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获得县城内的情报,一定要有人留下来。
由于他明天就要和麻绳七郎去兰山金矿,他是不可能留下来的。
而傅家酒馆就是个不错的情报站。
张启皱着眉头说道:“兄弟们,我们张家村还是依托于兰山县,因而这县城的情报至关重要,关乎着咱们后续的行动能否顺利开展。我需要有个人留在县城。但留下来就意味着要面临巨大的风险,你们都说说自已的想法吧。”
赵四性子急,立刻抢着说:“俺觉得俺可以留下来,俺皮糙肉厚,不怕那些小鬼子!再说了我也会用药,我药四的江湖名号还是响当当的。”
张亚飞摇了摇头,反驳道:“不行,赵四,你性子太直,容易冲动,不适合留下来收集情报。”
张成云举起手,“启哥,我也行!”
张启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觉得亚飞你心思细腻,头脑灵活,留下来或许更合适。”
张亚飞看了看大家,坚定地说:“那行,我留下来!只要能为打鬼子出份力,再危险我也不怕。”
赵四有些担忧地说:“亚飞兄弟,那你可得千万小心啊,县城里到处都是鬼子和二鬼子,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
张亚飞拍了拍赵四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四哥,我会小心行事的。”
张成云点了点头,郑重地说:“亚飞,你留下来要时刻保持警惕,注意隐藏自已的身份。一旦有了重要情报,想办法传递出来。”
张亚飞目光炯炯,应声道:“张大哥,我明白!我一定不辱使命。”
张启接着说:“亚飞,你在县城里,就做店里的伙计。多帮衬着点傅海大叔,他一个人守着酒馆也不容易。”
张亚飞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傅大叔是个好人,我定会照顾好他的。”
站在一旁的傅鱼生,恭恭敬敬地开口道:“我谢谢你!张亚飞同志。俺爹就拜托给你了。”
张亚飞咧嘴一笑,“嫂子,你客气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和启哥,没有那个......”
傅鱼生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
张启白了一眼张亚飞,“亚飞,别嘴贫。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张亚飞一时语塞,只能干笑两声。
片刻之后,张启对赵四和张成云说:“鱼生,我就拜托给你们了。一定要把她平安送到张家村。”
赵四拍着厚实的胸膛说道:“队长,我办事,你放心。哪怕豁出我这条命,也会护鱼生周全。”
“启哥,你放心吧。”
张成云紧紧拉着缰绳,挥起马鞭,在空中甩出一声清脆的响。
“启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等你回来。” 傅鱼生的眼中泪光闪烁,满是不舍与牵挂。
“再见!一路平安。”
张启的声音低沉,前途未卜,他不想给傅鱼生太多念想,怕耽误了她。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为了顺利进城,张亚飞穿上了鬼子的军装,戴上军帽,整理了一下仪容。
张启骑着自行车,驮着张亚飞,大摇大摆地朝着城门骑去。
刚到城门口,几个二鬼子立刻围了上来。其中一个二鬼子谄媚地说道:“太君,您这是打哪儿来呀?”
张亚飞冷哼一声,“八嘎,不该问的别问!”
二鬼子赶紧点头哈腰:“是是是,太君,小的不敢。太君里面请。”
张启蹬起自行车,驮着张亚飞顺利地进了城。
走进兰山县县城,在一个偏僻之处,张亚飞迅速脱掉了身上的鬼子军装,长吁一口气,:“哎呀妈呀,可算能脱下来了,穿着这玩意儿,心里真不舒坦。”
张启把自行车丢在一个胡同之中,拍拍手说:“这破车子,就扔这儿吧。”
两人一路来到傅家酒馆,只见前门紧闭,还贴上了白纸。
微风吹过,透着一股凄凉。
后院的大门敞开着。
围观的人不少,张启不能上前,他站在远处看着。
张亚飞哭丧着脸,“哇” 的一声大声痛哭起来:“这,这咋回事啊?干爹家是出事了吧!”
院子中摆着一口棺材,郭北坡正神色焦急地指挥着几个人封棺材。
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围在棺材旁,表情肃穆。
其中一人拿着长长的铁钉,另一个人扶住棺盖。拿铁钉的汉子深吸一口气,对准棺盖的缝隙,举起锤子用力地砸了下去。
“砰!” 的一声,铁钉钉了进去。
接着,他又一下接一下地砸着。
发出 “咚咚咚” 的闷响。
“干爹,我来迟了。” 张亚飞 “扑通” 一声跪在傅海身边,泪水夺眶而出。
傅海是一脸懵,他自已都不知自已啥时候有个干儿子。
“你来弄啥,鱼生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傅海声嘶力竭地哭喊着,那悲痛欲绝的模样让人揪心。
张亚飞站起身,一把搂住傅海,压低声音道,“傅大叔,我叫张亚飞。我是张启大哥让我来帮你的。鱼生已经在去张家村的路上了,您放心。”
傅海佯装哭的死去活来,心中却乐开了花:“太好了,鱼生终于走了。”
但表面上依旧嚎啕痛哭,“亚飞,你咋来。你来了,你干姐鱼生今天上吊走了。”
张亚飞说:“干爹,下葬的事交给我,您老保重。以后,我给您养老。”
周瑞臣等吃瓜群众看的都有点信了,纷纷摇头叹息。
“唉,这老傅家真是可怜哟,好好的闺女说没就没了。”
“谁说不是呢,这鱼生姑娘多水灵啊,咋就想不开上吊了呢。”
“听说还没出阁呢,真是造孽啊。”
而知根知底的郭北坡则催促道:“鱼生没有出阁,还是吊死的,尽快埋了吧,以免出幺蛾子。”
“埋了吧。人走灯灭,一路走好。”
傅海仰天长叹道。
租的马车已经到了,几个年轻人合力把棺材抬上马车。
车夫赶着马车,郭北坡骑着自行车。
傅海和张亚飞一路撒着纸钱,那白色的纸钱纷纷扬扬。
“老傅家,真是可怜。那么漂亮的闺女没有了。”
“这以后傅掌柜可怎么活哟。”
街坊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话语中满是同情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