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必要搞换号这种麻烦事的。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童阿七,而是在冒充杨花妮的丈夫。
要么是生前钟意?杨花妮但最终没能在一起,要么就?是脑子本身就?不太正常。
民?警们越猜越八卦,眼见?一个陈年?旧案即将被破,再到现在一切沦于一场乌龙。
大?家说着说着,互相都有点泄气。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眼见?为实?比较靠谱。
于是大?家决定,就?在杨花妮祭日?当天,亲眼见?一见?这位“童阿七”先生。
杨花妮的祭日?也是肖川的生日?。
方知同知道童话不方便联系肖川,出于礼貌,生日?当天跟他打?电话问候了一声?。
电话那头,肖川说话已经?很流利,行动也基本自如。
但据医生说,手术损伤了他一部分记忆,目前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需要重新?评估。评估的结果不太乐观,他能回忆起最早的事情,只到三年?前。
他记得自己当舅舅了,有个非常可?爱的外甥女,她又小又软,白白嫩嫩的。他每天都在翻手机里孩子的照片,还会跟护士们炫耀,天天都过得特别开心。
至于他到底怎么受的伤,又是怎么来的医院,这些好像也记得不太清楚。
医院专业的心理医生猜测,这可?能和他一些童年?创伤有关。
人体具有自我保护机能,会在不得不遗忘一些东西的时候,优先忘记让他最痛苦的事。
医生没有提醒他这些痛苦的权利,只是把这些情况如实?反馈给方知同,并嘱咐他们,如果家属认为有必要让患者想起一些事,可?以在之后慢慢告诉他。
术后的失忆不具有永久性,很可?能会在未来某一天因为相关刺激重新?想起来。
但方知同没有让他重新?想起来的打?算。
就?这样?快快乐乐挺好的,至少从?今往后他都不必再背负着小时候沉重的枷锁生活,也算是碰巧因祸得福。
方知同和他重新?认识了一下,毕竟这三年?他没在童话身边,肖川也早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他不喜欢说太多话介绍自己,总而言之就?一句,“以后叫我姐夫就?行。”
可?失去痛苦记忆的肖川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听话,甚至听到他一副“长辈口吻”还有点不耐烦,“你不会真?是我姐夫吧?”
“不然?”方知同心里已经?火冒三丈,着急地拿出结婚证来给他看。
看到结婚照上熟悉的女生面孔,肖川皱了一下眉,不得不承认,“还真?是我姐夫啊。不过我姐怎么能看上你呢?”
“我怎么了?”方知同收好结婚证,突然严肃起来。
“那你说说看,”肖川靠在病床上,打?量着方知同一身朴素到不能再朴素的黑色运动装,“你干什么工作,工资多少?家里几?口人,独生子吗?有存款吗?存款够五百万吗?”
方知同气到差点摔手机,不过为了家庭和睦,还是忍住。
他没什么话好说。
现在确实?没稳定工作,存款全还债了,家里情况一概不知。
就?这副德行,完全配不上童话。
但这一切都是他那个倒霉爸爸一手操作。方知同有苦没处说。
“先挂了。”他打?断肖川,“这些话我会如实?转告你姐。祝好。”
手机放下,方知同舒了一口气。
原来有靠山的感觉这么好。
此前他从?来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也能依赖童话。
也可?能这才是婚姻的意?义所在。
不是谁依靠谁,也不是谁保护谁,而是互相的保护与依赖。
这边电话挂断没多久,警方就?传来消息,请方知同去派出所。
他们拍到了那个男人的照片,请和童阿七有亲属关系的方知同过去辨认一下。
照片里是一位陌生男子,方知同并不认得。
警察和男子沟通过,是一位先生委托他今天过来送花的,而他并不是“杨花妮丈夫”本人。
这件事引起了警方的高度注意?,几?位小民?警甚至还因为贸然打?草惊蛇而受到了批评。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当年?的“童阿七失踪”并没有大?家预想的那么简单。
警方通过墓地老板的描述,画出了那名男子大?概的模样?。
中年?,纤瘦,眼睛细而长,高鼻梁,薄唇,整张脸给人的观感温文尔雅,像极了古代大?儒。
这副面孔,方知同几?乎只看一眼就?能确定,他就?是肖海洋。
随后,当地警方和聊海市公安局取得了联系,闵岚也参与了这件事的调查。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警方在当地收集了大?量证据。
他们惊讶地发现,改名前作为肖铁山的肖海洋,和现在的肖海洋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一点无论是从?他们的行动轨迹还是周围人的评价中都能推断出来。
以前的肖铁山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和妻子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