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暴露本性。
一有机会,就?拼命把画酒往怀里捞,像只树袋熊。
他特别喜欢抱着她说话。
简直把画酒当做人参果,抱一抱,能多活一百年。
宴北辰惜命,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
他的怀抱凉凉的,一点也不舒服。
但画酒并不像以?前那样,抗拒他的靠近。
他的拥抱,只是单纯的拥抱,没有逾矩行为。
画酒有时候甚至想,他要是随便一点就?好了,这样她的天劫就?不用愁了。
算算日子,好像越来?越近了。
怀里的少女心事重重,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于是他摸摸她的脑袋,提醒她别走神:“这么?放心我?,都?不问问是谁写的?万一是哪个女人写的呢?”
画酒一袭冰蓝色的长裙,被黑衣青年抱在?怀里,有些艰难地转过?身,盯着他乌黑的眸,小心翼翼向?他求证:“那,真的是女人写给你的吗?”
她还以?为是伐弋写的。
宴北辰哭笑不得:“像你这么?问,有几个男人敢说真话?”
画酒的心沉了下去。
面上却没有太?明显的变化。
宴北辰显然不在?正?常男人的行列。
他拿起信纸,在?她眼前晃了晃,直接承认:“这信,确实是个女人写给我?的。”
他开始回想,“我?都?有些忘了,写信那人长什?么?样子了……”
画酒赶紧抓住他的袖子:“忘了就?别想了。我?已经知道,你不用说这么?清楚。”
“你知道什?么?。”
他扯开少女的手,继续说,“还能长什?么?样,又不是什?么?怪物,当然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她是林州王新纳的小夫人,名叫舟月。听闻是林州王在?猎场遇见的美人,柔柔弱弱从天而降,林州王一见倾心。”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嘲讽的笑意,抬手指着上方,生动模拟了一下“从天而降”。
画酒很紧张:“那你不会跟林州王抢吧?”
如果不感?兴趣的话,为什?么?会知道这么?详细?
画酒表示怀疑他的为人。
本来?逗小姑娘玩,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但她这种怀疑的目光,他很不喜欢。
宴北辰表示受到侮辱:“我?眼光有这么?差吗?”
他皱眉,简直想把她扔出怀里。
画酒摇摇脑袋:“不差。”
她只是单纯,怀疑他的为人。
得到满意答复,他也不想惹她生气。
“我?可不去掺他们的浑水。林州王最近都?愁得焦头烂额了,听说他那小夫人,被大夫人的弟弟非礼了,正?找他哭诉呢。”
画酒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似乎对?他的话极感?兴趣。
反常的是,她既不问他,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又不问他,林州王的小夫人,为什?么?要给他写信。
她只安静盯着他。
于是接下来?,宴北辰绘声?绘色描绘了如下场景:
舟月说:“大王!大夫人的弟弟要非礼臣妾!大王要替臣妾做主啊!”
林州王答:“美人,你且忍忍!如果我?因?为他非礼你就?要和他翻脸,那么?大夫人就?要和本王翻脸,大夫人家的十万兵马就?要非礼本王!且放他们,先去猖狂!”
总而言之,林夫人的母族手握重兵,实力强悍。
林州王年纪大了,暂时不可能为了美人不要王位。
说起舟月,还得提一提伐弋。
伐弋当初担心幽冥州的人不可靠,想就?在?影卫之中,挑选姿容出众者?送过?去。
反正?,也不是非要舟月,才能出任“美人计”中的“美人”。
宴北辰却不这么?想。
他将面前的圆棋子一颗颗往上堆叠,想看?到第几颗时,它们会倒下来?。
但它们倔强,迟迟不肯倒下。
于是宴北辰施加外力,轻飘飘推倒了它们。
送倒棋子,宴北辰说:“这么?危险的事,当然派幽冥州的人去。要是她蠢笨不堪大用,在?林州暴露,那到时候需要担心的,也轮不上我?。”
……
画酒听见他夸张的形容,忽然想起韩州城外,那个被伐弋带着,进入他营帐的美人。
她问出心中疑惑。
宴北辰肯定她的猜测:“对?啊,就?是她。阿七真聪明。”
得到夸奖,画酒表面微笑着。
心却极快地沉了下去。
她很介意,他用这样轻慢的态度,在?她面前聊着别的女人。
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认为画酒并不介意这种事。
正?是这种理所应当的“认为”,令画酒感?到伤心。
他眼中完美的夫人,大概就?是这种,不会计较的大度姑娘 。
但画酒一点也不大度。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的眼睛里只能装着她,永远只看?向?她,不要提起别的任何人。
她喜欢他,想把他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