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些自始至终都怀疑的人,到这功夫,心跳也加速了些。
朝会散了,礼部的官员一个个急匆匆跟着自家尚书去查阅出使资料,其余者皆各自回家忍不住打扮了起来。
而此刻,才堪堪收到消息的朱标,正一脸幽怨的盯着朱元璋。
“父皇,朝会怎么能不通知儿臣?”
乾清宫侧殿内。
此时的朱元璋正跟魏国公徐达坐在一起叙事。
急匆匆赶来的朱标,朝着两人见了一礼后,嘴里便忍不住抱怨了声。
说实在的,若不是朱棣下了朝跑到东宫里跟他打听,朱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咱不是让你休息去了,你咋这么快就过来了!”
朱元璋朝着朱标看了一眼,他还特意叮嘱底下人,不许打扰太子,让其好好休息。
是谁通知太子的?
“四弟刚刚去东宫了!”
朱标有些无奈,老爹想让自己休息他自然能够理解。
但朝会上发生这种大事,却唯独他一个当朝太子后知后觉,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些不妙。
嗯?
“是老四那小子?”
“咱说那小子下了朝溜得那么快,感情是跑过去找你去了!”
“那小子人呢?”
朱元璋冷哼了声,边上喝着茶的徐达顿了顿,眼睑往下一垂,事不关己。
朱标后知后觉,似乎才发觉,自己一不小心坑了四弟一把。
与此同时。
乾清宫殿外的朱棣正鬼鬼祟祟的在殿外来回踱步。
他去东宫拜访大哥的时候,才知道大哥还未苏醒,等他将朝会上的事告知对方后,大哥便急匆匆往乾清宫来了。
直到那刻,朱棣才感觉好像有点不妙。
自己满脑子的好奇还没等到解惑,好像就又陷到坑里去了。
他现在满心希望大哥没把自己说出来。
而就在这功夫,乾清宫殿外,刚刚去接顾渊的朱高煦两人正巧从另一边走了回来。
两人打眼便瞧见了在殿外驻足的朱棣。
朱高煦顿了顿,对于年轻的朱棣,他还没正式接触过。
说实在的,这种见到自家老爹年轻时候的心情,很是复杂。
老朱棣对于朱高煦的影响太大了,大到后者从骨子里都不敢升起任何的反抗。
但,眼前的朱棣,只是年轻的朱棣,并非是永乐朝的朱棣。
注意到朱高煦的情绪,边上的顾渊倒是一脸了然。
华夏自古以来,父子之间的感情都是含蓄而内敛的。
他这种没有体会过亲情的孤儿,对这方面倒是没有那么敏感。
但情绪这种东西是能感知到的,朱高煦连脚步都迟缓了些,变化实在太过明显。
“高煦啊,别想那么多!”
“按照后世的某种说法来说,每一个时空的个体,都是独立的个体!”
“对于某些人、某些事来说,当出现一个位置的变量的时候,方向与结果都会产生巨大的变化!”
“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懂,但你只要知道,当我们出现的时候,如今洪武朝的大明,再也不会顺着你记忆的方向变化下去就行了。”
“而这里的朱棣,虽然也是朱棣,但他和永乐朝的朱棣,已经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了。”
“他名义上是你爹,但实际上却不是,毕竟这里还有一个朱高煦!”
顾渊拍了拍朱高煦,后者听到这话,简直如同听天书一般。
但朱高煦多少明白了,顾先生是在安慰他,让他不用太过在意。
这般想着,朱高煦的心情顿时间便放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