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
闻雁一边笑?一边取出装水的竹筒喂顾乘喝了，灵露很快便冲淡了口中辣味，但顾乘眉头依旧皱得死?紧。闻雁笑?道：“师姐你呀，只怕是在?剑宗这一百多年，从没尝过这些东西。”
闻雁拉着顾乘走到偏僻处，将烤串在?水里过了一遍，将调料洗得差不多后，两人才分着吃完了。
顾乘回味着最初被呛到要流眼泪的感?受，说道：“总觉得少了许多味道。”
过水后不呛人了，却也显得有些没滋没味。
“确实，但山上待太久了，骤然吃这些适应不过来。”闻雁顺手将手里吃剩的签子烧了，“以后若是能卸下一身担子，我就天天吃这些东西。”
顾乘心中微微一动：“师妹以后，想常去?凡间吗？”
闻雁摇摇头：“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你我只是峰主?，未必要一直留守宗门。”顾乘却认真想了想，“如果师妹想的话，我今后，可以陪你一起行走凡间……”
俗世烟火气，叫人好似堕入无尽红尘中。
灯光终究不像日光那般叫人清醒，夜里的灯如酒般醉人，让顾乘越过了师姐妹该有的边界，说出她平时?绝不会说的话。
听者不解语中暗藏的情意，闻雁笑?容清浅，依旧只是道：“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顾乘察觉到闻雁心情似乎低落了许多，只是还?没等她确定，闻雁忽地?执起了她的手：“师姐好不小心，手上沾到东西了。”
顾乘低头一看，才发现指上有一道油污。烤串被店家拿油纸包过，她还?是修道之人，照理说不该沾上的。
然而实在?不适应热闹喧嚣的环境，一时?不察，惹得师妹这会儿揶揄她。
顾乘正要用祛尘术去?掉，闻雁却取出一块巾帕，握着她的手指，细细擦干净了。
绸缎光滑细腻，刚取出来时?还?是冰冰凉凉的，闻雁的动作亦极为轻柔。被如此温柔地?擦拭，顾乘握剑几个时?辰也不会移动分毫的手，这会儿却不由自主?颤了一下。
“有些糊涂了。”擦完后，闻雁拍了下脑门，“都忘了还?有祛尘术。”
没用在?手上的祛尘术反倒用在?了巾帕上。闻雁无知无觉地?收好帕子，没发觉师姐这会儿心神俱颤。
闻雁继续说道：“师姐又给我买糕点又给我买鱼，我也得送师姐些东西才好……”
她的目光落在?顾乘腰间的无相剑上，一笑?：“师姐怎也不给无相配个剑穗？走，我带你买条穗子去?。”
顾乘这会儿根本就没多少思考的能力，还?想着闻雁为她擦手的那一幕，稀里糊涂就被闻雁拉走了。
买小饰品的铺子有许多，闻雁很快就在?一个摊位前停下。还?没动手挑，摊主?已然热情地?推荐道：“姑娘生得真好看，要不要看看这支青玉簪子，可适合您今日的衣裳！”
顾乘下意识去?摸荷包。
闻雁笑?着按住她的手，又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她：“是给这位姑娘挑。”
“唔，这位姑娘……”摊主?看了顾乘一会儿，艰难想出一个词来，“这位姑娘英气逼人……”
顾乘像把藏锋的重?剑，像块冷硬的石头，像根不开窍的木头，总而言之，很难让人将她与面前琳琅满目的簪子耳环联系在?一起。
但闻雁既然在?此停下，肯定是找好了目标。
“我要这个。”闻雁拾起一枚坠子，白玉被红绳串着，白玉雕工古朴，红绳也打出简易大方的结，很称顾乘。
作为扇坠刚刚好，作为剑穗却有些短了。闻雁又向店家买了些针线材料，很快便加工好了一只剑穗。
“师姐，”闻雁提起剑穗在?顾乘眼前晃了晃，“怎么样，我做得好看吧？”
“很好看，”穿过摇晃的剑穗，顾乘看向她的眼睛，“师妹的剑穗，也是自己?做的吧。”
听到顾乘竟然记得自己?剑穗的样子，感?觉自己?手艺被肯定了的闻雁笑?容更深，她拉着顾乘走到路边，俯下身去?：“师姐，我给你系上。”
顾乘握住无相剑，看着闻雁半俯下身，认认真真将剑穗系在?剑首。
她系得很仔细，系完以后还?拿出自己?的照影剑，与无相剑轻轻碰了一下。
相似的剑穗，青玉与白玉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好啦！”大功告成，闻雁抬头冲着顾乘一笑?，万千灯火落在?她的眼中，眸光流转，盈盈如水。
顾乘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抚上她的脸侧。
“师妹，我……”她低声道。
闻雁疑惑地?歪了歪头，蹭了下她的手指，她的眼眸清澈见底，眼中有亲昵，却毫无情爱。
“……没事。”
剩下的半句话最终没有说出。
“谢谢师妹的剑穗，我很喜欢。”
喜欢的不只是剑穗。
可顾乘想，正由于太喜欢，正由于知晓师妹并?无此意，她才不愿意自己?心中生出的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