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万籁俱寂。
村里自然是没有通电,偶尔才能见到有手电筒的微弱光照闪过,而各家各户照明主要靠煤油灯。
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四个人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小学校走去。
为了避免出现擦枪走火的情况,张启严肃地告知他们必须取下子弹。
端枪、举枪这些动作,对于这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说都算不上什么难事。
毕竟他们正值青春年华,浑身都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兄弟们,要知道瞄准可是个技术活啊,必须靠你们自已多练习才行。”
“必须做到‘三点一线’,也就是缺口、准星和射击目标这三者要在一条直线上。”
“果断地扣动扳机,一定不要犹豫。”
说罢,张启分别端起步枪,掏出手枪认真地演示了两遍。
他其实也不舍得打出哪怕一颗子弹,只是在那里比划着。
毕竟,一个子弹或许就能消灭一个鬼子,所以必须要用在刀刃上。
否则,那就是在浪费子弹。
张成云、张大风和张亚飞练习了大约 30 分钟。
眼瞅着就要准备收队,结束训练的时候,张成云忽然开口说:“我听隔壁村的老田头说:山上不干净?”
“成云,啥?不干净?”张亚飞满是疑惑地问道。
“我也是偶然听来的啊。老田头有次砍柴回来得晚了些,天黑了!他看到山上有诡异的白光,还有个穿着白衣的人。自那以后啊,老田头就像那惊弓之鸟一般,再也不敢上山了。你们说说看,老田头会不会是看到传说中的鬼火了呀。可那白衣人又该咋解释呢?”
张成云的神色略显紧张。
张启则是不以为意,淡淡一笑:“成云啊,也许是老田头眼睛花了,看走眼了呗,又或许是他在胡说八道呢。”
“启哥,要不我们上山瞧瞧去?”张成云迫不及待地问道,一边说还一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现在就去吗?成云,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呀?”张大风问道。
张成云挺起胸膛:“我就是想去山上看看,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现在,我可是有枪了,我还怕个啥呀。我啥都不怕。大风,你该不会是怂了吧,要打退堂鼓?”
“谁怂谁是孙子!我敢去!谁怕谁呀,我有枪!”
张大风脖子一横,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大声嚷嚷道。
张启沉思了片刻,然后神色严肃地说道:“哥几个,既然你们都想上山,那我们就去看一看。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必须听我的指挥,谁也不许胡乱行动。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启哥,放心!我们都听你的!”
三人异口同声道。
月明星稀,四人成影。
张成云走在前,张启等三人在后。
朝着大山走去。
四人从小就在张家村长大,对于张家村身后的那座大山,自然是相当熟悉。
连绵起伏的山峦,郁郁葱葱的树林,每一处都承载着他们童年的记忆和欢乐。
他们白天曾经也多次上过山,或嬉戏玩耍,或砍柴劳作,对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可谓了如指掌。
然而,晚上去山上,这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在如水的月光照耀下,整个大山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偶尔,会传来阵阵鸟叫。
“咕咕......”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悠远。
张大风有些忐忑地说道:“你们说晚上狼会出没吗?”
“大风,你丫别吓人好不好。你这么一说,搞得我心里都紧张兮兮的。”
张成云闻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腰间的枪,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心里砰砰直跳。
“有狼,杀狼,怕什么!”张启冷冷地说道。
接着,便大步走在到了最前面,身姿挺拔如松,毫无畏惧之色。
他们就这么走着,一步一步地向深山之中迈进。
走啊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大约过了 2 个小时。
一路上除了偶尔能看到几只野兔从眼前窜过,或者听到树上那猫头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再也没有看到其他特别的东西。
周围的树木在夜色中影影绰绰。
张启停下脚步,扭头瞥了一眼张成云:“成云,到底在什么地方?”
一直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启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差不多了,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
张成云也是听别人随口一说。
至于到底是在山上的哪个具体位置,他压根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纯粹是在瞎蒙。
此时的他,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了擦汗。
“成云,如果我发现:你是胡咧咧,我朝着你的屁股上就是一枪。”
张大风打趣道,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张成云瞪了张大风一眼,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哎呀,我张成云啥时候骗过你们,放心吧,肯定能找到。”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没底,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张启四人又继续走了大约 30 分钟。
就在众人都有些疲惫之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抹白色的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
张成云见状,那可真是兴奋得手舞足蹈:“哥几个,你们看啊!我就说嘛,我没有说谎吧!前面这明晃晃的肯定是鬼火,那白衣人肯定就在附近啦!”
张启则是镇定自若。
只见他不急不躁地说道:“兄弟们,千万别怕啊!那肯定不是鬼火。不过,我们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看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在彼时的鲁省,很多地方都尚未通电。
对于长期生活在这偏僻山区的人来讲,这白色的光,那可真是稀罕之物。
张启只是打眼一瞧,便清楚地知道那分明是灯光。
在这荒僻的山区,根本没有通电,那就说明至少有一套发电设备。
这也让他心中多了几分好奇与警惕。
当距离白光越来越近时,张启一摆手,示意几个人停止前进。
接着,他压低声音,语气严肃地说道:“兄弟们,我到前面去一探究竟,你们三个在一起。子弹上膛,有危险的时候再开枪,千万别轻易开枪。”
说完,张启便头也不回地,脚步轻盈如燕,朝着白光的方向快步走去。
望着张启渐渐远去的背影,张成云那叫一个心急火燎,赶忙“蹭蹭蹭……”地爬上一棵树。
坐在树杈上,他将手指头放在扳机上。
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松懈。
张大风迅速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兴奋与紧张交织,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嘿,这下可以打真子弹了。”
而张亚飞则端起步枪,按照张启之前教的方法,认真地瞄准。
张启右手握着手枪,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继续向前走。
不一会儿,就看到前方有三顶帐篷。
其中,一个帐篷里亮着灯。
而另外两个帐篷,则是漆黑一片。
在亮灯的帐篷口,赫然站着两名鬼子。
一个鬼子直挺挺地站着,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之色,而另一个鬼子则慵懒地靠在旁边的树上。
这两个鬼子的手中都握着枪,他们小声地攀谈着。
很显然,他们是鬼子的哨兵,负责着这里的警戒任务。
张启躲在暗处,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思考着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