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曲膝,被颖儿带去客房,身后张缤被萧衡带入房中,各种压低的怒音灌入耳里,只引人发笑。
次日一早,张缤对镜梳妆,满脸桃红,床上,萧衡支臂撑头,笑问:“本就富贵闲人,何必起早?”
张缤睨去一眼,娇嗔怪道:“我不像你,府里妹妹还住着,昨夜看门的小厮还收到了穆府的拜帖。亏你还信口开河说什么主持公道,想必这会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萧衡起身,伸了腰肢,只走了几步,站在张缤身后,又忽的软了半身像个物件一样挂在她身上,黏黏腻腻。
张缤羞着脸,上半身左扭右扭地想甩开,可却被越箍越紧,直到整个人被萧衡牢牢从后抱住。
接着一阵热吸从耳后传来,轻声勾人地说道:“我哪是忘到云外,是忘到夫人的香脯里。”
张缤瞬间羞得无地自容,强撑地推开萧衡,快步边整理好头钗衣裙,出了房门再也不看自家的浪荡侯爷一眼。
苏雅在前厅坐候,看着下人们摆了满桌的早膳,见张缤已来,起身见礼。
“不等兄长?”
“等他来?那怕是要吃午膳了。”
张缤才引着苏雅入座,就听到下人来报:“穆府将军求见。”
“这么早?”
张缤有些惊讶,瞥见苏雅面未有急色就自作主张,说道:“去请侯爷,他自会招待将军。”
这边便草草与苏雅用完了早膳,又强拉着她,去换了身鲜艳衣裳。
淡紫色的罗纱罩这重紫色的锦衣,又配上白玉篦子,比先前一身碧绿显得高贵又不减仙气。
张缤也不吝啬,更是拿出一块满身通绿无杂质的玉环系在苏雅腰上,当个摆坠。
“嫂嫂,这个有些贵重了。”
苏雅摆手正阻拦推辞,却被张缤一手打走,“少再废话一句,一块玉罢了。你替我心疼什么。得了好还不偷去乐呢。”
说罢便好好系上,后退一步环视苏雅,轻声夸赞:“甚好,向来天姿国色最不需多费力气。”
牵上苏雅的小臂,领她去前厅会会那个不知好歹的凶恶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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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枭再见苏雅,哪里顾得上看她穿戴如何,只俯背躬身垂手致歉,脸都快垂到地上了。
萧衡暗示张缤先行离去,留二人在此独处。
穆枭自觉掏出一匕首,献于苏雅面前,视死如归般说道:“昨日之过,皆是我一人所思所为,与师姐无璧没有任何关系。还望你不要错怪她。”
“你有恨有怨,皆可报复在我身上,我绝不还手。”
苏雅失笑,说到底,能让穆枭弯下脊梁骨的,唯有无璧罢了。
隧拿起匕首,装模作样地在穆枭左手掌上划下一道血痕,笑说:“昨日之仇已报,从今日起将军也不必介怀了。”
穆枭大惊,抬头看着苏雅,不可置信,眼前的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容人之量,以德报怨。
苏雅掏出巾帕,一边为穆枭左掌包扎,一边轻声说道:“将军放心,昨日之事,我绝对不会怨及无璧,更不会告知于她。”
穆枭闻此,快速收拢了左掌,握住了苏雅一手,凝眉问道:“为何?你当真不会告知于她?”
苏雅浅笑,装作还穆枭一份心安,“将军会这般对我,原是在意无璧太过,我理应为她高兴,又岂会让将军与无璧关系疏离呢。”
穆枭渐渐松了手,失意说道:“即便如此,我与师姐此生恐无情爱之缘了。”
苏雅心中一颤,抿住双唇,轻声喃语:“未来之事,又有谁能预料。”
穆枭疑惑,却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是又一鞠躬作揖,再次向苏雅道歉:“苏姑娘今日雅量,着实令子枭佩服,想来师姐愿意为姑娘效劳左右,定也是因姑娘是个极好相处,又有大智慧的人。”
穆枭一通彩虹屁倒让苏雅听得发笑,不禁窃喜竟能因祸得福。
“从此,穆府上下,亦愿为姑娘驱使。”
苏雅挑眉,惊喜道:“此话当真?”
穆枭:“我信师姐,自然也信师姐所信之人。昨日在京郊偶遇师姐奉你之命乐善好施,那时就该醒悟姑娘为人绝非一般。一直都是我有眼无珠,偏偏为难。”
苏雅暗想:好一个爱屋及乌,从此之后日子或许能快活一些了。
二人当即握手言和,一时说笑比从前好得不知多少倍。
萧衡在远处见此情此景,这才踱步出面,悠悠说道:“好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好一个威猛常胜的将军。”
穆枭见萧衡露面,又是忙得一鞠躬,赔罪道:“昨日多亏兄长,否则子枭险些铸成大错。”
“如今可想通了?”
“醍醐灌顶,再也不犯了。”
萧衡见穆枭态度谦卑,又见苏雅不愿追究,自然也不好多加责怪,只是又提醒他一句:“苏雅并非孤女,如若再犯,”
“子枭必定亲自跪于苏府门前,负荆请罪!”
穆枭垂面更甚,语气坚决不像玩笑。
苏雅成婚多日,唯有此刻才算快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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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缤备宴,在饭桌上为苏雅发声,与穆枭建议:“我听闻苏夫人以穆府为名,在外经商,颇有利好,昨夜商量了一下,也想同她一起努力。”
萧衡抬眸,与之搭腔,一唱一和,“哦?咱侯府又不缺这些银两。”
张缤又笑说:“若论钱财,咱们大富大贵,还怕这辈子花不完全的吗?只不过眼下听闻京郊悍匪搜刮民脂民膏,着实令人可惜。”
“若做善举,不过就一时解燃眉之急,只怕放到他们手里,也是拆东补西好没意思。可若谈长远,我们现有法子给他们弄些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