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们不是走了吗？”
墨稀站在沈卓然面前，瞧着竟是矮了几分，可即便这样，沈卓然也看见了墨稀眼里的心虚。
他挑眉，回话道：“怎么墨首领想要避开我们？”
梁凯在左侧站立，挡住了对方离开的道路。
“真巧，”墨稀微微颔首。
他如同先前一般，僵硬的站在一侧，而身后，是蓝色的鲜牛奶场四个大字。
“回答？”沈卓然逼问，上前一步，眼里带着探究。
“哪怕是傻子，中央也会顾忌到对方的生存，所以我经常过来看看他。”墨稀逻辑清晰的道：“之前之所以不想让你们接近他，是因为他管理的牛奶厂的那些工人不是很安全。”
看着沈卓然依旧带着怀疑的神色，沈卓然面上依旧没有表情的道：“既然这样，那不如你再和我们去一趟。”
“这就不了，我中央还有事情。”
沈卓然打量墨稀的动作一顿，嘴角勾起笑意道：“什么事情，我能知道吗？”
墨稀在外给人的人设一直是一种大公无私，清廉为人民的模样，当下碍于人设只能道：“是研究一些新的化学试剂，现在拟生态人的生活这么严苛，磁场的混乱导致他们每日必须服用药剂，这点我想您应该很是清楚。”
沈卓然没有错过墨稀眼里暗含的威胁。
可对方看了眼手表，然后无辜的道：“中央那里需要我，我只能先行离开了。”
“行。”
沈卓然勉强的点点头，目光盯着远去的卡其色大衣的背影。
梁凯顺着沈卓然的视线望去，没有看出什么，反而问道：“他刚刚是什么意思？”
沈卓然看了眼，“没什么。”
沈卓然说完就要继续往里面走，突然停下脚步，让想要跟沈卓然站在同一水平线的梁凯脚步慢了下来。
面前是可以活动的栅栏，沈卓然没有打开它，而是转头对梁凯道：“你觉得人类的首领究竟是谁？你真的相信暮光这是一个普通人吗？”
梁凯到底是诧异的，他试探的问道：“不是吗？”
梁凯看着沉默寡言，但其实只是不爱说话，偏偏沈卓然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让他心里抓耳挠腮。
就在两人安静的片刻，那个活动的栅栏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暮光的声音由远及近。
“既然这么好奇，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问你你回说吗？”
沈卓然反问。
梁凯看着自己的目标显然一副对沈卓然很有兴趣的模样，退后一步，拿手戳了戳沈卓然，咬耳朵道：“任务。”
沈卓然当然记得任务，给梁凯安心的手势之后，就在暮光的引领下进去了。
牛奶厂很大，沈卓然找到一处小桌子的地方坐下，梁凯临着沈卓然坐下，余光偷偷瞥了眼沈卓然，之后这才道：“沈卓然，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好像多了些什么。”
沈卓然眼里早就布满了警惕，他道：“当然，多了一些‘人’。”
他的余光往某处棚子里望去，望眼欲穿。
就在两人悄悄说话的时候，暮光拿了两杯牛奶道：“家里只有这个，多担待。”
沈卓然点点头：“继续刚刚的话题，问了你你就会说吗？”
“当然，但是说多说少都是实话，只是要看你怎么理解。”
暮光在沈卓然身边落座，完全不像是npc一样被设定好了程序一样，而是走着自己的老路，全身都是自由与洒脱，单手撑在铁桌面上。
他眼里睁开，眼里带着笑，看着沈卓然。彼时阳光洒下，沈卓然对视上了一双泛着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带着最澄澈的真心。
沈卓然视线不由的多投注了几分。
“那告诉我，你是不是人类首领。”
“是，”暮光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烈了，他眉眼弯弯的道：“怎么猜到了？”
声音里都是纵容的气息。
“没有依据，只是凭借着经验猜测的，”沈卓然抿唇道：“不然我也不会问你。”
话落，沈卓然还想问一些什么，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指覆在了唇瓣。
“一天之能问一个。”
目光注意着沈卓然眼里闪过错愕的神色，敛起眸子收起手，给对方倒了杯牛奶道：“喝吧，你看起来很小，多喝牛奶长高。”
不知为何，沈卓然接过牛奶杯的时候好像看见了暮光眼里的戏谑。
他拿起杯子，一口闷了牛奶，视线没有远离过暮光。
梁凯：“……”
有一种完全融入不进去的错觉。
他兀自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沈卓然放下牛奶杯，舔了舔唇角，没有注意到暮光暗了下来的眸子，而是建议道：“姬染你是首领，为什么要待在这里？换个工作吧。”
暮光没有拒绝，而是反问道：“这是你希望我做的？”
“对。”
沈卓然回答的十分干脆，让暮光唇角的笑意收敛了一份，不再犹豫的道：“好，那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
沈卓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咖啡店内的工作，但还没有开口，就听见暮光自告奋勇的道：“我知道你有一家咖啡店，让我过去帮忙吧。”
沈卓然点点头，“什么时候跟我去？”
“明天，等我找好了接班人。”
商量好之后，沈卓然就带着梁凯离开了。
梁凯往回看了好几眼，确定已经离鲜牛奶场已经很远了，这才不确信的问道：“这么简单？”
沈卓然撑起雨伞，无奈感慨道：“我也没想到暮光这么的好说话。”
眼前闪过一个人脸，沈卓然没有控制的笑了出来，让梁凯无奈的道：“我总感觉你好像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