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声下逐客令:“我要?休息了,青瑶姐姐还是早些离开吧, 免得我把病气传染给你。”
丝毫不留情面。
这里是云水居,又不是景烟居, 青瑶只能继续吃瘪。
等青瑶走远, 画酒不敢耽搁, 立即动身。
见?她下床, 侍女们羔羊般的面具终于破碎:“小帝姬你不能起来,殿下说?过,你需要?静养!”
画酒摇头, 心里很急:“没时间了, 快帮我梳洗, 我要?去朝鸣殿。”
她要?赶在试炼名单上报前,面见?星沉言。
得知?事态紧急, 侍女们也?不敢含糊,立马帮她收拾。
少女脸上带着病容,这副样子,是不能去见?天君的。
侍女们小心翼翼,帮她扑了层腮红,看起来总算精神些。
照了照镜子,觉得没太大问题,画酒出发了。
神族生命漫长,然?而能把握住的契机,不过二三。
其?中真?正能改变命运的,只会更少。
对画酒的求见?,星沉言毫不意外。
又或者说?,他其?实一直在等她,只是像一截情绪内敛的朽木,不想对外界释放任何讯息。
一路走来,看着逐渐与模糊记忆重合的朝鸣殿,画酒感慨万千。
隔了好几百年的岁月,她终于有机会,重新站在这里。
上一次,她只会揉着眼睛哭。
这一次,她要?长出自己的脊梁,屹立天地间,不要?再被任何人欺负。
画酒的心跳得很快,她将手轻放在锁骨下方,感受着久违的熟悉。
她的神心还在,一切都?还有机会。
进入殿内,格外通畅。
看见?画酒,侍从自动退立两侧,主动为她让出一条道。
殿内只有父女两人,画酒俯首道:“父亲,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去参加试炼。”
她已经做好被惩罚的准备。
但无论如何,雪域她一定得去。
一切根源不在于青瑶,不在于任何人,只是因为她太弱。
弱小,就是会被欺负。
她想变强大,不想再仰仗任何人的脸色活着。
出乎意料,星沉言没有追问她出尔反尔的原因,只满意道:“很好。”
作为他的女儿,弱一点没关?系。
但如果遇到?困难就放弃,那?样的话?,她不配成为星州的帝姬。
虽然?他对颜银已经攒够失望,但那?些是大人之间的事,不影响他对画酒的看法。
朝鸣殿中,年轻的天君痛苦闭上眼,转动手中檀珠,语气却温和:“你是最像我的孩子,父亲希望,你能从雪域平安回来。”
珈泽生得像他,然?而继承星州治愈系神脉的,只有画酒。
所以他说?,画酒是最像他的孩子。
只要?她愿意迈出一步,前去试炼,他就已经满意。
至于结果,他不在乎。
这只是普通神族逆天改命的机遇,对星州帝姬来说?,多一件或少一件法器,其?实毫无差别。
换言之,就算珈泽当年没拿到?浮沉剑,星州也?会替他寻到?更好的。
不过能靠实力,向外界证明?自己,当然?更好。
星沉言一直知?晓画酒的处境,也?知?道她醒来后的变化,只是从不主动过问。
画酒愿意去,那?他培养她。
画酒不愿意,那?就算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没人有义务,为他的期待买单。
他也?没兴趣干涉别人的想法,哪怕是他亲骨肉。
以前,星沉言眼里只有两种人,那?就是颜银和其?他人。
现在他连颜银都?不想管了,任由?她疯,更别提其?他人的死活。
*
离开朝鸣殿,画酒回到?云水居,准备试炼的事,两耳不闻窗外事。
反正会发生些什么,她大概都?知?道,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这期间,外面喜气洋洋,一派热闹。
“前些日子,魔族又来进犯,幸亏神界将士英勇无畏,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草地上,红衣侍女惬意又自豪。
“魔族简直太坏了,他们明?明?有地盘,为什么总来进犯咱们?”小侍女愤慨。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神界多好啊,灵力充沛,处处都?是好地方,哪像魔界那?个鬼地方。”说?到?这里,红衣侍女满脸嫌弃。
其?实她也?没亲自去过魔界,但大家?都?这么说?。
她摆摆手,“不过魔族这次输得挺惨,咱们大获全?胜,抓了一堆俘虏,听?说?个个穷凶极恶!”
小侍女害怕,赶紧跳起来捂她的嘴,让她别说?了。
见?目的达成,红衣侍女笑道:“别害怕,来了咱们星州的地盘,管他多大的本事,都?只能蜷着!我听?说?,为表臣服,魔尊巫樗甚至连他亲儿子,都?送来当质子!”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
七日时间很快过去,又是前往幻思宫进学的日子。