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这松弛感,谁看了不夸一句牛。
云螭突然弯下腰,脑袋凑近了禾音肩窝,嗅了嗅。
禾音习以为常地抬起下巴,任他动作。
她是习惯了,但白清越着实被吓到了,他瞪大了眼睛,又非礼勿视地拿手遮住,留下指缝悄悄偷看。
太?刺激了,这是他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云螭对眼前这个人没印象,但认得出自己打下的标记、留下的气息,莫名喜欢她的气息,遵从本能地做出了这个动作。
他长发?滑落,碰到了脖子,有些痒,禾音难耐地推开了他的脑袋。
刚推开,云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凑了上来,顺带治愈她那?双露出白骨的手。
禾音有种被大型犬黏上的错觉,又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帮白清越也治治。
没有记忆的云螭倒是一如既往的听话,指尖敷衍地动了动,白清越的手也恢复如初。
做完这一切后,他凑到了禾音的肩窝上。
“嘎嘎,主人,外来……”
乌兹从外面飞了进来,话说?了一半就看到了这个场景,惊地翅膀都忘记扇了,垂直坠落,啪叽掉在了地上。
现在的它?完全不是之前乌漆嘛黑的模样,全身覆着漂亮的金色羽毛,只是因为震惊而炸毛了,整只鸦像个炸开的毛团子。
它?举起翅膀,颤抖地指着凑在一起的两个人,叫声变形:“嘎??!”
乌兹的世界观,崩塌了。
虽然只有几天不见,但禾音再?次看到乌兹时心底倒是升起了一种重逢的喜悦,她朝乌兹勾了勾手,“来。”
乌兹很?有脾气地一撇头,不去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要不是自?家?主人在那?儿,它?这会儿该上去扇她了。
怎么能把鸦当成?狗一样招弄!
禾音微微挑眉,见惯不怪,既然乌鸦不理人就把注意?力重新转回了副本上。
当着当事人的面,她毫无顾忌地问白清越:“现在是什么情况?底层事件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白清越懵逼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这里是你?之前说?过的龙宫吗?”
“对,是这儿。”
禾音若有所思。
云螭人还?待在龙宫,说?明是他沉睡以前的事情,不管是哪个阶段,既然云螭在这儿,还?是没有记忆的状态,那?山君必然也是这种状态。
白清越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和她对视了一眼。
趁他病,要他命。
云螭似是不太?满意?她分?心,托着禾音的脸想把她的视线挪回来。
然后那?只手就被掰了下来。
“别闹,帮你?呢。”
禾音在乌兹不可置信地目光中推开云螭,捡起地上的项链重新缠在了白清越手上,“既然还?没结束,你?就先拿着,不过这边有他在,应该不会太?危险。”
变成?了鬼的云螭比那?个‘活人’将军云螭好应付,起码还?认得自?己?留的气息。
在云螭莫测的目光中,白清越浑身僵直,一动不敢动,腕间项链如有千斤重。
道?理他都懂,但是现在对他来说?更危险的好像是前面这位吧……
禾音不太?懂白清越为什么很?紧张,她和云螭相处多了,对他现在的样子可太?熟悉了,平等?地不把一切放在眼里,哪儿会理会他们,何况他们也没干什么事儿,安全的很?。
这时,副本外面的天突然暗了下来,天光骤消,连夜明珠都蒙上了阴色。
云螭手指微动,光滑的墙壁上霎时出现了外面的场景。
大约是活人世界的景象。
画面里景物变化很?大,但是满地石粒的地貌和千百年前一模一样,是曾经的那?个战场的所在地,如今又一次变成?了战场,正在打仗的战场。
禾音看服饰推测:“这是……近代?”
白清越诡异地平静:“嗯,约莫百年前。”
他生前的年代。
正在打仗的两方人很?好认,看衣服和声音就知道?是哪国人。
这一个副本所在的地方又一次爆发?了战争,还?是异常惨烈的战争。
禾音神色凝重了起来。
战争对副本的影响并不大,但是战争中死去的人对副本的影响就大了,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屹立千百年的、强悍的副本,那?些怨气无法凝聚成?新的副本,就只能被旧副本吸收。
果不其?然,随着侵略者的胜利和屠城,那?些战死的烈士,无辜被杀的百姓身上溢出了浓郁黑气,汇聚,然后被副本吸收。
体积完全不输于底层事件的黑气盘旋在副本上空,越积越多,在找到云螭的那?一刻像是找到了倾泻口,如同龙卷风一般涌入他的身体。
禾音和白清越被迫贴在墙上,以防被这些东西误伤。
她退开的时候顺带把不明情况的乌兹捞进了怀里。
天幕下,除了这股巨量怨气,还?有一股黑气涌现了另一边。
是从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