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照顾她,让她病死算了!”萧雅南气喘吁吁地说,“才醒来便要对我耍流氓,以前只听说她残暴,没想到还是个好色之徒!”
明月急忙查看小姐的衣衫,“小姐被欺负了?”
萧雅南逃跑的顺利,以为姜昀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沾沾自喜道:“那倒没有!她病刚好,哪里跑的过我?只是…”
“是什么?”
萧雅南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我本想着,她若念及我照顾她的恩情,说不定会早早陪我回家。都怪我,一时不察说漏了嘴。如今这份恩情也没了,还得罪了她。”
“小姐回门的事,怎么办?”
“让她先养病吧!等她病好了,若不肯陪我回去,我便让母亲过来,只要她不觉得难堪。”
萧雅南一直急着回家,其实是想弄清楚她被接到公主府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相信母亲舍得把昏迷不醒的女儿送上花轿,定然是大长公主逼迫祖父。若他们一直看不到自己平安无事,肯定要担心坏了。
萧雅南一夜都没有睡好,生怕那个好色公主半夜跑过来对她做什么。
直到天快亮时,她才昏昏睡去。
迷迷糊糊又听到窗外的蝉鸣鸟叫,萧雅南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到床边好像有个人影。
“明月…”
“小姐,您醒了。”
明月的声音从更远的地方传来,并非床边这人,她还纳闷明月为何一声不响的坐在床前,像尊大佛似的动也不动。
萧雅南瞪大眼睛看清那人,随后蹭的坐起来,抱着被子惊慌道:“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明月!大长公主过来怎么不向我通报?你是怎么做事的!”
明月扑通跪在地上,不知如何辩解。
大长公主来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殿下得知公主妃还没醒,便不许她通报,说怕打扰公主妃休息。
大长公主毕竟是小姐的“夫君”,她一个陪嫁丫鬟怎敢胡乱阻拦?更何况有这么多人跟着,大长公主还不至于做什么出格的事。
可这些话,她实在不好当着大长公主的面说。
姜昀起身,顺毛哄着她说:“刚醒就发这么大的火?是本宫不好,应该在前厅等着的。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本宫已派人通知相府。你且慢慢梳妆更衣,本宫在外面等着你。”
萧雅南:“……”
她刚才说的是“回门”?
姜昀出去后,萧雅南赶紧抬手叫明月起来,她一边慌张穿鞋,一边小声问:“她刚才说的是回门?她怎么突然好心,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她什么时候进来的,就一直看我睡觉?”
明月跪在地上给小姐穿鞋,说:“大长公主进来后,叫人搬了椅子放在您床前,之后便一直坐着什么也没干。大概坐了有小半个时辰!”
“我的睡颜就这么好看?能看半个时辰!”
明月抬头看自家小姐,傻笑着说:“小姐自是好看的。不过,奴婢觉得大长公主并非一直盯着您看,她也就是坐着发呆。”
“她是在想以前的公主妃吧。”萧雅南揣测道。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萧雅南在妆台前坐下,明月让丫鬟把洗漱用的东西端进来。先含一口盐水漱口,再用干净的帕子擦脸,最后上妆盘发更衣。
又过去半个时辰。
萧雅南穿着隆重的走出卧房。
姜昀放下茶杯瞧她,满意的点点头。
二人同乘一车来到相府。萧臻早已带着全家等候在门外。
“老臣携全府上下,恭迎大长公主殿下、公主妃!”
“昨日本该陪公主妃回门,不巧本宫突然病了,这才耽搁了一日。丞相大人莫要见怪!”姜昀在朝堂上与众大臣一向亲和,这次回了岳祖父家更是客气一团。
旁边的萧雅南,可就不大高兴了。祖父居然对这个女人礼遇至此?您的亲孙女在后边站了半天,也没见他问一句。她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姜昀跟萧臻客套了一番,进门时她向萧雅南伸手,要与她牵手同进。
萧雅南盯着她掌心的纹路,进退两难。你还真是不错过任何占便宜的机会啊!
当着全家人的面,萧雅南不能让人看出她与大长公主不和睦,咬牙将手伸了过去。
“殿下与公主妃真是恩爱啊!”
萧雅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姜昀握住她的那只手很凉,像是寒冬腊月从外面跑回来的人。
萧雅南抬头,只看到她的背影。她的风寒还没好吗?还是她有什么隐疾?她不会英年早逝吧!若真是如此,她岂不是要守寡?这女人这么专横,说不定会让她陪葬。
萧雅南突然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忍不住上前问:“你的手这么凉,是不是风寒未愈?”
“握的你不舒服了?”姜昀意识到这一点后,便轻轻松开了手。
萧雅南也松了一口气,她并不习惯被人这么抓着。
萧臻请大长公主上座,又把后辈们挨个叫上前,向大长公主行礼。一是礼数周全,二是希望他们在大长公主面前多露脸,将来入仕时可以多个机会。
“这是老臣的小孙女,雅清。”
姜昀敷衍了半天萧家子孙,终于看见个伶俐的丫头片子。她招手让萧雅清过来,顺手将头上的凤钗摘下来送给她。
“谢谢殿下姐姐!”小丫头十分欢喜,握着凤钗冲姜昀笑。
萧雅南想起几日前,姜昀向她谈及妹妹尚未及笄之事,突然起身抢走妹妹手里的凤钗,道:“这凤钗看着十分贵重,清儿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