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陶德是他的家人。当初也是离家出走的他把自己从刺客联盟中捞出来的。
达米安敛着目光，如果别扭会让他们渐行渐远的话，他可是会揭竿而起的。父亲兄弟都靠不住的话，那就由他上。
——这个世界能者居之，作为反吸血鬼的前锋，他从来不是顺从之辈。奥古天生就有掌权者的血脉，韦恩家更是一代代盘踞在哥谭这个城市。暴君明君都一样，他面无表情舔了舔下唇，冷静思忖着篡位的得失。
他看不惯这些人的扭捏。藏着掖着能解决什么，为什么要弯弯绕绕地表达情绪。愧疚你就说出口，思念就大大方方打打电话。
就要入冬了，圣诞节要来了，少了他二哥，那他们这次把厨房炸了谁来收尾？达米安不屑冷笑，难道指望他前面只会装腔作势的浣熊吗？
哈，开玩笑。
提姆额头爆出一个#，达米安这个破小孩。
**
不知道眼前的神奇组合是自己家人的陶德感到一阵恶寒，他有一种熟悉的即将落入坑中的不祥预感。
他警惕地转头看着四周，没有啊，这里只有这几个生物。
“我们逛逛吧，等一下我还要去接迪克。”陶德头疼地按了按额角，“他最近心理压力很大，希望作为局外人的罗伊能让他大哭一场吧。”
他叹气：“情绪憋着也不是事，他就是容易想太多。”
在礁石不敢回头的夜莺闻言身体一僵。
杰森：“你很关心他吗？”
“废话。”陶德没好气地压了压杰森的头，“那可是迪克。”
杰森抬头看着他，静待下文。
小孩子就是爱刨根究底，陶德嘟囔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确实没有在同位体前面遮掩。他咳了几下，断断续续地说：“你懂的吧，那是迪克欸。”
杰森诚恳地摇了摇头否认：“我不懂。”
装傻！陶德轻轻捏了捏杰森的脸。
陶德：“他是个倒霉蛋。每个人都说他是最好的一个，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他会狠狠搞砸很多事情*。”
美人鱼担忧地看着手边眼泪都要掉下来的夜莺。他们没有替受害者原谅迪克的立场，唯一能让他们这些家人庆幸的是，这一切还有重来的机会。
“你还好吗？”布鲁斯眼神示意。
鸟儿无声地摇了摇头，如果杰森真的恨他的话，他，他会默默远离他的，不会再让他心烦。
杰森不经意瞥了一眼黯然神伤的小鸟球：“你讨厌他吗？”
陶德反问：“迪克和蝙蝠侠是一样的人。你会讨厌蝙蝠侠的品行吗？”
杰森当然不会，他敬佩蝙蝠侠，他简直做到了人类的极限
陶德微微一笑：“我也一样，蝙蝠侠是个英雄，他是最好的——”
杰森眨了眨眼。
陶德迟疑了一下，最终在同位体的鼓励的眼神中妥协了。他这样说：“他是最棒的父亲，是我最好的导师。”
这下轮到美人鱼僵硬了，手指一个用力，在黑色的礁石上留下长长的沟壑。
没有注意到边上动静的陶德低头看着年幼的同位体，很多事情他憋着心里太久了，全神贯注下，他或许可以对缩小了年龄的同位体说出口。
“我从不讨厌迪克，他那是罗宾，是我从小追寻的目标之一，是哥谭所以孩子的梦想。他始终都是最特别的那个。”陶德说道。
“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威利斯偷了两张票，那是飞翔的格雷森，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陶德直接盘膝坐在杰森面前，看着站着才和他一样高的孩子……
远处海浪击出水花，他们四目相对。
“他真的太好了。”陶德不带任何贬低意味的感慨，“作为二代超英资历最老的那个，他是很多人的标杆。”
“聚光灯下的迪克·格雷森？”
啊哈，陶德笑了一下，他颔首：“我知道他迟早会栽跟头的。对他而言，一个令他踉跄的坎都会被不断放大。外人的眼光和自己的高要求，一个小挫折就能把自己压的喘不过气。”
“他的人生容错率太低了，一直绷着会很累。”陶德勾了勾杰森的尾巴，把他抱进怀里，“我见过他最无忧无虑的时期。活力双雄活跃的夜晚，我每一天最大的幸运就是扒拉窗户看迪克拿着钩爪飞过犯罪巷的天空。”
那是无比自由的鸟儿。
陶德艰涩地舔了舔下唇：“他的存在告诉我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告诉我世界没有那么烂，还有人愿意为它开开地狱玩笑。”
绿鳞小短裤很可笑，红绿配色也很神奇。但是杰森却在第一眼就看到了其中隐含的温柔。他笑道：“比起融入黑暗的蝙蝠侠，迪克的存在更醒目。他不会给他们这些地沟老鼠一样的存在带来威慑，他是希望。”
陶德顿了顿，在同位体了然地眼神中释然一笑：“他是我梦寐以求，心中所向的人。*”
这句话太重了，其中蕴含的情感让人动容。
两个人安静地吹了一会海风后，杰森才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和他和好呢？”
听到这个陶德马上冷脸，他的情感马上滑铁卢到另外一个方向：“因为他是个大傻逼！”
本来感动地泪汪汪的迪克傻了。
陶德说到这个就来气，他放下杰森，豁的一下站起来，他和刺猬说：“老兄，借一下这个。”
马上，在达米安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的刀剑就少了一把了。
陶德优雅地耍了个刀花，手上动作不停，骂骂咧咧地对着空气劈砍：“迪克就是个傻子，受伤也不知道求救，有亲人找上门了还傻傻相信对方无害，直接什么都不带莽上去，被强行降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