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鹤饭店的人认识谢梁礼,他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大堂经理就亲自出来,将他请进去。
他说想抽烟,经理特地把他安排到专门的区域,给他上了茶水和糕点。
谢梁礼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将夹住烟身的手指,抬到唇边,猛地吸了一口。
浓烈且辛辣的烟雾猛地涌入他的喉咙,那?是一种混合着烟草焦油与尼古丁的味道,带着几分苦涩。
他皱眉,剧烈地咳嗽起来。
手机屏幕上,通话界面依旧亮着,显示着通话还在?进行?中。
没过几秒,手机那?头传来熟悉的女人声音。
小助理似乎喊了声方雪穗:“方导,您的电话。”
方雪穗的声音由远及近:“谁啊,忙着呢,等会?儿!”
谢梁礼听见小助理刻意?压低的声音带上几分焦急:
“是谢总,他说找您说几句话。”
方雪穗的声音突然断了似的,过了片刻才再度响起。
“把手机给我吧。”
谢梁礼听见她这样和小助理说,然后是轻快的脚步声,手机那?头的嘈杂声变低了,方雪穗应该是走到开阔安静的地方了。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清晰的女声。
“喂,有事吗?”
谢梁礼觉得喉咙里似乎卡着一团恼人的沙子,叫他的语调显得艰涩难听。
“我在?玉鹤饭店的大堂。”
那?边没有回?复。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自然些:
“我是刚刚路过,听说在?海选,看见是你的新电影,所以进来看看。”
方雪穗那?头“嗯”了一声。
他听见方雪穗的呼吸突然离手机远了些,好像是有人过来找方雪穗签字。
她签完字,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对他说:
“我这边有点忙,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
谢梁礼微微垂下眼帘:“宁川他没事儿,现在?去西澳分区当老总。”
所有的这些事儿,宁川出了不少力,婚礼上他被?大怒的谢其山直接开除。
但是后面谢梁礼又把宁川请了回?来。
以宁川的能力,不可能一辈子跟在?他身边当秘书,趁着这次的事儿,刚好给他去历练的机会?。
谢氏海外分区的老总要么是谢家的老人,要么就是专门培养的苗子,宁川有心独立出来自己做事业,估计等这几年过了,他就要开始筹备自己创业。
谢梁礼知道方雪穗和宁川有来往,提起这件事,想让她知道。
方雪穗在?那?头答了声:“大喜事儿啊,替我恭喜他。”
又是一阵沉默。
电话那?头又有人找方雪穗说了几句话。
从方雪穗的行?程表可以看出,她已经一天比一天忙起来。
谢梁礼终于垂下眼眸,他想说的,其实?一句都没说出口。
他茫然地抬起头,看见色彩斑斓的玻璃穹顶,绚丽,但刺目。
谢梁礼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惊鹊》里的最后一幕。
电影上映的第?三天,他就去看了。
电影的结尾。
少女鲜衣怒马,手勒缰绳,展翅的猎鹰在?她肩旁盘旋。
匆匆逃亡的曦羽被?星女一箭射杀。
星女站着,俯身看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曦羽:
[谁说女人只能当王后,比起沦为你的附庸,我更希望得到王位。]
那?天正?在?下雨,温度已经带了凉意?。
谢梁礼走出电影院,外面的冷风吹来,那?种冰冷叫他敏锐的神经感受到一阵战栗。
他想,他并?不喜欢《惊鹊》的结局。
但他选择接受。
谢梁礼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把手机拿远了点儿。
方雪穗不喜欢他抽烟,他本来戒掉过,但心烦的时候,偶尔还是会?忍不住。
谢梁礼缓缓地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烟雾,烟雾在?空中盘旋、消散。
他用?力地将烟蒂按在?身旁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火星四溅,伴随着一丝轻微的“嗞”声,烟被?掐灭。
那?双一贯沉静冷淡的眸子里努力带了笑意?,谢梁礼的声音有几分低哑的发抖:
“阿雪,再见。”
方雪穗似乎愣了几秒,但她很快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轻声回?了句:
“好。”
谢梁礼站起身,立刻有人小跑过来递上车钥匙。
傍晚时分,阳光从炽烈转为温柔,悄无声息地吞噬着白昼的最后一抹光亮。
他走出玉鹤饭店,身影渐渐融入暮色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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