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我还未成婚啊。”
姚念芸惊恐地摆了摆手,她还没有找道侣的心思呢。
居然让师兄被误会了?罪过罪过。
顺着栗婶的视线,姚念芸瞧着面前的温无越,惊喜道:“师兄,你回……”
只是她还没说完,面前高大的人影顿时便压到她身上。
急促的吐息打到侧颈处,泛起一阵痒意。
随之而来的,还有股淡淡的血腥气味。
“师兄!”
脑海中略过不好的一些幻想,姚念芸急忙握住他的手,准备将温无越扶回暂住的小院中。
“别急别急小娘子,你先带着你师兄夫君去我屋里躺会。”
“我屋里还有间空房子。”
……
盆中的水映出隐隐约约的倒影,下一刻又被打散。
姚念芸捞起浸了水的津帕,细细地把温无越藏在衣袖底下的血痕给擦掉。
她还不想这斑驳血痕吓晕好心的栗婶栗叔。
“小娘子?要不要请个大夫?”
栗婶带着栗叔掀帘而入,放下怀中的水壶,瞧了眼床上的温无越,继续说道:“你栗叔是村里的郎中,要不要给你夫君看一下?”
“可以吗?”
瞧着老人家一片好心的模样,姚念芸不好拒绝,端走床边的水盆,“那就麻烦栗叔了。”
虽然她觉着八成是师兄修炼途中出了点岔子,以至于筋脉倒流。
以前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一般只需休息两天就能恢复了。
栗叔坐到床边,搭上温无越的手腕,开始细致地把脉。
一刻钟后,他瞧着乖巧站在一旁,面色白皙中透着红晕的姚念芸,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此刻面色有些苍白的温无越。
斟酌片刻,隐晦出声说道:“小娘子,平日还需让你夫君节制些好啊。”
“节制?”
姚念芸茫然地眨了眨眼,“为什么要节制啊?”
修道人哪有节制这说法的,不都是要抓紧一切时间进行修炼的吗?
栗叔瞧着她懵懂无知的模样,直言道:“你让你夫君平日里在房事上少些索求。”
“他这是索求过度,身子有些亏损,你得少些纵容他,养个好习惯。”
“……”
听完他的话后,姚念芸沉默了一瞬,耳根发烫,只恨不得直接当场钻地消失。
血液在筋脉中急速流转,心脏砰砰直跳,脸红得似要滴血。
原来栗叔是说的这个节制吗……
可她跟师兄清清白白的,哪有什么旁的东西。
该不会是温无越真的贞操不保了吧??
书上说,有些手段高明的妖修,不一定会夺走人的元阳,只是喜欢玩|弄身体,凌|辱精神。
花样与种类繁多,一时间令她大开眼界。
姚念芸被这个想法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那厢的栗叔还在说着些什么,但她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机械地站在原地,沉默点头。
“……这补药给你,一天喝三次,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这段日子还是少些进行房事,小娘子,你等你郎君醒了再走吧。”
姚念芸接过栗叔递来的药包,对上他谆谆教导的模样又不好意思出声反驳,只好连声答应,“是是是,您老教训得是,等他醒了我一定转告他……”
怀中搂着的药包像是烫手山芋,烫得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姚念芸连忙把纸包放到桌面上,双手伸进水盆中,往脸上泼了一把水,企图降一下面上的温度。
看着躺在床上的温无越,她忍不住挥舞了一下拳头,无声吶喊道:“都怪你!”
嗣灵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笑道:“啧,吾还没瞧过你这模样呢,怎么?要揍一拳你的亲亲师兄吗?”
“闭嘴!”
姚念芸猛地起身,捏住它的后颈肉,走出厢房,“跟我出去打点水喝一下!”
冷静冷静!
事情还没到最坏的一步。
姚念芸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
没关系,她要信任嗣灵,师兄的元阳定然没有被夺走。
只是,菊花保不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她再次回到房间时,躺在床上的温无越已经醒了过来。
正靠在墙上,不知在想着些什么,目光出神地盯着手上的痕迹。一幅呆滞、震惊、不敢相信的模样。
至少温无越现在的模样,落在她眼中,她就是这般理解的。
姚念芸摸了摸鼻尖,作为成年人,她其实还是能理解的。
有时候身体上遭受到巨大的冲击,然后精神上一时不能接受,丧失了一部分自我意识,控制不住自己,就会这么发呆。
桌上还留有栗婶留下的水壶,她走过去接了杯水,递至温无越面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兄,渴了吗?”
看着美人原本饱满水润的红唇,嘴角边都留下了几道细微的伤痕。
姚念芸不禁脑补出一万字不能过审的内容。
嗯……
很难评。
床上的美人依旧没有回应,目光格外出神茫然。
姚念芸叹了口气,沿着床沿坐了下来,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导道:“师兄,我知道你一下子遭遇了这种事情,不能接受。”
“但你要振作起来啊,不能沉浸在悲伤之中,先喝点水好不好?”
“我回陪着你一起面对的,师兄你别难过。”
看着温无越一蹶不振的模样,姚念芸只觉得自己方才那番安慰人的话术极妙。
既没有揭穿师兄的伤口,又暗含鼓励,实属妙哉妙哉。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的东西?师妹。”
温无越回过神来,瞧着递至唇边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