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开得正好,莲蓬鲜嫩,点缀碧叶之间,却不见人采摘莲蓬。在看见闻雁随手折下一朵荷花时,她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些花直接摘走,没有问?题吗?”
若湖面荷丛为有主之物,不问?自取,难免冒昧。
摘下的荷花搭在臂上,闻雁指着自己笑盈盈道:“没有关系,因为我把这片湖买下来了。”
顾乘:“……”
现在的顾乘肯定是不缺钱了,剑宗掌门在修真界绝对算得上有钱人。
但也许是因为穷酸了太久,在听见闻雁轻描淡写表示自己买了一片湖时,她被震撼得久久无言。
闻雁轻轻撞了她一下,故意说道:“怎么啦,难不成?剑宗掌门发现未来的夫人太费钱,后悔了?”
顾乘的关注点只?有一个:“师妹承认自己是掌门夫人了?”
闻雁轻轻哼了一声。
顾乘笑道:“本掌门就是将无相当了,也是要养夫人的。”
变作顾乘腰间玉佩的无相蹦跶了一下。
闻雁本就因顾乘的玩笑话眉眼弯弯,这下更是被逗得笑出声来。
一夜过去,小船被吹到莲丛深处,而这片湖泊着实不小,像闻雁这般时不时就要停下来摘一朵荷花,不知小船何?时才能靠岸。
但船上二人都?不心急,顾乘看着闻雁怀抱一捧荷花,赤裸双足垂下船去,打出几朵水花,嘴里轻轻哼着这一带百姓间流传的采莲曲,心里有些酸酸涨涨,又为闻雁感到高兴。
闻雁本就不该被旧恨所困,她当如飞鸟自由地飞翔于天际,如清风自在地穿梭于世间。
顾乘微笑着将剥好的莲子喂给闻雁,去掉苦涩莲心的莲子清甜,闻雁一时间也不急着上岸了,与顾乘一起摘起莲蓬来。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渐渐往头顶攀升,阳光也变得炽热起来。闻雁的幕篱落到了顾乘头上,顾乘撩起白纱,将闻雁笼罩其下。闻雁顺势缩到她怀里,手中的莲蓬剥了大半,更多早被剥空的莲蓬堆在她们身边。
“太阳变大了。”闻雁一边说,一边投桃报李,也喂顾乘吃莲子。
“是啊。”顾乘附和?闻雁的话,低头吃下那颗莲子,还咬了一下闻雁指尖。
她是故意的。
看到闻雁害羞得目光躲闪的样子,格外有趣。
两个修士,一个修为已然独步天下,一个在世间也少有敌手,哪怕跳进火海也能安然无恙,这会儿却在讨论?起天气变热了的问?题。
天气变热了,当然要躲到屋檐底下,喝点冰冰凉凉的东西?。
“我们去岸上喝糖水吧!”闻雁提议。
两人一拍即合,闻雁还找出一只?篮子把摘下来却没吃完的莲蓬装了进去。
小船终于靠岸,闻雁提着裙子踩上地面。顾乘一手扶着她,光看她们这与寻常人无异的模样,谁能想到这是两个修士呢?
昨夜与闻雁闲聊时,顾乘得知闻雁在思安镇已然待了有五年。
五年时间足够闻雁认识这座小镇的每一个人,也足够镇里的每一个人都?认识她。被闻雁挽着胳膊走去糖水铺子,一路上不少人同闻雁打招呼。
顾乘也终于明白那篮莲蓬是做什?么的。今日大抵是不用上学的一天,不少小孩在街上跑跳玩闹,闻雁一路走一路分,等她走到糖水铺子,篮子也要空了。
最?后一只?莲蓬分给了店家的女儿。
小姑娘抱着莲蓬,注意力却更多被闻雁身边的陌生?面孔吸引去了:“顾姐姐,这是谁呀?”
“顾姐姐?”顾乘喃喃念了一遍这三个字。
闻雁轻咳一声:“这是我的师姐。”
不过,现在不只?是师姐。
闻雁在心里补充道。
小姑娘噢了一声就跑去后厨看阿娘给客人做糖水,闻雁寻了空位子与顾乘面对面坐下。但她看桌子看茶壶看窗外的行人,就是不看顾乘。
若是顾乘问?起那个称呼,该怎么解释好呢?
闻雁有些坐立不安。
然而顾乘没有问?,她握住闻雁的手,温声道:“我明白的。”
闻雁在思安镇,用的不是真名?。
来到这座另一个闻雁出生?成?长的镇子,旁人问?起她名?姓时,她胡编了一个名?字。
很难讲清具体因为什?么,因为她还没想好自己究竟以什?么身份来到这里,因为她还没想好自己来这里要做什?么,因为她还没理清自己与那个闻雁的关系……各种原因杂糅在一起。
顾乘的体谅与理解,让闻雁松了口气。
顾乘看着她,提了一个建议:“你或许该见见闻敛,在这里。”
一切推测,都?从?染坊现任主人那儿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闻敛,正是天命骨的母亲,这座镇子里与闻雁息息相关的人。
旧时的故人认为闻敛已然在那个乱世中死去,但闻雁的名?字却告诉顾乘,只?怕时至今日,闻敛依旧活着。
闻雁接下来的话印证了顾乘的猜测。
她沉默了片刻,说道:“不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