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法语,正好是许云想的二外。
她听懂了,陈谨川也听懂了。被人戳穿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偏头看向其他的方向,就听到头上的声音传了过来:“是的,我现在要亲吻我的太太了。”
许云想一抬头,熟悉的气息就扑了过来。
他的唇瓣含住她的,滑腻湿润的舌尖,在她的口腔里扫荡。这个亲密的姿势,玫瑰花束被压在她的腰间,散发让人心醉的香气。
辗转缠绵。
亲吻的时间或许漫长,又或许短暂。
许云想在心神荡漾间听到熟悉的声音:“……哥,你们继续,我们先回房间了。”
她一惊,身体向后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陈慕舟,林特助,还有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边走边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们。
林特助的视线没有看过来,他只扯了下陈慕舟的T恤下摆示意他快走。
许云想将瞬间变红的脸贴在他的胸前,恨不能将自己缩小到他的口袋里:“……林助理明明说,他会带人走其他电梯口。”
身前的人佯装思考了一下,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可能是钢琴曲太好听了,想看看弹曲的人是不是和这首曲子一样可爱。”
许云想放在他腰间的手蜷了蜷:“很久没弹了,也没有练得很熟练……早知道我多练几遍再过来。”
从前她抱怨学琴太累的时候,秦蘅女士信誓旦旦地说“音乐会给你带来快乐的”。
妈妈的话是真的。
而那天晚上的快乐更加具体。
漫长的前戏。
汹涌的情.欲。
亲吻他的唇,抚摸他的腹肌,然后和他纠缠在一起。
抵死缠绵。
“当你将我按入你的心里
我便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儿玫瑰盛开。”
第六十九朵云
许云想和陈慕舟交换了城市。
衣然还在米兰, 她认识的很多设计师都在那边,计划呆的时间也长。陈慕舟连行李箱都没有打开,就又拎着箱子上了飞机, 去米兰。
许云想则在巴黎呆了下来。
陈谨川白天忙公务,她就去市里的家居店和画廊逛——餐厅的一个主题厅还缺合适的椅子, 而墙上也还少了几幅符合主题的装饰画。
等他结束了在巴黎的工作, 她又跟着他去了德国。
陈家爷爷奶奶在鲜花小镇根根巴赫养老。同一个国度,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上门去拜访。
在此之前, 她的身份一直是陈慕舟的好朋友, 她在视频的时候跟着他叫“爷爷奶奶”。而现在, 她是陈谨川的妻子, “爷爷奶奶”的称呼也因此有了截然不同的意义。
八月份的中世纪小镇保留了许多古老的建筑,花草掩映里的房子带着砖红色的尖尖屋顶, 在阳光下犹如童话故事般美好。
陈正和和甄华还是住在从前那栋尖顶木质房子里, 只是墙上覆着的爬山虎眼见着浓郁了更多。
许云想送上她提前准备好的礼物,跟着陈谨川一起登门。
两个老人身上丝毫看不出从前在公司岗位上的杀伐果断,只兴致勃勃地和许云想聊她的父母亲,偶尔也问一下两个人的婚后生活。
亲切和蔼, 不露声色间拉近距离。
晚餐自然是在家里吃。
一桌四个人, 相谈甚欢。半途中陈慕舟打了电话过来, 他和衣然在过来的路上了,希望厨房给他们留点儿吃的。
甄华极为开心:“这是什么好日子, 两兄弟都带了心上人回来。”
国内的新闻闹那么大, 两个老人也接了不少电话。
还是陈谨川打电话过来, 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一切。
饭后, 陈谨川带许云想出去散步。
他在家里明显松弛很多,深色系的西装脱下, 换上柔软质地的家居服,轻松清爽犹如镇上走着的每一个青年。
路上很多人和他打招呼,熟悉亲切的口吻和他寒暄。
许云想对德语的认知仅限于打招呼,她听陈谨川先是快速和人用德语解释什么,然后他们的语言系统切换成英语。
他们恭喜他的新婚,也问他回来呆几天,邀请他们去镇上的酒吧喝几杯。
他在国外的这些年,对她而言,都是陌生。
她不知道他会和镇上的朋友约着打篮球,也不知道他会独自去森林里遛家里的金毛和腊肠,他们说起镇上一家啤酒馆的啤酒,“前几年店主把配方卖出去了,现在不限量了,看球的时候再也不用担心啤酒不够了。”
……
这是她认知之外的陈谨川,也是她错过了的陈谨川,他在金齐希河的小镇上成长为眼下的陈谨川。
两人沿着天使巷走过去。
傍晚的小镇,金色夕阳的余晖照在路边木屋门梁的古老兽首雕像上,微风拂面,有种旧时光的梦幻感。
“二哥,如果我那时候就和你恋爱的话,是不是也能跟着你们一起去啤酒馆了?”
陈谨川的嗓音冷静:“德国的法定饮酒年龄是十六岁……那时候你才高一,应该学业为重,至少数学的基础要打好——不至于让我以后的补习工作举步维艰。”
旖旎幻想被现实打败。
许云想愤而举起他牵她的手,一口咬下去。
陈谨川用另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借着身形将她抵在墙上,脸上的神色莫辩:“二十三岁时喝酒就那么无法无天乱亲人,十六岁时还了得……”
许云想急了:“我知道是你啊!”
“我已经很满足了。”他低头,薄唇落在她的唇上,舌尖探进来,勾着她垫脚攀上他的脖颈。
玫瑰正值花期,他伸手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