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缓地朝她眨了眨眼，面上笑意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松开彼此间相握的手，攀上他的肩，看进那双倒映着月色的双眸。
青年瞳仁中闪烁着细碎的光点，底下隐藏的碧色如平静的泉水，底下暗流涌动。
浮云散去，月光朦胧，映亮那张过分漂亮的脸庞。
身体内的酒气逐渐被体温蒸发透彻，水汽蒸腾而出。
银光下，怀中人的唇瓣愈发红润，唇珠丰满，只瞧着便让人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姚念芸面上一热，不由自由地靠近，捧着他的脸，轻轻贴在那片唇瓣上。
触感如那天吃过的樱桃酥酪一般的软、润、甜。
卷翘的睫毛相互纠缠交错，微凉的唇瓣在她的渲染下，逐渐变得温热。
姚念芸浅尝一刻后又拉开了些距离，深吸一口气后，又再度低下了头。
鼻尖相触，唇瓣相压。
唇齿间洇开了一片水痕，带着些许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师兄的嘴巴，也好软……
姚念芸昏昏沉沉地想着。
像是在樱桃酥酪中咬破了一块果肉。
果汁染在唇上，存在感甚是强烈。
后颈忽然覆上一抹温热，清冽的银莲花香赶走了那甜腻的樱桃汁，像是坠入了一片无垠的莲池中。
又不像吃樱桃了，现在更像是一片柔软的花瓣贴在唇上。
触感细腻柔软，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热烈汲取着她的气息。
姚念芸眼睫颤动不已，胸腔中的气息被剥夺得所剩无几，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呜……师兄……”
要呼吸不上来了。
亦不知过了多久，唇上的花香逐渐远去。
可后颈那抹温热却替她挡住了外头碎雪的寒意。
“师妹。”
温无越笑着停歇，分开时，唇间的水痕皆化作几根晶莹的银丝。
略带薄茧的指节柔柔在少女紧闭的红唇上划过，若即若离的皮肤触感顺着彼此相接之处传遍四肢百骸。
他看着呆愣不动，连呼吸都停了的姚念芸，唇边嵌着一抹笑意，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沙哑，“念芸，乖，张嘴，呼吸。”
他垂下眼帘，遮住眸底翻涌的碧色。
才第一次，还是不要那么深入了，不能把小兔子给吓跑。
温无越放在少女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了。
他将急促喘|息的少女拢进斗篷深处，细细抚着她的脊背舒缓。
姚念芸依偎在他肩窝处，小口喘|息，试图将方才缺失的氧气吸入肺腑。
末了，平静后，她小声说道：“师兄……很甜，比樱桃酥酪要甜。”
环住她的双手猛然一紧，姚念芸抬头，看着青年看似淡然，实则已经被红霞染透了的耳垂。
她忍不住唇角微弯，继而用气音在他耳畔低语，“以后还能再尝吗？”
温无越别过眼，将她的头按在胸膛处，脸颊早已漫上一层浅浅的红晕，低声回应，“嗯……”
第 88 章（小修）
越地境内多水泽, 一路走来，丘陵上的梯田水车数量多如牛毛。
眼下正值冬春转暖之际，倒春寒厉害得紧。
“啊丘——”
姚念芸吸了吸鼻子, 又拢紧了脖颈处的围脖, 有些困顿地闭眼，而后又睁眼。
她向来不大爱阴天冷天，尤其是眼下这既下雨又没太阳的日子。
小溪中的冰块混杂着溪水, 流入水车当中。
风车状的水车晃晃悠悠地转着, 发出吱呀的声响。
作为南方人，姚念芸其实没感觉多奇怪，这般的景色，在现实中早已司空见惯。
她收回打量的目光, 回想起早些时候的事情。
几日前，慕思寒突然登门拜访。
她那时刚好陪着温无越从外头回来，却在山腰处看见了慕思寒。
说实话, 在桃溪村见到慕思寒实属意外。
她同师兄在桃溪村呆了许久, 平日里除却相熟的人偶有联络外, 也不怎么联系栖云宗内的人。
甚至连她的新师尊上官絮儿也不曾联系。
而现在，这个旧师尊却忽然找上门来了。
虽说只是关心一下温无越的修炼情况，但姚念芸还是觉得甚为怪异。
尤其是那句“无越, 你院中的阵法有些破损, 为师前些日子不请自去，加固了一下, 你身子虚弱, 在外可多要注意。”
但她那时看着师兄的面色并无异常, 甚至还十分感激，也没有说些什么话。
慕思寒在得知他们在一起的事情后, 还很是欣慰送了许多法器以及灵药。
甚至其中还不缺乏一些高阶级的法宝，叮嘱他们好好在一起。
越想越怪了……
姚念芸黛眉微蹙，反反复复将那日的场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作为众人眼中关爱晚辈的慕思寒，实在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但站在书中人设的那一边来说，慕思寒又怪异得突出。
她怀疑，自己经历的剧情与嗣灵所说的剧情，有了相当大的差异。
思及此，姚念芸轻戳了一下肩上的嗣灵，缓声道：【把你的初版剧情给我瞧瞧。】
【初版剧情？其实就是你蜃境中看到那些。】
嗣灵睁开眼，抹去眼角的水光，思索片刻才慢慢开口：【吾把初版剧情传送给你。】
不过一刻钟，姚念芸便在脑海中过完了初版的剧情，嘴角抽搐，忍不住吐槽道：“好可怜……”
再重看一遍，依旧是觉得师兄好可怜。
身具不凡的血脉，而后被门人得知，囚于地底水牢中日夜分食。
只是……
姚念芸垂眸，盯着身侧那只相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