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方法就是用你的血救她。这是你欠她的,当然要还。”
这话?不知道是骗画酒,还是骗他?自己。
白袍青年取完血离开?,画酒倒在地上,痛苦呜咽。
她才?不欠青瑶的!
她可以欠世上任何?人?,独独不亏欠青瑶!
为什么,青瑶明?明?已经拿走属于她的一切,所有人?还嫌不够,要让她把命赔给青瑶,才?肯罢休?
少女腕上的伤口没人?处理,血液蜿蜒淌落,流向珈泽离开?的地方,好像也想逃离。
门缝隙透进微弱的光,随着青年的离去,那道缝隙也完完全?全?闭合。
画酒苦笑。
看啊,连她的血都恨不得远离她,从她身边逃离。
虚汗从额头流下来,糊住她的眼,刺痛得睁不开?。
她想,或许今天要死在这里。
在她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又再次睁眼。
是梦吗?
她已经分不清。
视线逐渐从模糊变清晰,黑红相间的床幔轻柔垂下,四角悬着金铃,微风晃荡,泠泠作响。
是魔界的布景。
一块柔软的丝绸递来,细细擦拭着她额间的冷汗。
画酒睁开?了眼,急急喘气,下意识攥住那只手。
青瑶被拉住,神色一怔,随后喜上眉梢:“画酒,你终于醒啦!”
她殷切握住画酒的手,“你病了好久,明?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也很希望你能参加。”
看起来真是情真意切。
画酒没回答,有气无力朝青裙少女身后看去。
整铺的云毯上,青年一袭墨袍,银线绣着云螭,顺着他?挺拔的身姿向上盘旋。
撞见画酒的目光,他?显得极不耐烦,撇开?视线。
画酒终于清醒:“殿下?”
大量讯息瞬间涌入她的脑海。
原来此时?的宴北辰已经登上魔尊之位,而青瑶,马上就要成为他?的魔后。
最?恐惧的事情终于发?生,画酒抽出被青瑶抓住的手。
她又喊了一声:“宴北辰,是你吗?”
听见她的呼唤,墨袍青年几乎强压下嫌恶,才?没当场发?作。
他?上前揽住青瑶的肩,用毕生最?温柔语气说:“我先出去,等你处理完这里的事,我再回来接你。”
画酒觉得这一切太奇怪了,她想叫宴北辰别走,问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却毫不留情离开?,仿佛身后是甩不掉的瘟疫。
画酒痛苦喊他?:“等一下,你别走!”
青瑶连忙扶住她,将她按回床上:“医师说了,妹妹的身子刚好,不宜太激动,安静些吧。”
画酒愣愣盯着她。
直到殿内再也看不见宴北辰半点影子,青瑶忽然变了脸色,死死掐住画酒的脖子:“我和?他?都要成亲了,你为什么还要醒过来,为什么还不去死?”
空气一点点从胸腔中剥离,画酒喘不过气,快要被活活掐死。
眼前青瑶美丽的面庞因愤怒而扭曲,嘴唇翕动:“死了就解脱了。等你死了,他?们就会追悔莫及……”
画酒被按得陷在软衾里,鬓发?散乱,整张脸透红,理智仍在,断断续续说:“不……我不……想!”
不知过去多久,颈间忽然一松。
画酒坐起身,迎接久违的新鲜空气,大口呼吸。
她扶着脖子猛咳两声,身体仍残留着窒息的可怕感觉。
等她咳完,抬起眼,眼前是宴北辰。
她这才?惊觉,刚刚她似乎正躺在他?怀里。
太不合理了,肯定又是可怕噩梦的前兆,吓得她赶紧推开?他?,满心气愤道:“我不会信你的话?的!离我远点!”
大荒的黑夜已经过去,淡紫色的阳光普照大地。
宴北辰淡淡扫她一眼:“起床气这么大?”
他?依言真的不再靠近她。
画酒警惕盯着他?,怀疑他?是新的怪物。
环视一圈周围环境,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现在身处大荒。
思?考几轮,她渐渐觉得,眼前可能真的是现实,于是慢吞吞凑过去问:“你真的是宴北辰?”
黑衣青年不耐烦道:“废话?。”
一共就两个人?,他?不是真的宴北辰,难道她是真的宴北辰?
画酒还是不太确定。
神经兮兮拉起他?的手,找了个不算太危险的角度,放在自己颈上问:“那你现在,想不想杀我?”
闻言,宴北辰笑了:“想啊。”
他?是真的想。
画酒松了口气,确信他?是真的了。
梦里的怪物会先伪装哄人?,再慢慢杀。
而真的宴北辰懒得哄。
头顶的忽然阴下来一片,画酒发?现,对面的黑衣青年正直直盯着她头顶看。
头顶爆出惊喜的声音:“这里有两个新鲜的人?!”
围拢而来的人?群干瘦。
画酒被身后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而宴北辰抱着手臂,淡定看着那群人?。
在他?的注视下,一个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