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她。
他的眼?尾几?乎红透了,在灯光辉映下像长长的阴影,望着她,是捕食者的凝视。
无?心之人,连狂澜的爱,都能被消融成微风,敲不开那扇注定紧闭的窗。
能有些微回?响,已是上天赠慰。
那不是他会有的东西,所?以给不了她。
虽然他不能爱她,但她痛苦的眼?泪,让他觉得兴奋,比杀巫樗时还兴奋。
他抱着她,顺着少女脊骨的走向下滑:“皮囊之下,有二百零六骨。以刀解之,可切三千一百七十八刀。”
画酒没在听,半垂眼?尾,任由他抱住。
她觉得自己或许是死了,灵魂都快飘出去了。
“你知道吗,我杀巫樗的时候,在想?你。”
青年抚摸她的脸,像在说?情话。
可一说?话,他就更加用力,“我想?,应该给你送一份才对,怎么能全给让赤蛇吃独食呢?”
无?法忍耐时,画酒依旧分出精神思考:“你在说?什么?”
青年笑?容阴冷:“没听懂?那天巫樗没死,我把他关了起?来,然后一刀一刀杀了他。”
他回?想?起?巫樗哀求的眼?神。
密室中,他懒洋洋走到巫樗身前,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父亲,你太?老,活得糊涂,令人心烦,早就该死了。”
巫樗不能动?弹,宴北辰吊着他一口气,不让他死得那么快。
“不用再挣扎,父亲,你已经众叛亲离。”宴北辰微笑?着。
那时的微笑?,如?同现在的微笑?,连弧度都完全一样。
他进入,再进入。
他下了这么大一盘棋,逐一收复失地,为的就是接过完整的权杖啊。
他不要四分五裂的魔界,他要成为整个魔界唯一的主人。
虽然口不能言,但密室中,巫樗狠狠盯他。
宴北辰说?:“别那样看我,谁让你当初管不住自己,非要去碰我母亲呢。”
宴北辰的母亲,是萝灵最?喜爱的婢女常欢,来自幽冥州,身世不详。
而常嬷嬷本名常乐,与常欢情同姐妹。
虽然很多人都在明里暗里说?,他的出生上不得台面,但宴北辰从不这么想?。
他觉得,是巫樗这个人上不得台面,总是管不住下半身。
当年巫樗见色起?意,逼迫常欢,让她生下宴北辰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幼时,宴北辰被其赛三兄妹欺凌践踏,赤莲夫人更是佛口蛇心。
是萝灵姬看不下去,主动?把他接去身边教养。
密室中,忆完大荒岁月,青年对巫樗感慨:“你一定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出来。因为你不知道,我在大荒待过二十年,俗世整整两百年。里面的一草一木,我都无?比熟悉。你们竟然妄图在那里困住我,简直太?可笑?了。你连你的亲儿?子在神界时,去过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真讽刺。”
他冷下眼?眸,“你不曾在意过我,所?以今日,你要为此付出性命,作为代价。”
巫樗成了待宰鱼肉。
而身下的少女是羔羊,被他追逐到没有反抗的力气。连咬在她脖子上,她都不敢喊出声,只能默默承受流泪。
与平日不同,他喜欢她这时的眼?泪,像甘露,被他一点一点吻干净。
他不觉得弱小?值得可怜,弱小?就该挨屠刀。
所?以他对巫樗说?:“从神界回?来那天,我想?的就是,‘父亲,你最?不喜欢的儿?子活着回?来了,接下来,你要倒霉了。’”
密室中,宴北辰衣冠楚楚,拿出特意挑选的精致小?刀,走近无?法动?弹的人。
“父亲,原本我也没有很讨厌你,懒得折磨你。可是我的长命死了,我不想?痛,也不想?哭。可总得有人替它痛,替它哭。”
“它这里中了一箭。”
他优雅对准位置,切下去一刀,“这里也有一箭。”
“痛吗?”
他好心抬眼?看巫樗,随后说?,“痛就喊出来,你应该多痛一痛,长命比你还痛呢。”
巫樗有苦难言。
主谋明明就是赤莲,他顶多算从谋,觉得自己一个人挨刀实在冤枉。
但疯子不讲道理,只看心情。
“这一刀,是替长命切的。这一切,还是替长命切的……”宴北辰重复着。
直到咽气,巫樗也没听到别的名字。
“父亲太?过放荡,该学学方正。”他叹气,把巫樗切得方方正正。
以前他有闲心时,也是这样切肉喂赤蛇。
赤蛇早就做好准备,乖乖盘在那里,等待投喂。
他丢一块,它吃一块,场面和谐。
足足切完三千一百七十八刀。
一刀不多,一刀不少,才把老魔尊切碎。
至于为什么加个“老”字。
因为从今天起?,他将取代巫樗,成为魔界至高无?上的主人。
现在,她是第一个完全臣服于他的人。
他讨厌巫樗的放荡。
可他现在,竟然也在放荡。
这种感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