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
这般想着,姚念芸不自觉出声道:“师兄,你可真漂亮。”
她手指下意识轻捻着他的乌发。
柔软顺滑得似绸缎的发丝自指缝间穿过,弄歪了青年原本的发冠。
姚念芸面上不由得绽开笑意,“师兄,我给你扎个辫子,好不好。”
没等温无越回应,便自顾自地捻起一缕乌发。
三除两下,一个初具雏形的辫子便出现在手里。
平复好体内的悸动后,温无越无奈地瞧着她拿在手上把玩的乌发,“就这般好玩?”
“师兄的发质可真好,我就喜欢这样头发,能够扎出很好看的发髻。”
她眉眼弯如天上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黛眉微蹙。
原本勾起的嘴角又瘪了下去,“只可惜我学不来男子的发髻,也不知道该如何梳理。”
玉盘重新自薄云中钻出,而那灯烛映出的亦是身影淡了些。
月辉给少女发髻间的白茉莉渡上一层银箔,衬得她面容娇俏,如三月春间的桃花。
头顶的月,与眼中的师妹。
温无越低低笑了声,牵起她的手,压入尚有空隙的指缝间,“无妨,只要是师妹做的,我都喜欢。”
“既然是这样的话……”
姚念芸狡黠一笑,伸手从针线篮里摸出那枚青色剑穗,递至温无越面前,“铛铛!师兄,这个送你当生辰礼物,好不好?”
她话音刚落,顿了顿,才犹犹豫豫地继续说道:“新年礼物的话,我还没准备好,可不可以先欠着师兄那份?”
从莺歌镇回来后,她便从上官絮儿那处,旁敲侧击地套问温无越的生辰。
没想到居然就是这几日,只是重新构思送什么礼物已然是来不及了。
只好拿先前的新年礼物当作是生辰礼物送出去。
这几日她一直在将原本的花样拆掉,抽出空暇的时间重新赶工。
瞧着那编得有些简陋的剑穗,姚念芸涨红了脸。
希望师兄不会怪她粗糙滥制。
“我会的样式不多。”
姚念芸偷偷抬眸,瞧了眼望着那剑穗出神的温无越,“一点心意,希望师兄能够喜欢啦。”
少女掌心中的剑穗显然是刚编好没多久,同心结处还滋出几条细细的白线。
岫玉剔透明净,鸭蛋青的流苏丝线顺滑如绸。
“我……”
温无越艰难看了眼那剑穗,似被烫到一般,移开视线,“很喜欢。”
“要给你系上吗师兄?”
姚念芸在他失神的黑眸前挥了挥手,“你的剑呢?”
师兄今晚走神的次数也格外多了些,莫不是心中有事?
“系我腰上吧。”
这样他便能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了,随时都昭示着,他是她的所有物了。
尽管他的师妹还是傻乎乎的不开窍,但无妨,只要她一日呆在自己身边,那他便是有机会的。
温无越轻轻摩挲着少女的腕骨,握住她的手腕往腰间的玉髓带钩去够。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响起。
不多时,那剑穗便稳稳挂在带钩之中。
姚念芸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一时间,满足感充盈于心间。
她伸出手指,偷偷戳了戳那玉髓带钩。
玉髓与岫玉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师兄是何时换的带钩?明明离开金庭司前,还是那条红丝带钩的啊?
“嗯?在做什么?”
温无越抓住那只作乱的手,举至二人面前。
他眉眼弯弯,含笑问道:“师妹,玩什么呢?”
见做坏事被当事人当场抓到,姚念芸有些脸热,声如蚊讷,“没,没什么……”
指腹摸到一处凸出,温无越撩起眼帘,去看那处凸起。
却见少女白皙腕间挂着一条如爬虫般的细小疤痕。
在那抹光洁的皮肤上,显得格外丑陋凸出。
心间骤然掠过一丝慌乱,温无越定定瞧着那处疤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割到的手?”
“喔,这个啊。”
姚念芸顺着他的视线,移到自己手上,“上次在蜃境中不小心弄到的。”
从那水牢逃出来时走得太急,摔了一跤,被地上的沙子擦破了手腕。
不过也就伤到了一点表皮,除却留下一点疤以外,倒也没什么事。
见温无越的目光依旧粘在那处疤痕身上,姚念芸抽了抽手,却没能抽出,宽慰道:“没关系的啦师兄,就一点点而已,我找温月师姐拿点祛疤膏就好……”
她话音未落,腕间便传来一阵湿润感。
姚念芸漆瞳猛然放大,浑身似僵在原地,呆呆地瞧着他。
面前的青年,此刻正抓着她的手腕,垂下头颅,温热的鼻息在腕间纠缠不清。
唇|瓣温柔地含|住那处凸起的丑陋疤痕,轻轻舔|舐着那痕迹。
舌苔所过之处,留下一道又一道润湿的水痕。
皮肤上传来温|热滑|腻的接触感,尖利的兽牙轻柔地擦过那道疤痕,带来又麻又痒的触感。
随着他来回舔|舐,那道突兀的痕迹便慢慢消退,腕间恢复原本的光洁。
末了,他抬眸望着她问道:“师妹,方才那样可会疼?”
耳根热得要命,烫得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烫熟了。
姚念芸机械般摇了摇头,木讷回应,“不……不疼的……”
她用空余的那只手捂住胸|口,缓解跳得过快的心脏。
脑海中有些混沌。
师兄,怎的比那蜃境中的狐貍精还要勾人……
远处,躲在草丛中的凌芊芊与嗣灵木然扭头,各自看了一眼对方,皆是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