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夏景州和夏家几个兄弟的能力,从一知道夏星不是他们亲生的时候,他们就调查过赵家。
所以也知道夏星在赵家所遭受的一切。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更不想让夏星离开夏家。
毕竟……
一个他们素未谋面的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而一个是被他们从小宠爱到大的妹妹。
他们想无论换做是谁,都会选在身边长大的妹妹的。
所以即便知道当初夏幽在夏家所遭受的一切,他们也没放在心上。
他们只是庆幸,夏星没有在这样的人家里长大。
所以夏木也知道,当时如果不是夏家把夏幽认了回来,夏幽恐怕已经被赵家卖掉给赵耀祖读书娶老婆了。
他们厌恶赵家那上不得台面的恶心低劣,所以也不喜欢在这种人家长大的夏幽。
但现在……
如今再听到这些话。
兄弟四个人心底都有了和从前不一样的心情。
夏星此时哪里敢说话,可是她却能明显感觉到夏家所有人,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哥哥都好像对夏幽的态度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这让她害怕的不得了。
她害怕自己一无所有,害怕夏幽会取代自己。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坐牢出来的人还能有现在这样的资源?
明明她的一生就该被毁了。
她会被夏家厌恶抛弃,再也无法跟她竞争的一个废物才对。
为什么……坐个牢出来就不一样了呢?
她就应该死了才好!
是啊,她怎么没死呢!
夏明长常夫妻也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夏星,眼神颇为复杂。
现在他们对这个女儿,已经没有了以前的亲昵感了。
尤其是当赵家再次说起夏星是他们的亲女儿,什么夏家的钱以后也会是他们的钱这种话,更让他们一个个脸色难看不已。
就算夏星再怎么不承认,但心里这根刺已经扎进去了。
现在他们已经对这个女儿开始疏离了。
甚至现在已经万分后悔把夏幽弄去坐牢。
再怎么样,那也是他们自己生的,总不至于当白眼狼吧?
“把夏幽劝回来吧。”这话是夏景州说的。
夏之文也沉声道:“只要她公开承认,说几句好话,夏家的负面舆论就会消失。”
夏星的手也狠狠的捏紧,面色惨白。
“我看她不会回来的。”夏树皱眉。
夏木也嘲讽的说了句:“她现在在林家,哪里还瞧得起我们夏家。”
虽然话是这么说,面色也好像根本不在意夏幽是否回来。
但说的时候眼底都划过了一丝别的情绪。
夏明常夫妻也沉默了片刻。
他们现在当然是巴不得夏幽回到夏家。
最近几天或许是因为爆出了夏幽是他们的亲女儿,从前两家都不怎么搭理他们的豪门都跟他们打招呼了。
而打招呼就是为了想和夏幽认识一下。
夏幽人脉广,而且还跟陆老将军有渊源,跟陆司澈和厉承这两位京圈的贵公子都有关系。
圈子里的人自然也想通过夏幽搭上这些人脉。
“我同意景州和之文的意见。”夏明常沉声道。
夏星忍不住开口,“爸妈……那我……”
夏幽要是真回夏家了那她怎么办?
她目光可怜的看向了四个哥哥。
夏景州看向她淡淡道:“你只要闭嘴什么都别说。还有,别再在她面前提起从前的事。”
夏星只觉得心里委屈极了。
大哥从来不会对她这样说话的。
夏之文皱了皱眉,最后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有夏树安慰了她两句。
“放心吧,假千金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我们的妹妹。”
夏木语气也一样冷淡,“她当初可是因为你去坐牢的,夏家最对不起她的人是你吧。如果她真的回来了,你就对她好点。”
因为综艺的事情,夏木对夏星也变得有些冷淡。
夏星抿了抿嘴,看了爸妈一眼,却见他们已经在跟夏景州商量怎么去跟夏幽沟通了。
她眼泪啪嗒的落了下来。
嘴唇都快被咬出了血。
比起夏幽是否回来,她更难受的是失去家人和哥哥的宠爱。
尤其是失去哥哥们的宠爱,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她眼底的恨意浓重,眼底仿佛也闪过了一丝杀机。
“这是什么?”夏幽看着陆司澈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叠文件。
她今天正好过来给陆司澈看伤。
刚进门没多久,陆司澈就让人在她面前放下了一沓文件。
“你看了就知道了。”陆司澈唇角划过一丝笑意。
平时都梳起来的刘海也软趴趴的垂着,看起来柔软又顺滑。
比起平时那副乖戾的模样现在陆司澈脸上也多了几分乖巧。
像是一只摇起了尾巴的大狼狗。
夏幽疑惑的拿起了这一叠文件。
她蓦地看向眼前正在脱衣服的陆司澈,“你干嘛?”
