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你先带我回去。”
相柳睨了她一眼，让毛球落地。
这鸟儿跟相柳一样的脾气，屈尊不得一下，防风意映得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它的背上。
“毛球，勾住那袋东西，一起带回山里。”
防风意映拍拍它的背，吩咐。
毛球：“……”
那是一袋东西吗？分明是座小山。
毛球两只爪子牢牢抓住打结处，准备起飞，挣扎了两下，又被带了下去。
“你到底行不行，一点东西都拿不起，还差点害我被甩下去。”
防风意映两只手紧紧抓着相柳，鄙视的说。
毛球哪里受过这般气，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利爪抠破布面，一把拖起包裹朝山里飞去。
带了这么大一袋东西，军营里的士兵纷纷围了上来。
“这么大袋，是什么？”
“像是石头。”
“石头也叼上来，这鸟不是傻了？”
……
毛球捂着耳朵离开了，它再听一会儿，会忍不住把这女人一身水红色长裙都给她啄碎了。
相柳示意几个士兵将包裹抬进营帐。
“这是什么？”
“我给你打开看看。”
防风意映拿出小刀，将包裹紧实的布料一刀一刀划开。划出一个大口子的时候，里面的金子倾泻而出，洒满一地，堆成一座小山。
“你哪来这么多钱？”
相柳没想过这包裹里装的都是金子，抬眸看着防风意映，“你的嫁妆？”
“我哪里有这么多嫁妆，防风府的银钱早就被我卖药材搜刮的一干二净了。这都是我搜刮的涂山府的，留着也无用，我想你的军营用得到。”
她洋洋得意的说着自己监守自盗，这些金子她留着也确实无用，她空手而来，等到时间一到，也是空手而归。
“你真是胆大妄为。”
他一直知道防风意映管理涂山府的账目，没想到她会从中盗取这么大一笔财物。
“我是胆大心细，你放心吧。”
每一笔钱不是她小心翼翼抠出来的，就是利用涂山氏的生意，额外赚的，绝对不会被发现。
以后涂山璟回去了，就没有那么好操作了。
“这钱我收下了。”这批钱可以解决军营不少问题，相柳自然不会拒绝。
相柳让几个心腹进来收拾金币的时候，共工也正好进来。
“你带来的？”共工问防风意映。
她骄傲的点点头，“洪将军，你喜欢吗？”
“哈哈，当然喜欢。”
共工大笑着对相柳说：“我就说这丫头是你养大的，虽然多年没在身边，心还是向着你的。”
“那是自然。”
她何止心向着相柳，她连心都是他的，只把她条小命留给自己就行。
共工高兴的出去了，防风意映坐到相柳旁边的地毯上，给他烧茶。
“你不是说这两日就要启程回青丘？”
她这般坐着，脖子上的痕迹清楚的落在相柳眼里。
“回青丘之前，我想再放纵两日，师傅能让我在这陪你两日吗？”
防风意映一双眸子，含情脉脉看着相柳。
相柳就算再迟钝，也些许能感受到她不一样的情感了，冷声道。
“你我之间，师徒有伦。”
“我知道。”
“知道就该收好心思，昨日你喝醉就罢了。”
“师傅这样的妖，还有伦理一说吗？”防风意映笑道，“只不过是不喜欢我罢了，师傅都打算和玟小六种情人蛊了，就不能陪我两日吗？”
她话音一落，相柳眼中温情散尽，只剩冰冷。
“你是谁？”
“我是一个喜欢你的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你只要相信我像毛球一样，永远都不会背叛你就行了。”防风意映目光坚定。
相柳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盯着她看了许久，一无所获。
昨日夜里，她忽然想清楚了一件事。
她来这书中世界走一遭，只要完成该完成的事，将自己的喜欢说出口又有何关系。
相柳在岛上最后一刻，想着有一个女子这般跟他说过喜欢，会不会多一丝温暖。
“永远不会背叛？”
相柳微眯着眸子，即使看不出破绽，理不清她的突然改变，依然想相信她。
“活着，便永远不会背叛。”
防风意映短短一生，也算永恒吧。
相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端着她煮好的茶喝了一口，才接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准备种蛊？”
情人蛊这件事，连玟小六自己都不知晓。
防风意映有些后悔将这事说了出来，只能瞎编一个道：“当时射杀轩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派人调查了一番，得知他与玟小六种了情人蛊，那日玟小六来找璟，我听了些你们之间的关系，她与璟说有办法解开和轩的蛊，我又看到你的案台上摆了这些书籍，稍稍一推测便猜到了。”
“仅仅凭这些你就能将事情剖析得这般彻底，聪明得让人害怕。”
“是让人害怕，又不是让妖害怕。”她慵懒的趴在他的膝盖上，“这些东西搬得将我累坏了，我要休息下。”
她这般也算是与相柳敞开心扉了，相柳好像是相信了她，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想杀自己，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赖在他身边。
相柳呆在营帐里，防风意映也不出去，要不就趴在他身边煮茶，要不就给他捏腿捶肩，要不就在他床上打盹。
相柳出去时，她就扯着毛球的翅膀，让它给自己打猎。
毛球不从，挣扎了半天，羽毛丢掉了好几根，也没让翅膀脱离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