在精瘦腰间。
他强装镇定,喉结滚动,侧过脸,并不出声。
只是莹白的胸膛微微颤抖,似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裸|露,耳根烧得通红。
嗣灵在一旁全程围观,猫脑过载,直接宕机。
它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给姚念芸竖了竖爪子。
再次感慨自己眼光不错,没有看错人。
这姑娘,出手干脆利落,太生猛了。
姚念芸拿出棉布,把药膏细细地涂在干净布面上,自上而下,沿着皮肤的纹路一一抹开抚平。
幸好她还偷偷留了一点那什么的玉容膏,这下派上用场了。
既然它都能卖得那般贵,那效果一定很好吧?
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姚念芸思绪纷飞。
只是这点药膏好像也不太够用,她只抹了三分之一,那罐子便见底了。
回去后得找人问问,这药膏是在哪里有卖的,再多卖几罐回来备用。
说不定她还能当个中间商,赚个差价跑腿费什么的。
这般想着,姚念芸面上喜不自胜,下手的力气便大了些。
“嘶——”
发散的思绪被打断,姚念芸怔愣一刻后回神,便看到身下人眉头微蹙的模样。
温无越原本包扎好的手臂,在她膝骨的推搡下,隐隐冒出丁点暗红。
良久,姚念芸忽然尖叫道:“对不起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她连忙从他身上起来,像做了错事般,垂头乖乖跪坐在他身旁。
“没关系,你是不小心的,我知道。”
温香骤然脱离怀抱,温无越说不出什么心情。
只是少女略带湿意的指腹在身上游走的感觉尚存,惹得人心浮气躁的。
他沉默地将堆迭在腰间的上衣穿好,转身不再看她。
“怎么了师兄?”
等了许久,都没见对面的回应,姚念芸偷偷抬头,绕到温无越正面,定睛去瞧他,正色道:“师兄,你的脸怎么有点红啊,是不舒服吗?”
见此场景,嗣灵险些乐得在地上打滚。
哈哈哈哈哈,温无越你也有今天!
活该!
许是注意到它这边的动静,姚念芸回头便看到趴在地上的嗣灵:“墨墨?你怎么趴在地上抖个不停?”
嗣灵嘴角的笑容戛然而止。
它分明看到温无越凉凉地看了它一眼。
眼里暗含杀意。
黑猫夹紧了尾巴,径直跳入姚念芸怀中。
末了,还冲着他斯哈斯哈地哈气。
姚念芸有些尴尬地伸手捂住它的嘴巴,扭头说道:“不好意思啊师兄,墨墨平时都很听话的,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吓到它,所以才应激了。”
可不是有东西吓到它了嘛!
嗣灵正想张口诉苦,红绳铃铛却忽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