陆司澈衣服已经脱了一半,正好露出腰腹的那一截。
细腰薄肌人鱼线分明。
陆司澈一脸无辜,“脱衣服啊?不脱衣服你怎么给我看伤?”
夏幽瞄了他一眼,才继续看起了手里的东西。
当看到里面的内容的时候,眸子也冷眯了起来。
这些内容里,全都是这些年,跟夏景州和夏星相关的事情。
虽然何方早就在查了但是何方手里的资料却没有陆司澈这里的详细。
资料里记录着,这些年因为夏星,夏家四兄弟所做的不少违法或者违德的事。
比如自从夏星上学后,每一个得罪了夏星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从学校消失或者退学。
夏星霸凌同学,被霸凌者绝望跳楼自杀,父母找上门却被夏家兄弟拿钱打发捂嘴等等事实。
以及陈欢案件里,在其中和夏家有勾连的一些人,他们的一些其他罪证。
其实何方也在查这些事情,但陆司澈这里的,资料更为详细和丰富。
他甚至连警方档案里的一些口供都拿到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夏幽问他,一边放下了手里的资料。
她问的是,关于夏幽被冤枉入狱的事。
而这个时候,陆司澈的上衣已经脱干净了。
夏幽抬眼就见到了某人赤裸裸的上半身,眉头也轻皱了一下。
陆司澈笑了笑,忽然靠近夏幽,整个人都扑了过来,双手撑在沙发上,却停在了距离她鼻尖十公分的位置。
炽热的呼吸也落在了她的鼻息间。
一股猛兽的危险气息顷刻笼罩而来。
“从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了。”陆司澈嘴角咧着一抹弧度,压着喉咙里的温度盯着夏幽,“谁让你,非要认我当儿子呢?”
刚说完这句话,陆司澈眉眼就紧紧皱了起来。
面色也有点难受,全身发麻,甚至动都动不了。
陆司澈眸子微眯了起来,看向自手腕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刺进去的一枚银针,眼底也深了深。
夏幽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挥开他的手臂,把他推倒在了沙发上,自己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
“说话就说话,乱动什么。”
夏幽看向无力瘫倒在沙发上的陆司澈,眉梢也微微动了一下,现在这样看起来没什么还手之力的陆司澈,还真是乖啊。
她唇角恶趣味的微扬了扬,“乖,叫声爹我就给把针取下来。”
陆司澈眉头紧皱,目含幽怨的看着夏幽,唇线却紧紧抿了起来。
看起来就跟宁死不屈的“良家妇男”似的。
这倒是把本来就有恶劣因子的夏幽激起了几分玩性。
她弯下腰,伸手跟逗狗狗似的挠着陆司澈的下巴,“哟,之前不是叫的挺欢的么?现在怎么不叫了?”
比起陆司澈平时那副见人就容易咬两口的样子,现在就跟被迫上了防爆冲绳似的。
陆司澈哑着嗓音,沉沉的道出了一个字:“不。”
夏幽笑了一下,拍了拍陆司澈的脸。
咦,手感还挺好。
再拍两下。
陆司澈:“……”眉头都拧了起来。
夏幽也只是玩玩,她也没真打算让陆司澈喊她爹。
她知道有的人,玩闹的时候随便喊你爸爸都行,但真让他喊吧,反而宁死不屈。
啧。
男人。
向来喜欢口是心非。
她干脆先不把陆司澈身体里的银针拔出。
就这么让他乖乖的躺在沙发上,然后开始看起了陆司澈身上的伤。
“你就这么看?”陆司澈终于说话了,语气带着几分不爽。
夏幽勾唇,“你这样不是挺好的,既然让医生看病,就要听医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