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靠着书架在烛光下看了起来。
她看得入神，都没有发觉天是何时黑透的?，直到听见顾乘的?脚步声，才从书页间?怔怔抬起头?来。
顾乘站在楼梯边，看着她的?目光柔和?：“我带了些热食，还有你今日的?药。”
听到药这个字，闻雁撇过脸去?。
看书时短暂放下的?对顾乘的?生气又回来了。
顾乘失笑：“蜜饯也备好了。”
闻雁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把笔记放回去?后跟着顾乘下了楼。
饭菜已?经摆好，药汤仍放在食盒里保温。顾乘歉然道：“今日太忙，饭菜是劳烦照影峰的?弟子做的?，明日我再亲手?准备。”
沉日峰内基本是薛衡的?人，不堪用，顾乘一时间?也不放心用，反倒是照影峰的?门人与闻雁相处时间?久，虽然闻雁已?自爆魔修身份，但还是没法对闻师姐心生恶感?。
“不必如此，”闻雁说?道，“你这么忙，做饭这点小事何必亲力亲为。”
顾乘道：“但我想这么做。”
闻雁觉得怪怪的?。
但又说?不出究竟怪在哪里，吃了两口后，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闻雁直接说?了出来：“师姐你不会对我心里有愧，想讨好我吧？”
看来顾乘还是有点良心的?。
闻雁才这般想，就见顾乘摇了摇头?：“此行?此举，我并不惭愧。”
闻雁生气了，饭也不吃，就瞪着顾乘。
顾乘往她碗里夹了一片嫩滑的?鱼肉，笑道：“但我确实想讨好你。”
不愧疚，还想讨好我，这是为什么？
闻雁心中不解，但在吃到好吃的?后就不细想了。
她过去?想得太多，谋划得太多，如今诸事已?了，被顾乘强留剑宗也不算什么大?事，闻雁决定让自己的?脑袋歇歇，有种无事一身轻的?感?觉。
二人份的?饭菜，顾乘大?多时候都在给闻雁夹菜，等到闻雁放下筷子，才将剩下的?扫荡一空。
清理好桌面后，顾乘打开了食盒的?盖子。
闻雁的?表情又变得不高兴了。
但顾乘还是从食盒里取出药碗，坚定地把它塞进了闻雁手?里。
同?时打开的?还有四盒蜜饯，闻雁看着木盒里琳琅满目的?蜜饯，闭了闭眼?将药一口闷了。
闻雁有些痛苦，她想到了顾乘的?罪行?之一：强迫她喝这么难喝的?药。
虽然说?药是霜岭和?陶双栖开的?，但如果?她回到无常门，姑姑肯定能改良药方。她小时候没少喝药，但也没多吃苦，不管什么药方落到姑姑手?里，她都能调配得跟糖水一样好喝。
想到这一点，顾乘在闻雁眼?里的?形象变得可恶许多。
于是她吃蜜饯时动作也变得有些恶狠狠的?，好像嘴巴里咬着的?是顾乘。
顾乘想错了地方：“真的?那么不喜欢喝药吗？”
闻雁讨厌的?不是喝药，她只是不想在有喝甜药的?选择时喝苦药。
闻雁开门见山道：“我要回西洲。”
顾乘拒绝得也很干脆：“不行?。”
闻雁又开始瞪她，气道：“师姐之前说?自己要做错事，原来就是这件事吗？”
她本以为顾乘会点头?，却不承想顾乘摇了摇头?道：“我不觉得这是错事。”
闻雁对她良心的?丧失不敢置信，紧接着便听见顾乘说?道：“如果?我放任你就这样过天门，才是错事。”
顾乘不曾去?过一念间?，不曾跨越天门，但也知晓那不是一个重伤之人能轻易过去?的?。
闻雁立刻说?道：“我能过去?。”
“我相信你能。”顾乘道，“可你能安然无恙通过天门吗？”
闻雁一时间?没说?话。她现在过天门想要不受伤是不可能的?，可是在她原来的?预计里，自己这会儿正因为大?闹剑宗在仙道人人喊打，东洲肯定是待不下去?了，虽会受伤，但直接回西洲要安全许多，养伤也方便。
闻雁没想到顾乘成了计划的?变数。
她大?闹剑宗在仙门掀起的?波澜，顾乘显然是打算一力平定。
沉默许久，闻雁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说?辞：“好吧……那你说?你要做的?错事，是什么？”
烛火晃动，顾乘一时间?没有说?话。
但是片刻后，她便做下决定，温声对闻雁说?道：“雁雁过来。”
房间?里只有两把椅子。
她们原先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闻雁不明所以，但还是放下蜜饯盒子走了过去?。
她对之后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神情单纯又无辜，好像全然不知自己就要踩进陷阱里的?小动物?。
顾乘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闻雁下意识按着顾乘的?手?臂想要起来，然而顾乘揽住她的?手?格外强硬。顾乘一手?揽住了她腰背，一手?按在她后脑，闻雁猝不及防下与她额头?相抵。
怀抱着放在心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