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榆揉揉他的头发：“别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好，我们回去看。”林向榆是也不怕，也愿意依着他。
林向榆扶起唐柠，他感受着手心里的温暖，心中所想的是有孤单久了，亦或者很久没有人这样对他，所以他愿意陪唐柠继续玩下去，也愿意从玩变成陪伴。
如果唐柠在很久以前就来到他的身边会怎么样？林向榆情不自禁的想，那他的结局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可笑。
唐柠下定决心回去看尸体，林向榆必须陪着他，他们要搞清楚韩玉玉为什么会浑身的湿漉漉死在男厕，她抱着的镜子，路上的碎片血迹，以及她死时为什么还在笑，这些都要搞清楚。
看了一次害怕，看多了就免疫了，唐柠捏住拳头，在心里对自己洗脑。
他们回到男厕，玩家们已经走了，在厕所门口唐柠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没关系，慢慢来。”林向榆在旁边安慰。
唐柠点点头以示自己没问题，他深呼吸几下推开了门，步伐千斤重的走进厕所里，他战战兢兢地推开隔间的门，虽然嘴上说不怕，心灵身体还是怕的。
唐柠鼓足一口气，推开了隔间的门。
预想中的恐怖场景没出现，因为里面韩玉玉的身体不见了！
“啊！”唐柠叫了声。
林向榆疑惑：“不是没有尸体吗？你叫什么？”
唐柠举起手颤颤巍巍：“不不不不不见了！”
韩玉玉的身体不见了，比在这还诡异。
“嗯。”林向榆不觉得奇怪，这太常见了。
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偷偷看了看旁边脸还是白的唐柠，林向榆不会说出来，他怕唐柠再吓哭。
唐柠哭起来是挺可爱，眼泪像珍珠一般圆润，掉下来成一条银色的细线，眼睛泛红，嘴巴更粉嫩，像极了小兔子。
可爱是可爱，可不代表林向榆愿意他一直哭。
“林向榆，韩玉玉的尸体不见了，这这这......”唐柠有些激动，无措的连话都说不清。
“冷静点。”林向榆拍了拍他的肩膀：“可能被其他玩家清理了。”
唐柠点点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能吧。”
隔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地上的血迹和水渍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唐柠没有因为尸体不见了退缩，他望了望四周：“我们再仔细看看，也许能找到一点线索。”
“好，随你。”林向榆点点头，顺着唐柠的想法走。
两人开始仔细查看隔间，说不定能从隔间里找到点什么东西，脏乱的墙壁上贴着一些涂鸦，有辱骂，表白，中二病的口号之类的。
几分钟后，两人一无所获。
林向榆手在腿边点了点，这个时间段韩玉玉的尸体已经处理了，证据估计也被吃个干净，唐柠很难找个想要的线索。
林向榆看了看唐柠：“你眼睛很肿，没问题吗？”
唐柠赶紧摸了摸脸：“我去洗把脸。要是玩家看见了，可能会怀疑。”
“好。”
唐柠走在前面，来到破旧的洗手池，正对面的镜子中少年盯着一双肿泡眼，一看就是哭过。
他就是这样面对林向榆的嘛！
唐柠突然觉得羞耻，他透过镜子和后面的林向榆对上眼，触及林向榆清冷的目光，唐柠的脸上发烫，他急忙打开水龙头，他捧起一捧清水拍在脸上，清洗过后舒服多了，而且脸上的温度也散去了。
他们洗完脸，仔仔细细打量镜中的人，突然，他的目光落在洗手池的镜子上，镜子上有一道裂痕，从中间向两边延伸，仿佛是被人用暴力打碎的。
“这镜子好奇怪。”
唐柠仔细观察这面镜子，发现这面镜子非常破旧，镜框上的漆已经掉了大半，镜面上也有很多裂纹。
“这面镜子。”唐柠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这面镜子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如何？”林向榆问。
唐柠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面镜子有些奇怪。”
林向榆也走过去，看了看镜子，发现了问题，他没有指出，眸光一转，打算把问题丢给唐柠解决，算是一个小小的测试。
“你觉得这面镜子有什么问题？”林向榆问。
唐柠皱起眉头：“我不确定，但我觉得这面镜子不正常，它给我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林向榆点点头，他引导道：“感觉有问题，不如仔细看看。”
唐柠大着胆子走到镜子前，小心的伸出手，仔细观察镜子上的裂痕，摸了摸。
林向榆就站在后面看，如果有问题他可以及时阻止。
现在看见镜子唐柠只能想到韩玉玉，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这个裂痕会不会是韩玉玉死前造成的？因为在韩玉玉死前一节课他也来过厕所，那时候镜子上还没这条痕迹。
唐柠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林向榆替他完整的表达：“你上一课前来过厕所，那时候韩玉玉的身体还没出现，中间的四十分钟至下课后的十五分钟左右，大概一个小时内韩玉玉出现在这里。”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唐柠用手抹走脸上的水珠。
林向榆沉声道：“嗯，光知道时间可不够，我们还是不知道她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唐柠泄气了：“我果然不适合推理。”
林向榆摇摇头，目光里皆是信任：“不，你不是不适合，你是没有充足的线索。你很厉害。”
唐柠眼睛闪亮亮：“真，真的嘛。”
“真的，我从不骗人。”
唐柠勾起嘴角，眼睛还是酸胀胀的，可是他心情好了不少，对于林向榆的认可他向来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