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几个烛台,点着火,不算亮,但能照清这?块地儿。
离门最近的一个房间?里有声?音。
她探过头。
里头都是熟人。
那群玩家,还有仨npc。
除了跟在她后边的陆弛,其余五个玩家这?会儿都在里面,那三个npc则坐在角落里。
这?是个化妆间?,有很多木凳,靠墙一方长桌,上?边摆满了瓶瓶罐罐,简易的木桶收纳有大大小小的刷子,后边是一堆木箱,散乱地放着假发头套和饰品。
天花板上?挂了不少?灯笼,四周墙壁的烛台也?都点上?了蜡烛,所以里面看着比外面亮堂很多。
门口的动静里面这?些人也?听到了,寸头转过头,看到禾音的脸时明显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竟然还没死?。”
竟然这?都没死??
他是真惊讶,这?人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命这?么大,按她那个作死?的程度,放普通人身上?,尸体早就凉了。
刚才?吃晚饭的时候他就当她死?了,把这?人的份给一起吃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活着呢。
短发女人瞥了眼坐在最里面的三个npc,随即示意寸头不要乱讲话。
寸头无所畏惧:“怕什么,之前那女的都直接伸手?跟npc要钱了,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他说的也?有道理?,npc只是npc,短发女人叹了口气,不再拦他。
‘被要钱’的武一低下了头,被迫接受来自同事的注目礼。
‘伸手?跟npc要钱’的禾音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讥讽,动作缓慢地坐到了离门最近的凳子上?,没有血色的脸病恹恹的。
她手?臂上?骇人的伤就这?么大大剌剌地露在外面,被火焰的暖光照着,截面肉质纹理?清晰,红的扎眼。
这?抹红色映在了仨npc的眼里,武一和武三震惊地对视了一眼,之前监控里看不清楚,现在看到真人了才?知道她伤成了这?样。
两人目光复杂地看向武二。
原来他玩的这?么变态,还把人家手?臂上?的一圈肉给削掉了。
看到那个伤,武二自己也?挺懵的,他不记得自己下刀的时候有给人削掉过肉啊。
还是说脑袋被砸了一下,所以他记不起来这?段记忆了?
武二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这?时,寸头又开口了,他仰着下巴冲禾音叫:“喂,下午到底怎么回事,都休息了这?么久,现在总能讲清楚了吧?”
禾音低低应了声?,“你问,知道的我都会说。”
一旁的乌兹眼中闪着洞悉一切的光,它明白,她这?是又要开始忽悠了。
陈知夏抢先询问:“你是什么时候撞见鬼的?”
她声?音虚弱,说话间?还需要停下回忆,语速很慢,“我不知道具体时间?……只记得,那时候天快黑了……”
“那鬼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预兆?”
“预兆……哦,有,那会儿门自己就开了。
“你之前说是一个看不见的鬼,那你是怎么躲开那些致命伤害的?”
禾音咳了几声?,“可能……他的准星不是很好。”
为了严谨性,她还补充说:“也?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神不是很好。”
提问者陈知夏:“……?”
第一次接触禾音的武三:“……?”
当事人武二:“……”
他的拳头硬了。
武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这个回答让陈知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短发女人趁机接过话茬,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是怎么从那个鬼手上逃出来的?”
禾音似是被问住了,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实话说……我也?不大清楚,当时伤口太疼了,意识有些模糊,只记得我拿东西想砸他,然后……然后突然就没动静了,我就跑了出来……”
寸头被她这?个说法乐到了,直接笑?出了声?,“哈?什么鬼啊这?么好对付,被东西砸,还不确定砸没砸到的,就不杀人了?副本里还有这?种好事儿?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识见识这?种废物鬼。”
禾音稍稍抬眼,无声?回答:就角落里面色铁青的那个。
武二本来就很不爽了,这?会儿更是气的浑身发抖,士可杀不可辱,被他这?么嘲笑?,比被那个新人砸晕还屈辱。
武一目光担忧,怕他不能控制情绪,伸手?按住了他的肩。
不过他也?觉得这?人太过分?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真当他们npc都是吃素的吗?
短发女人拉了拉寸头的袖子,想让他收敛点,这?幅样子实在太放肆了。寸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放心,那鬼是在宿舍区出现的,而且连个新人都干不掉,何况我就这?么随便说两句,能有什么事儿。”
角落里的三人交换了个眼神。
烛影跳动,门口突然进来了三个女人,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