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温无越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只觉得自己失了神, 脑中无法思考他方才所说的话。
喜欢她？
师兄，喜欢她？
覆盖在手背的那只手传来一丝颤抖，有温凉的触感沿着小臂上升。
“我不讨厌师兄……”
姚念芸又轻又缓地眨了眨眼，迟疑地重复着他方才所说的话，“师兄，喜欢我？”
“师妹，我喜欢你，想与你永远在一起。”
温无越掩去眸底的欲|望，再抬头时已然恢复正常。
他唇角弯弯，眸中盈满了温柔的笑意，“只是我不希望我的喜欢，会给你带来负担。”
轻轻勾了勾她的手指，“我等你的答复，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
“啊……？”
姚念芸惊得红唇微张，杏眼圆睁。
可她不过是温无越修道之路漫长年岁中，一个不足挂齿的过客。
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只消任务完成，即可抽身离开。
待她功成身退之际，她会回到原本的时空，而他亦会忘了她的存在，回到正轨。
这个永远的承诺过于沉重了。
姚念芸嘴巴嗡动，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半天下来只吐出几个呓语，“我，我不知道。”
凭心而论，她对他也不是没有感觉，温无越长得漂亮，脾气温柔性格又好。
平日对她百般纵容，即便是闯下的祸事也会替她分担一二。
对上她偶尔的坏脾气，亦会温和地开导。只是谈这种没有结果的恋爱，对师兄来说好像并不公平。
姚念芸垂下眼眸，尝试在识海中呼唤嗣灵，【墨墨，任务完成，剧情拨乱反正后，温无越的记忆会不会也重新洗牌？】
【这是自然。】
藏在角落的嗣灵忽而抬头，爪子挠了挠尾巴，【吾有完善的措施保证这方世界不会崩塌。】
会忘了她吗？
这样的话，很好。
姚念芸轻轻叹了一口气，脑海中忽然变得清晰下来。
来这异世一趟实属不易，没必要给自己找烦恼。
师兄喜欢她，她也对师兄有好感。
温无越长得这般好看，对她又好，跟他在一起，她也不会吃亏。
反正最后的结局已经定好，那过程如何，该由她来决定。
她离开后，嗣灵自然会将所有的剧情九九归一，回到原初的起点。
那在此期间的时间，为何不能随她心意而动呢。
思及此，姚念芸眉眼弯弯，反握住温无越的手，轻声道：“我对师兄确实有好感……”
只不过，她只能陪伴他人生中的这一段路途。
说到最后，姚念芸话音越来越细，有些羞涩地捂住了涨红的脸颊，不敢去看温无越的反应。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握住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忽然变大了不少，姚念芸黛眉微蹙，艰难举起二人紧握的双手。
摇了摇手腕，不满地道：“师兄，你抓疼我了。”
“抱歉，师妹。”
温无越松开了一点力道，却仍旧握得牢牢的。
他小心翼翼地抚上那握出红痕的皓腕，嗓音轻柔至极，“很疼吗？”
皮肤相触间溢散出点点金色的灵力光点，在两人之间环绕，飞舞。
姚念芸反手握住那只大手，笑道：“没关系的师兄，这么浪费灵力作甚？”
“你身体里的灵力还没恢复好吧？这点红痕的话，一会就消失啦。”
温无越微微抿唇，抬眸去寻她的眼睛。
少女水润的瞳仁中，满心满眼地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摇了摇头，牵着那只柔夷，盖在侧脸处，又靠近了一点，“于我而言，师妹的事情才是第一。”
掌心中传来灼热的温度，姚念芸微微别开眼，心虚地不敢看他，心脏砰砰直跳，莫名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太……太温柔了。
怎么表明心意以后，师兄看起来更会蛊惑人心了。
眼神温柔得如不见深度的水潭一般，都快要将她给溺毙了。
姚念芸晕乎乎地对上他的眼睛，嗓音有些哑，“师，师兄……”
温无越乌睫轻颤，眸中稍带着潋滟水光。
他虚虚用了点力气按住少女的手，柔柔地用脸颊去蹭着那只柔夷。
稍稍偏头，讨好似的，在少女白嫩的掌心中印下点点湿意，而后又转过脸去看她。
“师妹，脸好红啊。”
身体前倾，温无越又凑近了一些，直至额头相抵，鼻尖轻触，才停下前行的动作。
他眼瞳转也不转，就这般瞧着她，轻笑道：“是不舒服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姚念芸便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烧晕了，脑袋就差像煮开的水炉般，呼哧呼哧地往外喷热气。
眼前是骤然放大的美貌攻击。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她！
她要死了！
“师，师兄，不要靠我这么近。”
姚念芸迷迷糊糊地瞧着温无越的脸，只觉得面前的事物天旋地转，眼中唯有他那张过分漂亮的面容。
鼻尖处萦绕着浅浅的银莲花香，有些醉人。
她抽回了手，双手捂住胸口，平复了一下心跳。
稍稍推开了一些距离，装模作样，装腔作势地吓唬他道：“像你这般漂亮的人，会……会让我忍不住亲你的。”
温无越怔愣一瞬，随即唇边的笑意愈发扩大。
他重新握住少女温热的双手，按在自己脸上，稍稍仰头道：“所以师妹要来亲亲我吗，嗯？”
青年尾调又轻又哑，无端带了些撒娇的语气，黏黏糊糊的，像一只露出肚皮，任由她蹂躏的巨大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