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娶她回来。”
祝璇被茶水呛了一下?,仙门魁首未免太过坦荡了。
顾乘提起另一件事:“你提起我要打?开天门,对此好像毫不惊讶。”
“强开天门一事听?上去匪夷所思,但并非没有?先例。”祝璇抬头往上方看去,虽有?屋顶遮挡,但顾乘知晓她正看向一念间的方向,“古时天门紧闭,直至有?魔修强开天门,方有?这道每隔百余年打?开一回的口?子。前辈已?为当世修者的巅峰,未必不能?复现强开天门的壮举。”
祝璇笑?了一笑?:“说不好靠着?前辈,我能?早些时候回到西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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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未亮时,祝璇便跟随顾乘来到渡恶峰山巅,她还没打?理好东洲的一切,不到回去西洲的时候,但也?想看看剑斩天门的盛景。
顾乘能否成功劈开天门?
祝璇心中的不确定在无相出鞘的那一瞬,忽地烟消云散。
天边跳出红日的一线,将浩渺云海染作赤色。熹微晨光落在顾乘身上,却无法将无相长夜般的剑身照亮。
渡恶峰山巅山风呼啸,将顾乘衣袂吹得猎猎作响。
她腾空而起,逆风而去,已?然踏上云海。翻涌云浪倏然间沉寂下?来,剑势压层云,哪怕是远处遥遥观望的祝璇,都感觉到了顾乘身上可怕的剑意。
那剑意冲天门而去,分?明只是被轻微波及,祝璇额角依旧有?冷汗流了下?来。
她无法想象针对天门的一剑若是落在人身上,那会是何等惨烈的后果。
顾乘抬起剑。
她感觉到了横亘身前的壁垒。
天门所在,确实是天道在东西洲之?间所布壁垒的最薄弱处,但它在绝大多数时候对人来说依旧坚不可摧。
这些人里,不包括顾乘。
她在持剑一刻心里就有?了数。时间似乎慢了下?来,祝璇眼中只是电光石火的一霎,顾乘看来她挥出的剑却在缓缓逼近天门。
剑锋的迫近,让天道在顾乘身上降下?了无比强大的威压。
束缚她的剑锋。
动摇她的心神。
然而无相势不可挡,顾乘的心也?没有?分?毫动摇。
天与人的博弈下?,云海再一次沸腾起来,旭日如血,被云海吞入肚中,将自己也?染作?血色。数千年前,也?有?一群人来到此处,在这道自古存在的坚墙上打?开第一个缺口?。
顾乘与他们相较显得势单力薄,然而天道却在这一人一剑上感到了丝毫不逊色故人的棘手。
无形无迹的天道将其包裹,试图找到一丝破绽。
可顾乘道心圆满,她的心她的剑都未有?过一瞬迟疑。
天门被一剑破开。
云海渐歇,只随山风偶起波澜,旭日慢吞吞地往中天攀升。
天道遗憾退去,它的力量最终只从顾乘腕上带下?一串血珠。
顾乘收剑之?时,她人已?然来到天门的另一端,那道短暂打?开的缺口?也?随即在她身后合上。只是天门在上一回被打?开后,这一回又添了一道剑痕,那是顾乘为自己今后进?出天门留下?的印记。
顾乘回望天门所在的虚无处,若有?所思。
天道降下?的威压,绝大部分?都是针对心境,而非针对躯体。
顾乘的心境已?然完美无缺,然而由于修行方向的选择,她的躯体注定存在缺陷,因此强开天门时她到底受了点小伤,便是腕上那道伤痕。
确实是小伤,不过稍稍擦破皮肉,渗出几颗血珠。天道造成的伤难以用灵力治愈,顾乘便拿布条随便缠了一道,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结痂了。
照理来说这道伤还当更深一点。
然而顾乘感觉到在最后关?头,有?什么东西替她挡了一挡。
而那样东西是……
顾乘的手伸进?衣襟,从胸口?处摸出一只锦囊。
锦囊被她保存得极好,四十年过去,不管是触感还是光泽都一如往昔——这是闻雁在明珠城时交给她的锦囊。
闻雁当时还特地叮嘱顾乘离开明珠城后就还给她,只是之?后的局势太过混乱,又是闻雁重伤,又是魔修们自爆身份大闹剑宗,紧接着?顾乘一瞬得道驱逐薛衡继任掌门,之?后为了收拾薛衡留下?来的烂摊子与联合对抗她的仙门元老忙得焦头烂额,不管是她还是闻雁都把这件事情忘了。
这只锦囊也?就一直留在了顾乘这里,它于闻雁而言显然意义?非凡,顾乘便将其贴身放在心口?的位置。
它曾在明珠城帮顾乘削减了伪天道的干扰。
它现在又为顾乘减轻了真天道造成的伤害。
顾乘轻轻捏了捏锦囊,小小硬物压着?她的指腹,但顾乘还是确定不了里面究竟是什么。
她虽然有?一些猜想,但没有?试图打?开确认。闻雁不让她自己打?开,不过不要紧,她能?从雁雁那儿问出来。
顾乘将目光从渡恶峰的方向收回,转身往云海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