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位伙计的想象力真的是有些太丰富了。
在他想来,面前的这位壮士应该是准备抢高老板的生意,好跟他们绸缎庄做生意。不过可惜,宋三思并不是做生意的人,他在意的是旁的事情。“那个高老板是不是年约四十上下,汴州衙门的人?”“是是……”得到了小二的肯定回答,宋三思心里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继续冷声问道:“高老板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做了什么?”“高老板,高老板是……是四天前……不对,是五天前来的。至于做了什么,小的就不知道了。他跟我们东家一起在后院说话来着,我当时在前面看店,也不知道啊……”小伙计战战兢兢的说了出来。“高老板那天是自己来的吗?”“不是,跟高老板一起还有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姓氏名谁,家住哪里,从实招来!”一听说高峰不是自己来的,宋三思马上就紧张了起来。对于这个问题,伙计就有些答不上来了。因为那天高峰和那年轻人来了之后,就和掌柜的一起去了后院。不过伙计却记得,那个年轻人不是第一次来,以前也来过几次。“那个年轻人以来也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带着几双草鞋过来……”说道这里,宋三思确信无疑。阎洛一、高峰确实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小伙计也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不过宋三思也并未为难与他,只是笑着说道一句:“行了,没你的事情了,你睡吧。”话音刚落,小伙计如蒙大赦,脑袋一歪,直接就睡了过去。当然,他也不可能这么直接就睡着。这样的表现不过就是为了证明自己配合宋三思,希望能保住自己的小命。等了好一会儿,听到四周没有动静,小伙计还真的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他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天明之后的事情了。而且,小伙计更是被自家掌柜的给喊了起来。看着一脸怒意的掌柜的,小伙计胆战心惊的说道:“掌柜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告诉别人你的小妾的事情啊,实在是那个贼人……”掌柜的气不过,狠狠的打了小伙计一下,怒骂道:“你说的这叫什么混账话!我问你,那贼人什么来路?”在这一瞬间,小伙计突然想笑。因为自己的这个东家,说起话来和昨夜那个贼人还真有点像。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小二自然是不可能笑出来。只是老老实实的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给掌柜的说了一遍。听说来人不是为了银钱,掌柜的只觉得自己从头到脚,一下子就凉透了。愣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掌柜的才回过神来。顾不得还被捆着的伙计,掌柜的慌忙的在柜台后不停的翻找。当他看到那个本该装着账册的柜子本人打开,里面空空如也的时候,掌柜的在一瞬间心如死灰,软软的摔倒在地。 小伙计看到这一幕心想:这不成啊,我还被捆着你,你这就晕了算怎么回事。小伙计扯着嗓子喊了好半天的功夫,虽然没有把掌柜的喊醒,不过却把路过的不良人给招了进来。不良人一看就知道准是发生不好的事情。“怎么着,爷俩这是闹别扭了?”不良人一遍打趣,一边给小伙计松了绑。小伙计这时候牵挂着老掌柜的,没心思和不良人开玩笑,三步并不做两步的冲到了柜台后面,给老掌柜的搀了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脯,小伙计折腾好一会儿的功夫,老掌柜的这才悠悠转醒。然而,醒过来的老掌柜的只说了一句“快去告诉七爷这里出事儿了”就再一次的晕了过去。“王头,你帮忙照顾一下,我去跟七爷说一声。”小伙计站起身来,对不良人说了一句话,人就急匆匆的冲了出去……与此同时,宋三思已然离开了中牟县城,出现在了阎洛一租住的那一间小院。宋三思和昨天一样,随意的坐在了门边的树墩上,他的脚边,还是放着那一双没有编完的草鞋。只不过,这双草鞋,跟着他一起去了中牟县一趟,鞋底已然沾了些许泥土。宋三思就那么坐着,许是夏日的燥热总是让人有睡不醒的感觉,不知不觉之中,宋三思打起了瞌睡。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大汉。这个人,他倒是有些眼熟,是阎洛一身边的人,不过至于来人叫什么名字,他却想不起来了。“呦呵,你怎么来了?”来人腼腆的笑了笑,问道:“你去了绸缎庄?”虽然没有说出金氏的名字,可是宋三思也知道来人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说道:“倒是去了一趟。”许是没有想到宋三思会这么直接,来人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想了想才继续说道:“能不能麻烦你跟我走一趟?”没想到来人这么客气,宋三思忍不住笑了起来。饶有兴致的问道:“谁要见我?”来人想了想,大人并没有交代不能说他的名字,便说道:“阎大人。”“老阎大人还是小阎大人?”“老阎大人。”“老阎大人?这倒是有点意思,那就带路吧。”听到宋三思让他带路,不良人如释重负,笑着对宋三思说着一句:“你这边请……”宋三思跟和阎立本的手下,沿着官道慢慢的往汴州城的方向走去。不过,就在宋三思以为是去汴州城的时候,不良人却在快到汴州城的一个路口转了方向。“嗯?这是去哪?”宋三思的问题,不良人也有些不好回答。因为那个地方就是汴州城的郊外,连个地名也没有。“就快到了。”不良人说道。“哦。”宋三思应了一声,倒是不再追问。不到午时便离开了中牟县的郊外,可是直到过了午时,两个人仍然没有走到目的地。宋三思在路上问了几次,每次不良人的答案都是快到了,这就让宋三思有些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