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呛：哥们，认识十几年了。
黑不是：我下午回东明，明天送过去可以吗？
咚咚呛：你没和你们教练在一起？直接找他就行。
黑不是：我不打算麻烦他。
李东总感觉这聊天哪里怪怪的，好像下一秒对方就要说“你陪我去”的赶脚。
黑不是黑：你地址给我。
黑兰山意识到对方似乎理解成什么奇怪的事情了，赶忙发了下半句。
黑不是黑：宠物医院的地址。
李东发了地址，二人就结束了对话。
大冰山抱着两只小狗，在众人十分精彩的视线下上了车。陈然先是诧异，后觉黑兰山还挺可爱。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反差萌！”陈然对旁边的领队说。
黑兰山带着耳机，自然是听不到众人的议论。他一路上靠着车窗，几乎一动没动，生怕惊动怀里酣睡的两小只。
陈然闲来无事，悄悄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好兄弟。
陈年烈酒：萌不萌，反差萌！
咚咚呛：？
陈年烈酒：上次酒吧后门的那位，我队里的黑兰山。
陈然一说，李东才认出这是怀里抱狗的黑兰山。
咚咚呛：你这偷拍别人的毛病是好不了么？
陈年烈酒：这叫生活乐趣。
陈然不知道，他嘴里的冰山和李东已经是相互讨论过养狗心得的关系了。
咚咚呛：不是贺兰山？
陈年烈酒：黑，四声，文盲。
原来黑不是黑是这个意思，李东看着照片里的黑兰山，点击放大到他怀里的两只奶狗，视线停在了那只黑的上。
“还挺像，人和狗像，找不到对象。”李东笑出了声。
因为带着狗，黑兰山跟陈然请假直接回了家。安顿好小狗，进了浴室，才彻底洗刷了这一身狗味儿和舟车的劳顿。
黑兰山点了外卖，又点了附近商超的跑腿，买了羊奶粉和宠物挎包，之后百度了李东发来的宠物医院地址。
贝贝堂宠物医院，离他4公里，就在二环边上。黑兰山决定明天骑车过去，解决一下两小只的问题。
外卖和跑腿同时到了，黑兰山率先解决了小狗的晚餐。李东后来还跟他说，羊奶粉要用温水冲开，之后贴脸试一下温度，就跟奶孩子一样，不能太热。
黑兰山照做，好一会儿外卖都冷掉了，没了胃口，便去冰箱拿了罐啤酒，赵玉的微信在这时到了。
一颗芋头：山哥，小狗儿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黑不是黑：不用。
黑兰山说不用，紧接着收到了一堆舔狗表情包。
一颗芋头：你最棒.jpg
一颗芋头：你最帅.jpg
一颗芋头：山哥，你自己真不打算养吗？送去领养，两只就得被迫分开了。
一颗芋头：山哥，你真的不养？我可以做狗子的干爹，每月送粮的。
面对赵玉的骚扰，黑兰山决定不再理会，只回了两字，“睡了。”
第8章 8 奶爸上线
今日秋高气爽，是赵小远回来的日子。东明站外的天桥下，除了招揽生意的黑车，还有一辆黑色的皮卡。
不久后有人敲打车窗，李东摇下车窗笑的一脸明媚，“东明人民欢迎你。”
就见赵小远带着一副大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人上了副驾驶后，也一句话不说。
李东没见他的行李箱，“这是逃难回来，行李被抢了？”
旁边的人长呼一口气，然后摘了眼镜，扭头看向李东。
“操，什么情况？跟人打架了？”就见赵小远一面脸都青了。
“我爸打的。”赵小远一脸苦笑。
这三年他表现挺好，还攒了不少钱，这怎么还挨了打，李东想不明白。
“哥，我想吃陈哥家附近的烧麦凉皮了。”
“行，咱直接过去。”孩子不想说，他就先不问。李东没给陈然说他过来，这会儿主要还是要弄明白赵小远为什么挨打。
赵小远吃的香，李东却一口吃不下去，他刚在学府吃完两碗馄饨。
“哥，你说，人活着为啥？”突如其来的灵魂发问，李东直接懵逼。
“哥，你说，为啥！”赵小远嘴里还塞着烧麦，眼眶通红，下一秒就要哭出来，随即猛抽一下，又憋回去了。
“有什么事，跟哥说说，哥给你出主意。”
赵小远抬头看着李东一脸担心的模样，心里话脱口而出，然后李东足足消化了五分钟。
“我喜欢男的。”
“啥？”
“我说，我喜欢男的，我是同性恋！”
李东被惊到无法继续扮演知心好大哥，安慰的话草稿都打好了却没了用武之地。
赵小远一口一个烧麦吃着，单薄的双肩不受控制的微颤，仿佛李东接下来的话也许会判他死刑。
五分钟后，李东开口，却不是对他说的：“老板，来两瓶啤酒，冰的。”
李东半瓶下肚，彻底水饱了，然后就说：“不是啥大事，赶紧吃饭。”
眼前鼻青脸肿的赵小远问他人为啥活着，又说喜欢男人，而后故作镇定。李东就知道，他接下来的一字一句都不能有任何差池。
“没事，哥在呢，赶紧吃，吃完回家睡一觉。” 两人结账出门之后，都各怀心事，往停车场走去。
车停的有点远，正好路过贝贝堂，陈然二叔的宠物医院。
李东不禁想，黑兰山来过了吗？
“哥，哥？”赵小远催促道。
就在此时，一阵重型机车的声浪越来越近。
眼前一辆雪白的摩托稳稳停下，车上的人摘下头盔到下车，一气呵成不带一丝多余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