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就留在这吧，陪着林向榆或许也不算太糟糕，就像是他结婚了，娶个外国媳妇定居在国外，这样一想也不是那么糟糕。
到底是隔了两个世界，唐柠想到后面又觉得辛酸。
和林向榆开坦诚局，包里手机响了好几声，都是木一给他发的消息。
唐柠现在才有空点开。
木一：【你在哪呢？@唐柠】
木一：【我查到了一件事，小吃街烧烤摊的老板说长鸣发生的霸凌逼死学生事件是在十年前，街头最火的奶茶店店员说是三年前，茶楼又传的的五年前】
杨万里：【@木一，时间不一致，哪事件呢？是这所学校出现多所霸凌还是同一件？】
木一隔了几分钟回的：【问清了，是同一件，高三五班的学生高考后跳楼，性别一致，年级班级一致】
杨万里：【我这边查到的线索断了，之前在群里说的线索不成立。】
杨万里：【我在小巷里发现了两名玩家的尸体，你们小心。】
群里的两人还在满头雾水的找人，唐柠现在已经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是林向榆。
“林向榆，如果有玩家成功找到你，游戏顺利通过后会发生什么？”唐柠叼着棒棒糖，向对面看书的林向榆提出疑问。
“不清楚。”林向榆手指压在书页，同样疑惑：“从来没有玩家攻略成功。”
唐柠含着棒棒糖，牙齿咬住棍棒，白色的棍子上下翘动：“杨万里说又有玩家死了，外面也有鬼吗？”
“有的。”
“你和外面的鬼谁更厉害？”
“我。”
“你怎么知道，你们打过吗？”唐柠眼睛圆溜溜的，好奇宝宝的模样。
“我成鬼后它们才在这个世界诞生。”林向榆淡然道：“它们是因我才生，所以没有我强。”
唐柠大惊：“这样形容它们好像你儿子呀！”
林向榆：“......”
这样的儿子谁爱要谁要。
晚上唐柠想要拉林向榆出去吃饭，放假后食堂没有再供饭，留校的学生只能出门吃，唐柠想着白天都没吃到外面的东西，他在公交车上可是看见附近有条长龙小吃街！
学校里困了这么久，最多是吃点零食，对于一个正常的年轻人来说没有烧烤奶茶的世界根本不该出现！
没去校门呢，唐柠已经在做两人在外面左手烤串，右手奶茶，桌上再来个满汉全席的美梦。
谁料林向榆说。
“我不能出去。”
“嗯？”唐柠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他：“嗯？！”
川剧变脸都没他脸变得快，林向榆揉了揉他的头：“我出不去这所学校，不能陪你出去。”
林向榆继续暴雷：“我是鬼，只不过和普通的鬼不太一样，我无法尝到人类食物的味道，之前每次告诉你我不饿，其实是我不用吃东西。”
“怪不得你每次吃东西脸都很臭，还很慢，半天吃不下一口，我以为你是挑食。”唐柠声音逐渐放低。
当时不知道林向榆是鬼，他一直打着为林向榆身体好的口号强迫他进食。
“你吃东西会很难受吗？”
“还好。”
岂止难受，像是嚼没有味道的蜡烛，每天晚上他还得想办法把身体里吃下的食物取出来。
不过为了不让爱哭的唐同学自责，林向榆并不会告诉他真相。
唐柠眼溜一转，有了主意：“你吃香蜡纸钱吗？祭拜给你能吃吗？我看见电视剧里都是把东西放面前，带上蜡烛鬼就能吃了。”
鬼不能直接吃，但可以烧给他吃呀！
电视剧里不都是点蜡烛插香，那些食物的影子就能被鬼吃了。
“可以。”
“好！我去准备！”唐柠欢呼一声，他摸了摸包里鼓囊囊的钱：“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林向榆早已忘记活着时吃过的食物是什么味道，加之那对夫妇的苛刻，他并没有吃过什么小吃。不管味道好不好，有的吃能填饱肚子的食物，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已经满足了，现在提起喜欢的食物一下竟说不出来。
“随你买，你买的我都喜欢，我不挑。”
唐柠拿不定主意：“有偏向的口味吗？酸甜苦辣？”
迎上唐柠兴致勃勃的脸，不忍这张脸上出现失落的情绪，林向榆胡扯出一个味道。
“甜。”
他以前吃惯了苦，或许吃点甜也不错。
唐柠是他生命里意外获得的糖，那和唐柠一起吃甜食，甜上加甜，甜到心坎儿。
唐柠想到今天送人的奶茶，开心的说：“我知道一家奶茶排了很多人，挺火热的，味道应该不错，我待会去买。”
瞧着他开心的脸庞，林向榆也跟着笑：“好，我在校门等你，别买太多小心提不动。”
唐柠睨他一眼，不服气：“你小瞧我？呵，男人，待会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唐柠恢复了精神气，又是那个发光发热的活泼小太阳了。
林向榆求饶：“不敢不敢，不敢小瞧你，你手里的钱够吗？”
唐柠怕他再来一迭，连连点头：“够了够了，你再掏我怕你老婆本都给掏空。”
林向榆就在那儿极其认真的看着他，眼神清亮，嘴角噙笑：“老婆本是给老婆花的。你若要，我全给。”
不好，有人在挖坑。
唐柠的手还在兜里捏着钱，待会掏钱一定是皱巴巴的。
换作以往这话要是唐柠说的，一定是在打嘴炮，可现在是林向榆说，这话可不是打嘴炮那么简单了。
“我才不要你的老婆本，你自己收着的。”唐柠耳朵开始泛红，琥珀色的双眸依稀有光闪烁，他习惯性的轻咬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