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上闪过一道青光,那根枣枝瞬间枯萎,软趴趴的倒在地下。
时舟自己身子也晃了两下,几乎要摔倒,不过他立刻扶着了枣树,同时把罗盘立在胸前。
他这罗盘上,灵气浓厚,显然是一件灵物,不能和关域比,但也有一定的护体之能。
而随着符光一闪,朱长风心头突然就清爽了,本来因为收了关域,他心神一直不安,心脏也怦怦的跳得很急,仿佛一只兔子,后面有狼在追赶一般。
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了。
他知道,这是时舟的术法,用枣条代替他,让天灯道人的天灯摄了魂。
“时老师,你没事吧。”朱长风急问。
“没事。”时舟定了定神,道:“这天灯妖道的邪术,确实厉害。”
他说着,收了罗盘,对朱长风道:“你这几天,不要出去,藏一下,天灯道人走了,就没事了。”
朱长风道:“就这么放天灯道人走?”
他有些不甘心。
“那你要怎么样?”时舟问:“天灯道人邪术厉害,我可没什么术法能制住他,你有吗?”
“我……”朱长风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
梅山术也有各种祟人之术,但他即不知道天灯道人名字,更不知道生辰八字,也没有鲜血毛发贴身之物,凭空,他可没办法对付得了天灯道人。
但他传承的是关圣帝君,道术不行,咱还会几招刀法。
不过这个话,对上时舟这个老师,他就不想说出来了。
“输了就输了。”时舟道:“斗法这种事,有输有嬴,很正常的。”
老师的习惯,时舟又还给朱长风上了一课,然后背着手走出去了。
他背有些驼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出手,朱长风完全不敢相信,他曾经的一个老师,居然也是修道人,而且是着名的墨家传人。
草莽中,卧虎藏龙,谁知道藏着多少厉害人物。
或者说,人物到处都有,会不会出来,能不能起来,要看时运大势。
时运来时,区区一个沛县的人才,就足以建立一个帝国。
时运不济,几亿人的帝国,也可能给十万人的小族统治,所有的英才雄才天才鬼才,仿佛都死绝了一般。
而几百年后,等一个翻天覆地的人出来,又有无数英雄人物随势而起,却又仅仅是一地的人才就足够:中兴将帅,十九湖湘。
看着时舟出门,骑了他的电动车,无声无息离去,就如他悄然的来,朱长风心下感慨,站了好一会儿。
随后他就往地下一钻,径往南山来。
到南山的那个山谷中,看到了管荣,还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这人五六十岁年纪,长须飘飘,气质嘛,很有高人的风范。
这一点上,朱长风是真的比不了,他不仅年轻,而且不会装腔作势,说他是高人,在亲眼见证前,真没人信的。
而眼前这个人,都不要提,一看就象高人的样子。
很显然,这人就是天灯道人。
天灯道人这会儿正收了孔明灯,对管荣道:“管师父,那个朱长风魂已入天灯,贫道会让他慢慢燃尽,他的肉身,就此成了行尸走肉,你想怎么摆布他都可以。”
“多谢真人。”管荣合掌。
“小事尔。”天灯道人呵呵一笑,起身:“那就出谷去吧。”
说是出谷,他却走到一边,解开裤子放水。
他外表是高人,骨子里贪财又好色,女人很多,有些肾虚,一天小便的次数,至少十多次。
朱长风隐在地底,本来的想法,是要把天灯道人一刀斩了,这会儿却心下一动,把南山老杨放出来,道:“去取那道人一滴血。”
“诺。”南山老杨悄无声息过去,控制一枝茅草,等天灯道人转身时,茅草就在天灯道人手上割了一下。
天灯道人只觉手上一痛,看一眼,居然给茅草割出血来了,不过他也没在意,茅草带着锯齿,一个不注意,割出血,很正常嘛。
他系好裤子,转身和管荣出山谷,下山去了。
南山老杨把带有天灯道人血滴的茅草摘下来,递给朱长风:“主公。”
“很好。”朱长风收了茅草,仍从地底下回来。
到家中,等到一点左右,并不见管荣派猫头鹰来查看,估计管荣是信了天灯道人,暂时没有来查看。
朱长风这才出来。
他拿出剪刀,剪一个小人的模样。
手工不行,反正大概有那么个意思,是个人样子,也就可以了。
纸人上,画了符,把天灯道人的鲜血涂上去,随后找一根丝线出来,系在纸人脖子上,拿一个木牌子,挂起来。
再然后,点香,踏罡步斗。
“请师父上身。”
踏罡完毕,他一声喝,只觉身上微微一麻,师父已经上身。
他手向牌上纸人一指:“死。”
西河的一家酒店里,天灯道人在睡梦中,突然睁开眼睛,他双手在脖子上拼命抓挠,仿佛脖子上有一根无线的绳子一般,那根绳子勒着他的脖子,让他吸不进空气。
他伸出舌头,脸胀得通红,虽然双手竭力抓挠撕扯,再又捏诀作法运气,脖子处,却越勒越紧。
“梅山术……丝弦夺命……”
他心中生出明悟,甚至也想到了,就是先前,手上给茅草割了一下,给人取了血去。
“大意了,当时就应该用天灯搜一下,至少把染血的茅草扯出来毁掉……好后悔……”
心中悔恨,脚蹬了几下,身子猛地崩直,不动了。
虽死,两眼却瞪得圆圆的,死不瞑目啊。
他自负术法通玄,哪怕是雷劫,也灭不了他,结果大意之下,死在这里,他是真的不甘心。
但古往今来,多少英雄人物,阴沟里翻船,谁又是甘心的?
第二天中午,服务员来收拾卫生,看到床上的尸体,吓得尖叫,天灯道人的死讯才传出去。
管荣是在下午才知道的,因为警方找他,问话呢。
“天灯道人死了?”管荣大吃一惊。
他应付了警方,立刻去找沙和平,他不敢打电话,天灯道人死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他,他的电话有可能给监听的。
喜欢我扮关公,黄皮子竟来讨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