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工资就转钱了，他哥是个大孝子。
布鲁斯完全僵住了。
杰森就知道是这个反应。他撑着脸看着布鲁斯不说话，只是那样笑着。眼眸里的蓝色如同静谧但是幽深的潭水，他看向布鲁斯的眼神包容又好像一切尽在眼中。
“杰森……”布鲁斯欲言又止。
嗯？杰森每次都会回应的，他当然不会无视布鲁斯。
无力感。布鲁斯承认这一段关系中让他无从下手。
那些手段在杰森面前毫无用武之地。对他好，杰森礼貌接受然后加倍补偿，好像天生就不喜欢欠着别人。
比如今天他给杰森送饭，那杰森准备的礼物必定就在半路了。说不定他还没有到家，杰森的礼物就先到了。难道他送饭就是为了杰森的礼物吗？布鲁斯希望杰森可以更不客气点，真的没有必要算的那么清楚。
他不希望他们之间很生疏。
杰森是他见过最不一样的孩子，他和迪克完全不一样。
可就像阿福所说——孩子是不能比较的。养孩子不是丛林竞争，没有人是照着模板长大的，比较对两个经历性格都不一样的孩子来说都不尊重。
迪克也打电话给他说了一顿，叮嘱布鲁斯别当拿前任和现任比的人渣。
布鲁斯听进去了，所以他从来没有在杰森面前说过迪克的事情。哪怕是训练过程中他也没有拿迪克来比较。
两个孩子都很省心，可孩子省心不是他理所当然不去上心的理由。每个人都需要情感反馈，但是杰森的拒绝把布鲁斯想要付出的情感都堵回去。
杰森温和又强硬地拒绝了布鲁斯的好意，他把关系定死了。
这点上布鲁斯真的很挫败。
有两个孩子的家庭最难平衡，哪怕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特别好也是如此。布鲁斯还在学如何端平一碗水，目前战绩为0。
甚至有时候参谋之一好大儿时不时倒戈，蠢蠢欲动想领养他认可的幼子。
一个个都靠不住，面对油盐不进的杰森，布鲁斯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靠近。
看出对方想法的杰森真的很想叹息，他们只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罢了。他真诚建议布鲁斯去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来场世界婚礼三年抱俩，最后享受天伦之乐。阿福一定会很欣慰的。
对此布鲁斯坚定地说NO，催婚不行！
杰森耸肩，他反正不着急。布鲁斯会有一个庞大的家庭的，天生子女缘好没办法。
但是他们的关系其实不像布鲁斯担忧的那样生疏，至少杰森认为不是。
这只稚嫩的蝙蝠侠和他记忆里的黑漆漆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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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关系最僵的是开始训练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的杰森甚至无法做到和布鲁斯正常说话，每次沉默接受完布鲁斯的教导后就是回家加练，甚至放松肌肉也紧着一口气。
别说吃饭了，和布鲁斯在一起喝水都让杰森有种解离感。一切都让他感到不真实，整个人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这让布鲁斯更小心的对待他。
但布鲁斯心里对杰森是很满意的。因为有前几次打下的良好基础，杰森对布鲁斯的课程表现地游刃有余。
哪怕布鲁斯看着紧绷的杰森有点后悔，但是当这种恐怖的天赋展现出来后，布鲁斯知道自己不可能放人了。杰森是天生的战士！
特别是枪械方面，杰森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蝙蝠侠自己不喜欢枪械，甚至有个“冷兵器大师”的称号。他看着尝试任何武器都能正中红心的杰森，面露复杂。这不是熟能生巧可以解释的准头，有些人练一辈子都达不到这个高度。
杰森本来也没有打算在布鲁斯面前打靶，只能说为了解救人质太心急了，后勤人员也受不了枪在身边有能力却只能看着的诱惑吧。
反正普通的步枪都能被他打出狙击枪的准头。
他出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到蝙蝠车死死盯着布鲁斯看。
看到熟悉的反应后，他松了口气，这是正常的。后面杰森自然不会自讨没趣提这个话题，他几乎默认布鲁斯不会教他。
反正他也会，杰森才不在乎这个。
可是这一世的布鲁斯就是来打破他的刻板印象的，他居然主动提出来要让杰森学习热武器。
杰森当即就觉得布鲁斯疯了。
“但是杰森我相信你，你有足够的自控力和自己的判断。”做出这个决定的布鲁斯也是深思熟虑过，他还参考了很多人的建议。最后还是绿箭侠失败的育儿经验让他下定决心。
“我希望那个领域是由我带你入门。因为我不知道你未来会如何使用或者看待这种武器。”布鲁斯几乎自嘲地说出这段话，“所以我希望我的胆小谨慎能让你在使用它们时更加慎重。”
布鲁斯承认自己不喜欢这种武器有很大程度是因为它的毫不保留一击必杀。这也和他不幸的童年有关，父母永远是他心中的痛。可这不是他警惕孩子的原因。
这是天赋，是馈赠，是让天才在世俗脱颖而出的钥匙。布鲁斯不希望杰森因为他的原因被束缚住脚步。
“我把选择权交给你。”这是布鲁斯的坦诚。
然后杰森就拥抱了他，那是他们之间坦诚后的第一个拥抱。杰森认可了布鲁斯的教导。哪怕之后他会是个混蛋，但是他曾经做过一个很好的父亲。
从那时候起杰森就用新的眼光看待这个布鲁斯。
慢慢地杰森把他和记忆里那个总是疲惫地，会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的布鲁斯分开。
他不会再脱口而出如果是迪克对方会如何的话，也不会每次从了望塔回来总是很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