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欲索性又拿了个杯子，加了些冰块，拧开一瓶矿泉水倒了进去。
冰凉入口，徐徐抚平着心里那一丝难以言喻的燥意，大脑清醒了几分。
突然，手机铃音响起。
祁欲拿着水杯走了过去，发现是墨漪的手机。
屏幕是亮的，并没有锁上。
所以他一眼就看到是微信视频，还是陈斮发来的。
这个时间点……祁欲看了眼腕表。
23点55分。
如果她今天不在这里，那么这个时候，她很可能已经接通陈措的视频了。
祁欲移开目光。
他想要无视，可是铃声喋喋不休的循环。
“爱是两人一张棉被，也是一人一瓶清水……”
祁欲觉得旋律有点耳熟，想来想去发现是陈斮在参加《地表最强》节目录制时演唱过的那首歌。
心里突然燃起一股无名烈火，促使他拿起墨漪的手机。
手指悬在拒绝上方，停顿了一下，最终收回。
祁欲看向浴室，眸光略深。
他抬手解开衬衫的扣子，一颗又一颗，同时走向大床。
衬衫整件脱了下来，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祁欲半躺半靠在床上，甚至还欲盖弥彰的将被子盖到了身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接通视频。
视频画面中，陈斮愣住了。
“祁总？”
祁欲神色如常，甚至还带了一丝笑，“她在洗澡，你找她有事？”
视频画面中，陈斮目光如炬。
他以为这个时间墨漪会是一个人，因为在白天的沟通中，他知道她今晚并没有工作安排。
但是接通视频的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男人，还能看到是在床上，正在发生什么和即将要发生什么，再单纯的人也能猜到。
陈斮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有点酸。
“祁总，这种手段并不高明。”
祁欲笑了笑，并不在意。
招是烂的，但胜在有效。
“需要我帮你转告，还是要她等下回给你？”
陈斮：“既然她在洗澡，不如我们先聊一会儿，等她洗完澡再说？”
祁欲：“好啊，你想聊什么？”
陈斮：“你们在一起了？”
祁欲：“显而易见。”
陈斮：“什么时候开始的？”
祁欲：“有一段时间了。”
这个答案一出，提议聊一会儿的人突然不知道怎么继续聊下去了。
两人并无私交，也就在节目上短暂的当过同事。
完全就是相顾无言的状态，隔着屏幕，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免不了有几分不甘示弱。
见陈斮不打算挂断，祁欲干脆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一瞬间，角度变成了天花板。
“你慢慢等。”
祁欲拿起水杯，感觉凉丝丝的水都变甜了几分。
二十分钟后，墨漪穿着长到差点拖地的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
男式睡袍穿在她身上实在太过宽大，都能再穿一个人了，一件浴袍硬是能穿出一种拖尾晚礼服的感觉。
她施施然地走到床边，勾起祁欲的下巴，亲了一下。
“你今晚表现好乖啊。”
“别闹。”祁欲反握她的手，“你手机一直在响，我帮你接了，是陈斮发来的视频，他可能有事找你，你跟他说吧。”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递过去。
墨漪有一丢丢心虚。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翻车，之前陈斮也没给她发过微信视频啊，怎么突然就发微信视频了呢？
虽然她喜欢同时谈很多个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但她可不想让他们之间相互知道啊。
那多不刺激啊，谈着还有什么意思。
墨漪也不知道祁欲是什么时候脱了衣服发福利的，这胸肌，都拉丝了……
第一次看，好看，爱看！
墨漪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即是空，有空就色！
祁欲看到少女不接手机，眼睛都快粘在自己身上时，就知道烂招没白用。
“他等很久了。”
墨漪接过手机，冲画面里的人摆了摆手。
少女漂亮的如同出水芙蓉，眼眸里似乎带着一种朦胧的水汽，陈斮的心却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她并没有责怪祁欲为什么要动她的手机，所以他们之间已经亲密到可以随意使用对方的手机了……
“斮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陈斮：“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你。”
听到这话，墨漪特意瞟了祁欲一眼。
那张帅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滴水不漏，并没有生气的模样，但目光却实在算不上有多善。
相比陈斮只是在视频里有点想她，和正在她身边这个男人相比，后者明显重要的多。
墨漪一想到马上就能吃到肉了，然而这个视频说不定打的她和祁欲这边倒退二百年，就有点不想客气了。
“你喝酒了？还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掉了？”
陈斮：“不可以是单纯想你吗？”
“当然可以，那你想你的，我要睡觉了。”
陈斮：“……”
“拜拜~”
墨漪结束视频通话，手机一扔，手就伸向男人的胸口，却被祁欲一把握住。
“我还没洗澡。”
“我不嫌弃你~”
“不可以。”
祁欲掀开被子，墨漪这才发现他还穿着裤子。
不是，她还以为他洗完澡了呢，所以才会说他乖。
“你磨蹭什么呢？”
“本来想帮你接完视频之后再去洗澡，但陈斮说想跟我聊一下。”祁欲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墨漪：“……”
很好，理由很强大，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我去洗澡。”
祁欲将她的手机塞进她手里，柔声安抚，“你自己玩一会儿，如果困了可以先睡。”
“那你快点。”
“好。”
祁欲将灯光调成睡眠模式，进了浴室。
室内四分之三的空间都变得昏暗，墨漪听到了雨声，下意识的打了个哈欠。
不是，睡觉前的氛围感必须这么足吗？
还别说，真挺助眠的。
墨漪一头倒在枕头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待。
好慢啊。
男生洗澡这么慢吗？
不可以五分钟就结束吗？
十分钟也行啊。
最开始，墨漪还会计算时间，后来就哈欠连连顾不及了。
听到脚步声时，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睡着了。
祁欲站在床边，身上穿了件藏蓝色的真丝睡袍。
发丝蓬松，却还有一点水汽，眼镜摘下去了，五官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种夺目的艳丽。
“吵醒你了？”
“你怎么这么慢啊。”
嘴上咕哝着，墨漪伸手扯住男人腰间的系带。
轻轻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