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转眼间太阳便高悬于头顶。
任泊全内宅大院。
任发等人围坐在一起,丝毫没有在意头顶的烈日,每个人面色肃然,目光冷冽的盯着已经有些被吓的有点痴傻的任泊全。
先前九叔挖出方氏的鬼魂后,又用罗盘定位。
在宅院的三个不同的位置,分别挖出了同样暗红色的木盒。
每个木盒都如同镇压方氏的一样,浸染了黑狗血,上面也刻满了镇魂符文。
九叔如法炮制,依次将三个木盒打开。
像收服方氏一样,只不过这些鬼魂只是刚一露面,还没来得及威胁众人便被他收入了酒坛。
众人在经历方氏的事情后,内心也逐渐变得强大不少。
接连又见了三次厉鬼,内心的那一丝丝怯懦也早已消散,转而变得平淡麻木。
最后一次看见厉鬼就像是看见普通的鸡鸭般,根本就没给他们造成一丝恐惧。
当然,这一切的功劳都离不开九叔和他分发给众人的符箓。
而任泊全没有符箓护持,也没有人气的防护。
厉鬼出现后阴气迸发,不停地朝着四面八方四散乱窜,他也在不知情的时候沾染到了一缕缕的阴气。
使得他内心恐惧愈发强烈,脸色也逐步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当他看到第四个鬼魂出现后,整个人就被吓得有些疯癫起来,不停地在地上打滚抽搐想要挣开绳索逃离。
第四个鬼魂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生母亲李巧凤。
按道理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不应该如此恐惧的。
可别人不清楚,任泊全却十分了解他这位母亲。
平时看似温柔和善,对待丫鬟和下人都如朋友般相交。
可其实这都是表面文章,真相并非如此。
任泊全记事以后,就开始惧怕这位亲生母亲。
每当四下无人的时候,只要任泊全一个人出现在李巧凤面前,就会被她非打即骂。
即使有的时候明明躲着她,也会被李巧凤给找出来狠狠地教训一顿。
甚至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李巧凤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把丫鬟与仆人支开,将他吊在房梁之上整整一夜。
对待任泊全,就像是对待杀父仇人般憎恨。
所以,这也导致了任泊全从小就对李巧凤有着深深地恐惧。
好不容等到她病死,以为解脱了。
没想到她居然就被埋在院子里面,这也让他再次看到李巧凤时,就被吓得有些疯癫般的想要逃离。
当然在场的人群中,也有不少人都认识李巧凤。
如任发和任家族老以及一些上了年纪的族人和仆人,他们都曾与其打过交道。
当李巧凤的鬼魂出现时,他们也被吓了一跳。
全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任泊全,可见他惊慌惧怕的模样不像作假,心中便已确定他并不知情。
于是众人便商议讨论了一番,决定公审任泊全。
正好最后一处地点就在内宅中间的古树之下,索性就把任泊全和他家人一起带来此处。
“泊全,为了你的家人和孩子,还是早些交代吧。”
族老见到任泊全扔坐在地上不断喃喃说着不可能三个字,摇了摇头目光移向他的三位姨太太叹了口气劝道。
疯癫的任泊全听到家人与孩子时,似乎安静了一些,但片刻又恢复成了疯癫的模样。
“他先是受惊,随后又被阴气入体,魂没被吓飞都已经算是不错了,指望这样的他来回答问题是不行的。”
九叔从院中东侧的古树下做好了标记,让秋生和文才二人下锹来挖后,便瞧见了任泊全的模样摇头说道。
话完上前几步,九叔制住了发疯扭动的任泊全,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后,便对着任发等人说道:“有没有珍珠粉?”
闻言众人目光看向任泊全的家人,只见任泊全的大夫人李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着说道:“有...在...房内的梳妆台上就有...”
“你们两个,带她去拿珍珠粉。”阿威听后直接派出两名站在身侧的手下,他们一前一后催促着李氏去拿珍珠粉。
其余人见状估摸还得等一会才行,便小声的交谈起来。
李巧凤被释放出来之前,还有一老一少两个厉鬼。
老的模样十分陌生,年轻一些的却让在场的某些人感到些许熟悉。
但没有仔细端详模样就被九叔给收了起来,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任老爷,怎么不见阿浩人了?”
九叔检查过任泊全的身体后,环视了一圈都未能发现张浩的身影,问着正在挖掉的秋生和文才二人。
二人也是摇头不知。
进入大宅院后,他们也只顾着关注那些灵异事件了,根本就把张浩的事给忘了。
深知两个徒弟的德行,无奈下九叔只能来找任发。
“阿浩还没回来吗?”
任发听后也没有在与身旁的黄百万交谈,反而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张浩后,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道:“他之前说要回去拿一些东西,很快就回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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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任老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九叔面色平淡安慰了任发一句,但是转身之后便眉头紧皱。
走到古树旁面对着两个徒弟,躲避其他人的目光。
左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符纸,右手双指并拢符纸上空晃动着。
“师傅...”
“闭嘴,帮师傅注意点人。”
文才看到后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刚想要出声询问就被秋生给打断了。
只见他低声的说了一句后,便站到了九叔的身侧挡住众人的视线。
文才也同样心领神会的站在另一侧来抵挡木目光。
九叔凌空虚画完毕。
咬破中指对着符纸中心一抹,紧接着快速低声念动着一串咒语。
随后见血液被符纸吸收后,连忙开口问道:“张浩有没有回去过?”
“有。”
符纸显现出一个有字,紧接着“有”字消失,又浮现出一个“走”字。
九叔瞬间明悟其中的意思,紧皱眉头依然未见消散,只见他继续问道:“什么时辰?”
“巳”
“六”
又是接连两个字,九叔紧皱的眉头才微微松开。
估摸着时间。
他们到达任泊全府门口快要进入巳时(九点),路程差不多花了一刻钟时间。
假如张浩是巳时三刻(九点四十五分)离去,巳时四刻(十点)到达任发府邸,两刻钟后(十点半)离开任发宅院。
如今巳时刚过已进入午时(11点),算一算路程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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