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酸麻困倦差点都睁不开眼。
煤球见渡边影喝可可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了过去,就见?刚才还一脸平静的黑发咒术师在月光下那张素白的脸多了几分茫然,眼角处多了抹艳色——那是被他反复揉出来的红痕,刚才还翘起来的唇角已经抿的平直,看起来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你不会是突然傻了吧?”
渡边影比煤球还要?疑惑,他不确定地眨眼茫然不确定地歪头回答:“可能?总感?觉最近有些忙好像忘了什么。”
煤球哦了一声,小细手很罕见?地伸出来戳了戳渡边影的手腕处嫌弃地说:“把保暖杯给我,你去背包里拿点粗点心补补身体。不然待会祛除我的时候没力气怎么办?!”
这绝对不被允许!
渡边影没有拒绝这份好意而是顶着?苍白的脸浅笑了下递给它?保暖杯后?头昏眼花地去够单肩包里的能量棒和为了防止低血糖准备的巧克力。
嘴里含了一大块坚果仁的巧克力后?头痛稍微有些缓解,渡边影闭了闭眼睛侧头刚想让煤球把保温杯递给他就见?原本?不是很大的煤球比刚才至少膨胀了一倍,整只咒灵更加圆滚滚的像是蓬松的黑色棉花糖。
“你还能变大变小吗?好厉害。”
煤球……黑色棉花糖瞥了他一眼见?他接过保温杯后?马上又变小摊成饼状,可有可无地回答:“我又不是人类,只是一般情况不想变而已。”
渡边影闻言条件反射地想拿笔开始记录这一情况却被煤球无语地摆手让他省点力气别把自己累死?。
“你省点力气吧,之后?记也行。距离凌晨三点还有一个小时别掉链子。”
煤球用的力气不大就是象征性地搭在他放在膝盖处的手上,看起来不是很担心渡边影拒绝的样子,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渡边影不自觉看了眼小细手:“你是恒温的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有点好奇?觉得摸起来的感?觉可能像棉花糖或者棉花。”
“………只能一次。”
煤球想拒绝非常想拒绝但是最后?还是吐了口像是一团棉花的东西后?顶着?少年期待又带了一丝疲倦的眼神下沉默地接受。
渡边影闻言眼睛亮了下,道谢后?轻轻摸了摸煤球的脑袋——应该是脑袋吧。
—
咒灵摸起来和渡边影想象的稍微有些不同,不是蓬松绵软的而是有些弹性,戳一戳感?觉就会噌地弹起来,摸起来不扎手也不会有什么突然掉下来的东西。
和山间气息一般微凉的感?觉。
渡边影轻摸了摸咒灵的头,看着?不知何时动作顿住神情僵硬的煤球,突然眨眼好奇地戳了戳咒灵的脸颊然后?收获了一只炸开来的煤球咒灵。
煤球:“?”
煤球砰地跳起来,气急败坏地蹦到渡边影的脸上,往日半死?不活的声音突然活跃起来:“你!在!干!什!么!”
就算是咒灵也不能随便碰脸啊!!!
(? ○ Д ○)?
煤球用的还是初见?时小小一团的形态,力气不算大就是蹦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差点把渡边影弹的快掉下来。
渡边影没想到煤球反应这么大,稳住身形后?有些歉疚地认真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不能碰。有什么我可以补偿的吗?比如帮你做些事??”
煤球面?对渡边影真诚到闪出光的眼神,语塞几?秒后?更加暴跳如雷:“只是没想到有咒术师会碰一个咒灵的脸而已!要?你的道歉干嘛!别道歉。”
你不该道歉。
渡边影确定煤球真的没有多余的神情,真的只是觉得被碰脸有些烦躁后?再次道歉迎面?对上煤球吐出来的冷气时还有些茫然。
吓死?你jpg
—
凌晨两?点五十
渡边影喝下最后?一口可可,拧好盖子放到背包里妥善放好后?神情郑重地站起来看向飞起来的煤球:“好了。那么最后?你叫什么名字呢?”
回应他的是一片有些诡异的沉默。
煤球:“………”
煤球毫不在意地说:“我没有名字。你随便取一个吧,取完就祛除我。”
一个一心想死?生?活在黑暗处的怪物怎么可能为自己特地取一个根本?没人会叫毫无意义的名称呢?
“名字之所以被称为名字,正是因为心中有名化而为字。只有从内心被爱意浇灌而长出来的字词才会被称为名字。”
“如果是我帮忙取的话,那可能不会被承认是独属于你自己的名字。时间还剩很多慢慢想,我会坐在这里等?你想出来。”
渡边影在问之前其实有一点料到这种情况,但最主要?的还是看煤球自己怎么想,干脆温和地提议。
本?来哄小孩的语调应该会被咒灵有些排斥的,但是它?看着?沐浴在月光下恍惚之间像是在发光的黑发咒术师只是沉默着?,沉默着?。
无言以对或者说不知该如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