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龙骨狱外，句芒第一句就问是不是是收留了很多妖？然后问有没有利用他们打架，抢掠，生财？
问了还不放心，还要来店里探个究竟，从海妖伙计的身上推测自己平日对他们的态度。
相柳心想句芒是个心细的，但若遇上一个真正伪善的，这些手段够吗？
“你不怕我会再把他们卖了？”
“你不会。”句芒语气坚定。
“好。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相柳给句芒倒了一杯酒。
“行。”句芒一口干了，站起身：“我调了些人在外面候着。等会儿你去第一家，那里共有十七个妖奴。我去第二家，我们一起动手，免得他们得到消息转移了。”
他从腰间摘了一块腰牌丢给相柳，是他的前军将军令牌。
“不过，动手前我要先告诉你，那两家赌场表面是离戎氏在经营，其实他们后面是涂山氏罩着，他们在皓翎又找了后台，青龙部、羲和部都有人收了他们的股份。”
相柳不在意地晃晃手中的腰牌：“反正是你干的。”
心里却想，离戎氏，涂山氏，真是哪都有你们。前世看在义军和义父的份上，不好和你们对着干，现在可以了。
第30章 都是心软的神
相柳带着句芒的一队手下来到第一家地下赌场所在街区，四下包围好，待看到句芒发的信号，手一挥，那队伍马上嗷嗷叫着冲进赌场，如狼似虎，突然有种找回前世自己带领义军呼啸山林的感觉。
唉，这一世，自从收服海里的群妖后，威风凛凛的海底妖王就变成了一群海妖的保姆，每天操心他们会不会被骗、会不会被抓，够不够吃，房子够不够住……当真是不做老大好多年。
哦，对了，这里狼和虎都是实词，不是形容词。因为句芒的手下大半是妖，而且是陆地上的妖居多，真正的虎狼成群，所以一冲进去就控制住场面，把赌场前厅的人控制在厅里。
相柳没理前厅的混乱，直接冲进地下死斗场，对那些上来阻拦的死斗场打手手起刀落，一刀一个。
这么大的动静居然都没惊动那些正在高呼“打啊，打，打死他”看客，相柳忍不住想，既然这么喜欢打，为什么自己不下去打一把呢。
他手指轻弹，看台上那个叫得最大声的看客突然一个倒栽葱掉进了死斗场，就砸在正在打斗的两个妖奴旁边。
全场尖叫，一片惶然。
相柳漠然地挥挥手，对身后跟来的人说：“把这里的人都扣住，不听话的杀了。把里面的妖奴都带出来。”
他来的目的就是带走十七个妖奴，至于其他的事自然由句芒善后，想他既然混到了前军将军的位置，应该能摆平几条打手的命。
不过即便如此，办公家事也是麻烦，又是问询，又是登记，又是画押，等相柳能将妖奴带回四海商行的时候，长夜已过，天色大亮。
相柳将妖奴交给柳伯，自己急匆匆赶回五神山。
昨日在朝晖殿大门口曾答应小夭，今天一定陪她练箭，可千万不能迟到啊。
……
小夭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
昨天在父王面前承认自己心悦相柳后，小夭心情激动，就想去见见相柳平复一下心情。可是来到飞鸿殿，内侍说相柳公子出去未归。
她留下话，让相柳回来就到漪清园来。可是一直等到夜深，也未见相柳。
她有点担心，虽然知道凭相柳的灵力武功天下哪都去的，但总归还是担心的。
相柳一夜未归，去哪了呢？
应该不是去很远的地方，因为毛球昨天又来漪清园打牙祭了。七带九棘鲈吃了一条又一条，吃得专门负责照看园子的侍女都快心梗了，想驱赶毛球，被小夭拦住。
“王姬，你太纵容这小家伙了，这七带九棘鲈在外面的水族馆要一千两银子一条呢。”
“让它吃吧。它那么小也吃不了几条。”小夭说完用恳求的眼神看毛球，千万别放开肚子吃。
毛球不屑地啾啾叫了两声，心想这里的人就是小气，想我毛球大爷跟着主人在海国，吃这鱼都是一桶一桶吃的。
既然毛球在五神山，相柳去的地方应该不远，那为什么彻夜不归呢？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
所以小夭很早就来到练武场等相柳。
待看到相柳一路飞纵着向练武场奔来，小夭不由笑靥如花迎上前去。
“相柳，师兄。”
“小夭。”相柳一个纵身，来到小夭面前，“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小夭笑着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接着问：“你昨天是有事出去了吗？”
相柳想了一下，将遇到句芒然后跟句芒去赌场砸场子的事跟小夭仔细讲了一遍。
原来他们去救死斗场的奴隶了。
小夭看着相柳，不由想到前世他们也曾数次到死斗场，那里人性的冷漠，死斗的残酷，曾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相柳应该感觉更沉重吧，虽然他总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地很好。
“我想跟你去看看他们。”小夭说，心想他们救的妖里面会不会有左耳。
不过，左耳现在应该还是只兽，没化成人形吧。
如果能将死斗场都取消了，如果能让神族人族不再歧视欺压妖族，那左耳化形成人，就不用再遭受前世的惨痛遭遇了。
“现在吗？”相柳声音温柔，他猜小夭这时候一定想到左耳了。
“是，现在。”小夭坚决地回答。
“好，我带你去。”相柳想着快去快回，就呼叫毛球。
毛球正在后山和胖鸟圆圆吵架呢，感应到相柳的呼唤，一抖羽毛变成金冠大雕，一展翅就将圆圆扇了一个踉跄，然后得意地飞去找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