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叫人害怕。”
宴北辰好整以暇上前,蹲在他?面前,“也?怪不得父亲,毕竟四弟心思狠毒,竟然在衣上藏了毒,实在令人胆寒。”
其亚口齿不清大吼:“你在胡说什么!竟敢污蔑本殿下!”
“是不是污蔑,也?得看父亲相不相信啊。”
宴北辰被他?吵得心烦,抬起手指着他?,“很明显,父亲想要你死在他?前面。”
其亚道:“不可能!父亲不会这么绝情的!”
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落在宴北辰眼?中,简直天?真得可怜。
怎么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做父慈子孝的美梦?
自私的巫樗谁也?不喜欢,无论是其赛其亚还是阿莉,甚至是魔后,都不曾得到过他的半分真心。
自私的人,只会爱他自己。
也?许平时还愿意?伪装三分,可一旦威胁到他?的性命,那就是敌人,巫樗丝毫不会手软。
在宴北辰怜爱蠢货的视线中,其亚忽然攥紧拳:“是那个贱人!是她给我的毒药,也?是她为我更的衣!”
他?病急乱投医,仰起脸说,“是阿楚!把?她抓起来,你去把?她抓起来啊!”
宴北辰才不理?他?,直接起身。
见他?不为所动,其亚怒红着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杀我?父亲不会杀我的,我要见母亲和大哥!”
“见他?们?”
宴北辰垂着眼?,冷漠看他?,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别着急,我保证,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你什么意?思?”
其亚似乎明白什么,瞳孔颤缩。
直到宴北辰慢悠悠拔出刀,其亚还是不肯相信,他?已经被巫樗彻底厌弃。
“宴北辰,你敢动我!”
他?吓得不断后退,指着宴北辰大吼,试图吓退即将到来的死亡。
见威胁不起作用,其亚流泪痛哭,“父亲!儿子?冤枉!”
宴北辰走近他?:“吵死了。父亲都快被你害死了,你喊什么冤。”
想起还有一句话没?回答他?,宴北辰决定好心,让他?死明白一点。
思索一番,他?慢悠悠复述旧时语调:“有的人,生来就是怪物。”
其亚表情空白,眼?泪悬在下颔,欲坠未坠,显然已经忘记,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忘了?”
宴北辰抬起左手,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扬了扬。
做这个动作时,玄衣青年嘴角噙着笑,弧度极小?,在浓丽的五官上,却显得嚣张至极。
他?就站在那里,安静等其亚想起来。
五根骨节分明的长指,就在光影间错乱。
似乎有一只无形大手,将时光曲调往前弹奏,停止在年少旧时光里。
其亚空咽一口害怕,一滴冷汗从额上滑落。
他?似乎看见,在男人小?指的外侧,连着一根多余的重影。
“你……这个怪物。”
其亚愣愣出声。
见他?想起,宴北辰高兴极了。
那是他?们小?时候常玩的游戏。
三个孩子?把?小?怪物困在中间,围着他?转圈,唱胡乱编的歌谣。
“怪物的手指好奇怪,带来灾厄,带来不幸。请勇士砍下怪物的手指,我们将用美酒嘉奖,我们将用鲜花褒扬……”
其亚已经记不清当年的细节,只记得银光闪过,一截带血的小?指抽搐着,离开人的躯体,掉进血泊里。
随后是不息的掌声笑语。
时间过去太久,其亚回忆起来,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当事人,只途径旁观了那场凌虐。
“恭喜你。”
青年面色苍白,用着最诚恳的语气?,戏谑俯身看着他?。
其亚在极度恐惧中抬起头,颤抖着唇,想说些什么。
宴北辰不想听他?的废话,抢先道:“现在,轮到怪物砍下勇士的脑袋了。”
挺拔的青年手起刀落,血液喷薄,染红大半个殿。
那颗头颅落在血中,发丝吸满了血汁,黏腻成一大块。
宴北辰神色嫌恶,拎起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
对着死人,他?脱离了怪物的疯狂,只余病态微笑:“为了魔尊之位,巫樗可以谋害亲妹妹,你怎么就半点学不会?这样的话,可什么都得不到。”
还得白白送命。
像是说给其亚听,可其亚死透了,再也?听不见。
那就说给自己听吧。
青年心情好极了,拎着头颅走出去,欢快哼唱着怪物的歌谣。
“勇士的脑袋好奇怪,装着愚昧,装着腐朽。请怪物砍下勇士的脑袋,我将用美酒嘉奖,我将用鲜花褒扬……”
歌声渐远。
这是他?第一次唱,也?将是最后一次。
那根断掉的手指早就不痛了。
只是这些人活着太碍眼?,一个一个,都应该闭嘴,下去陪长命。
*
去巫樗那里复完命,宴北辰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来到地?牢。
魔后被废,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她背对着来人,仍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