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不错，哪产的？”小夭问水荇。她看这个小海妖一直殷勤地守在一旁，不停用乌溜溜大眼睛看自己，好像对自己很感兴趣。
“这酒名叫碧玉醉流霞，是海外的三首国才有的酒。东家特意让船队带回来的。”水荇声音清脆，听着像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咚作响。
“哦，”小夭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心想她嘴里的东家应该就是相柳了。
看来相柳跟前世一样知道享受生活，知道哪有好吃的，哪有好喝的，哪有好玩的，而且现在不受身份拖累，去的地方也更多了，当真让人羡慕。
水荇歪着头看小夭，突然问：“你是我们东家喜欢的女孩吗？”
小夭被问得猝不及防，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只听水荇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柳伯说东家是为了追一个喜欢的女孩，才放下海国一大堆事跑到皓翎来的。”
小夭听了既窘迫又高兴，也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了，只觉得脸一阵发烫。
她见水荇像个天真的好奇宝宝，知道这样的人最好套话了，就对水荇招招手，让她坐自己身旁：“可以给我讲讲你们海国的事吗？我从来没出过海，很好奇。”
水荇可不像珊瑚玳瑁那样拘谨，她大方地走到小夭身旁坐下，给小夭杯子里倒满酒，然后说：“我化形才十几年，以前的事都是听乌大爷和柳伯他们说的。”
“柳伯说，海国初建时，陛下，”水荇解释道：“也就是我们东家，柳伯说在大陆的时候要叫陛下为东家。”
“那时候东家可忙了，他怕像我们这样刚化形的妖上岸容易上当受骗，就自己编写了一本《防骗手册》，把刚化形的妖集中起来天天教他们认字，读《防骗手册》。”
“担心大家没生活技能，又教大家如何造房子，如何做衣服，如何识别动植物，如何算数；还要教大家练功，提高自保能力……虽然他有九个头，懂很多东西，可是每天还忙得焦头烂额。”
小夭边听边在脑海想相柳是如何将一群桀骜不驯又懵懂无知的妖组织起来识字上课。
前世只教左耳一个她和苗圃都差点崩溃了，相柳要教一群，真是个挑战呐。不知相柳是不是一边武力镇压，一边苦口婆心地教。
她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相柳先是对一个不听话的妖说：鞭笞二十，等那妖被打得屁屁开花不能乱跑只能乖乖趴着的时候，将书放在他面前，“跟我念……”
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水荇迷惑地看她。
“你继续讲，你讲得挺好的，我听着很高兴。”小夭忙收住笑，鼓励水荇继续讲下去。
“……直到后来，东家去找了一些在大荒生活过、有经验的妖族回来帮忙，他才没那么忙碌。现在，我们所有的海妖都要先学认字，学会一两样技能，然后通过防骗考试，武力值达到三级以上才能到大陆生活，到四海商行工作，或者跟着船队跑业务。”
“那你一定都通过考试了？你学了什么技能呢？”小夭问。
水荇骄傲地点点头说：“我化形十年就通过所有考试，然后被柳伯挑中来四海商行当伙计。我最擅长算学，还会做点心。”
“你真厉害！”小夭称赞道，不过心里却有一点小小的忧虑。
这水荇已经是通过海国学堂毕业考试的妖了，可是还这么纯真无邪，对人类(神族)缺少戒备心，不知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看来妖族的孩子真是太单纯了。
唉，以后还要找个机会跟相柳提提，海国教育还得加强。
“可是你什么都跟我说，不怕我是个坏人吗？”小夭想着要不要先给这可爱的小海妖上一课。
水荇眨了眨大眼睛，困惑地说：“东家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她好像第一次遇到这种难题，皱着眉边思考边嘀咕：
“我们东家还说过，如何遇到一件事或一个人，不知道如何判断的时候，要相信野兽的直觉。”
“可是，我是一个水草妖，不是动物，没有野兽的直觉。”
“不过，我可以相信东家的直觉，他喜欢你。我可以相信其他伙伴的直觉，比如柳伯，阿甲，贝贝他们都觉得你是个好人。”
“所以，”水荇像是想通了一个天大的问题，高兴地看着小夭，坚定地说：“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
小夭瞬间觉得心里热乎乎的，这种坚定又纯粹的认可，还真是让人有点感动啊……
休息了一会儿后，小夭告辞回五神山。
柳伯让阿甲和水荇装了九瓶翠玉醉流霞，又打包了店里一些从海外带来的、新奇好玩的小玩意，说是东家送给王姬平日赏玩的。
小夭想了想后，让珊瑚和玳瑁收下了。
三人三骑腾空而去。
柳伯、阿甲和水荇看着三只玄鸟越飞越远，变成三个小黑点。
“柳伯，阿甲，你们说我刚才说的小夭王姬喜欢听吗？她听了会不会更喜欢我们东家一点？”水荇转身问。
“还不错，”柳伯点点头，“以后王姬再来，你有机会就夸夸东家，但一定不要让王姬察觉你是特意说给她听的，要让王姬不知不觉中更了解东家，然后喜欢东家。”
“唉，谁让东家九个头却不会谈恋爱，喜欢个女孩这么久了还没动静，愁死我老龟了。”柳伯叹着气往里走去。
阿甲和水荇也跟着说了声：“愁死了。”然后赶紧跟上柳伯的脚步。
第34章 这是要选十大美男吗？
回到五神山，小夭从圆圆背上跳下来，圆圆用脑袋蹭蹭小夭的手然后拍着翅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